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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珠不忍,連忙道:“兒子的身子,兒子自己自然清楚。若撐不過去,定當保重。只是,兒子一心求取功名,若要兒子此時放棄,兒子……萬難從命!”賈珠自小苦讀,他不是什么神童,唯獨“用功”二字罷了。他又不比賈瑚,將來縱使考不上,也有爵位可以繼承。他也不比賈璉,聰敏機變,旁人難及。更不好和兩個年幼的弟弟相提并論了。如果他自己不努力,將來何以立足呢! 王夫人聽得潸然淚下,知他心意已決,再要攔阻也是枉然。只得殷殷囑咐他:“千萬愛惜身子,不可太過cao勞了?!?/br> 賈珠連連點頭,一一應(yīng)下。 誰料想,未過幾日,賈珠忽然咳血暈厥。把王夫人嚇得三魂不見了六魄,待賈珠轉(zhuǎn)醒,說什么也不肯叫他繼續(xù)讀書了??少Z珠卻執(zhí)意不肯,他年紀雖輕,卻十分固執(zhí),王夫人奈他不何。又有賈政來看后,罵她“慈母多敗兒”,反把賈珠夸了一頓,說他少年兒郎志氣頗高。 王夫人見賈珠眼下青黑,面色發(fā)黃,心里有苦難言。這日恰好天氣晴朗,賈母親自下了帖子請元春回府和姊妹一起玩笑一日。王夫人覷著空兒,接了元春來自己屋里,把自己一番煎熬都同元春說了。母女二人半晌相對無語。 元春忽而落淚說:“若大哥哥果如太太所言,只怕是……太太更該趁早打算才是了?!?/br> “你大哥哥偏又這樣的性子,我說多了,他們父子倆反數(shù)落我壞事。我的兒,我再沒有什么人能一起商量的了,我已是沒了主意。如今你既在這里,何妨想出個法子來替你大哥哥保重性命呢!” 元春想了想,說:“大哥哥執(zhí)意要赴考,老爺又是一心盼他成才。此事,想來太太也無可奈何,只得由他去了。只是大哥哥身子如今既已這般,照我的想法,太太應(yīng)該先替大哥哥娶妻回來。太太想,大哥哥便是看在他自己留下一點骨rou血脈的份兒上,自然也不肯狠心拋下妻兒去了。再有,既娶了媳婦兒,那大嫂子還不得緊著大哥哥的身子照顧么!” 王夫人合掌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多日來緊抿的嘴角終于露出了幾分笑意來。 “到底是我的兒思慮周全,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上頭?!?/br> 說著,又連忙起身吩咐周瑞家的,“送我的名帖去給我嫂子去,我明兒個親自去拜會。” 元春拉住王夫人的手,見院里趙姨娘和周姨娘都因王夫人難得的高聲兒打起簾子朝這邊看,連忙輕聲安撫道:“太太也不必這樣著急,明日的事兒,明日再安排就是了?!?/br> 王夫人嘆道:“我哪里敢耽誤。你大哥哥眼瞧著還有兩個月就要赴考了,倘若……只是怕你表妹不肯這時嫁過來,到底太倉促了些?!?/br> 元春略想了想,說:“母親也不必焦慮。便想一套說辭,讓舅媽也緊著些豈不皆大歡喜?”因此悄聲把想到的一番說辭同王夫人說了。 王夫人躊躇道:“這……你舅媽能信嗎?” “信與不信的,隨舅媽就是了?!币娡醴蛉藦埧谝f什么,元春又笑了笑,“舅媽若想要表妹嫁給大哥哥,就是什么說辭也沒有,她也是千肯萬肯。若是不想表妹嫁給大哥哥,縱然說得天花亂墜,那也是千難萬難。何況……” “何況,表妹不嫁,難道就沒有旁的人家有適齡女子要嫁的不成?” 王夫人聞言,一顆心也放心了,笑了笑說:“我的佛祖啊,總算有個你替我分憂?!?/br> 母女二人又一番互訴衷腸,元春抽空兒去看了看賈珠,見賈珠果然臉上全無血色,眼窩深陷,料他是用功太過的緣故。雖有千言萬語想要和兄長說,又怕他聽了反而擱在心上煩憂,故掩下不提。只含著眼淚千萬囑咐兄長好生保重。 賈珠自然一一應(yīng)下不提。 臨別時,元春見寶玉和史湘云兩個好得和一個人一般,不覺把愁緒也沖淡了幾分。各自送了兩個做工精細的荷包給他們。喜得史湘云眉開眼笑,一迭聲地叫“jiejie”。念春的牙換了有一小半,現(xiàn)在眾姐妹里不大說笑,怕人笑話她。元春反覺得小姑娘出落得愈發(fā)標致了些,雖不像從前似的玩鬧,卻又另有一番文靜可愛之處。 第30章 次日, 王夫人親自往王家去了,見韓氏正坐在一旁看王熙鳳同府上的管家婆子對賬,便笑著說:“鳳哥兒愈發(fā)歷練的老成了。都是嫂子教養(yǎng)有方的緣故,來日不知便宜了誰去?!?/br> 說得王熙鳳臉上羞紅,韓氏笑著說:“哪有你這樣說話的!她一個小孩子家, 你莫夸得她愈發(fā)任性了?!?/br> 王夫人笑著向王熙鳳道:“這些日子在家里忙什么呢?” 韓氏笑道:“不過幫著我料理些家務(wù)事罷了, 姑太太今日來可是有什么事兒?” 王夫人看了王熙鳳一眼, 笑了笑, “我倒是想你家糟的鵝掌吃, 這會兒子來了, 中午少不得要在你家用飯呢。” 王熙鳳哪里有不知的,一面說“我這就吩咐了廚房備了菜”, 一面笑著退出去了。待屋內(nèi)只剩下了王夫人和韓氏,王夫人因笑道:“嫂子別笑話我,我愛鳳哥兒伶俐, 想著下個月有個黃道吉日娶她過門呢!” 韓氏微微一驚, “之前不是說好了的,等珠哥兒掙了功名后才談這事。如何這會兒子說起了?” 王夫人拉住韓氏的手, 輕輕嘆了一聲,“嫂子是知道我的, 若沒有緣故, 再不會做這樣不成禮數(shù)的事兒了。只因我家老爺?shù)纳戏逡灿幸慌? 他看重我家家風(fēng), 又愛珠哥兒人品, 一心要與我家結(jié)親。老爺想推又不是,不推又不是。是以問我是個什么主意,嫂子,你最是懂我的人了,難道還有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