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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正,他為了在鬼怪橫行的世界活下去,為了給原姐以及小弟們報仇,他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提起火紅之刃斬殺鬼怪頭顱的血路。 在鬼殺隊,他為了保護給予自己羈絆的大家,為了讓自己承認并且融入那個異世界的大家活下來,他毅然決然地沖鋒陷陣與鬼舞辻無慘“同歸于盡”。 他至始至終都是為了自己。 那些在心底所想的為了原姐,為了小弟,為了鬼殺隊的大家都不是最終的目的。 在這一切的“為了”的所有目標達成之后,他所獲得的,便是他一直想要擁有的—— 最寶貴的羈絆。 在最后一刻,他的目的便是如此的自私自利,他沒有將自己的行為同原著中炭治郎的一樣上升到為了人類的階段。 自己所愛的人們能夠得以報仇, 自己所愛的人們能夠活下來。 即便他沒有參與到在那之后的幸福時光中,但每當他閉上眼后腦海里便會止不住的浮現(xiàn)出大家歸于了和平生活的景象。 閉上眼, 就仿佛回到了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有山有水,有鳥語花香,有在意他的人和他所在意的人。而他便同他們一齊坐在門庭的屋檐之下,大家互相有說有笑,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以及...... 在不遠處的誰,看見他后便是無比欣喜地向他奔來....... 但等他再一次睜開了雙眼之后,那一切便消失了——入目的仍舊是那冰冷寂靜且空曠的房間。 所以他從不閉眼, 所以他從不沉眠。 太宰啊...... 神流湘在心底微微感嘆著。 這個少年是他見過最聰明也最敏銳的少年......他剖析了有關(guān)于自己的多少呢? “吶,太宰?!蓖蝗?,神流湘開口叫著懷里人的名字。 太宰治疑惑地抬頭看向神流湘,神流湘正雙眼看著前方出神。 “怎么了?”太宰治收回了目光問道。 “要看看呼吸法嗎?上次......”神流湘說到這時頓了頓,繼而接著說了下去,“上次我有提到過,最后不是被你拒絕了,還是因為一些事情沒有給你看成嗎?” 太宰治看著此刻神流湘的臉上布滿不明的情緒眨了眨眼,隨即勾起了一道微笑:“好啊。” 得到肯定回答的神流湘笑了笑,接著用雙手將懷里的太宰治環(huán)住抱起起身,兩人皆站在地板上。 神流湘揉了揉太宰治的頭說道:“等我一下?!闭Z罷他轉(zhuǎn)身走向了房間那側(cè)掛著一副巨大油畫的墻。 在墻的后面,是盛放著那些作為“陪葬品”的日輪刀的儲物柜。 神流湘站在墻前細細地看著這幅油畫,然后抬起修長白皙的手輕撫其上,青蔥白指順著記憶無比熟練地勾勒出觸發(fā)“機關(guān)齒輪”轉(zhuǎn)動的線條。 那根修長的手指骨骼分明,指甲圓潤干凈,撫在油畫之上移動著最終停留在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紅色玫瑰上。 分明的白同妖冶的紅產(chǎn)生的反差甚是刺目。 “轟隆——咯噠咯噠——”幾乎是瞬間,在手指使力輕輕按下時,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由油畫一分為二為中心,墻體分為兩半緩緩移開,露出了藏在其后的十一把日輪刀。 “哇哦~”太宰治不知什么時候悄然走到了神流湘的身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用捧讀似的語氣感嘆著。 雖然他曾經(jīng)是對于神流湘待著的這一房間是否有藏著些什么“秘密”有所猜測,但現(xiàn)在親眼見到這房間內(nèi)的“別有洞天”之后,太宰治不免感嘆了一番。 十一把刀架在墻上寒芒微閃,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更是晃眼的銳利,絲絲寒流在墻被打開的瞬間便縈繞在了他的周身。 即便有厚重的玻璃將外面觀賞的人同它們阻隔,但從那刀身上發(fā)出的濃厚氣勢,仍舊是不可避免地透過玻璃直逼向他。 此時此刻,擺放在這里的不是單純的物品,而像是一位武士站在他的面前手握那把日輪刀,氣勢驟開,威氣逼人。 那刀身上所覆蓋的煞氣即便過了百年也依舊濃厚,銀白的反光與那股氣勢搭配使用刺得太宰治的眼睛生疼。 “......刀?是前輩們的嗎?”太宰治垂眸看了看神流湘腰間別著的那兩把刀后說著。 很自然地以“前輩”二字來稱呼著鬼殺隊的大家。 神流湘微微點頭,接著觸碰機關(guān)打開了那面厚重的玻璃,在剛才還算是微弱的寒氣和威勢在瞬間便橫沖直撞般地撲面而來。 銀白充斥了視野,太宰治立刻閉上了雙眼站在原地不動。 神流湘輕輕向右跨了一步用自己的身形擋在太宰治前方。 等到太宰治再次睜眼之時,出現(xiàn)在他視野里的便是男子寬大的背影,那米白色的羽織在寒流之中被輕輕撩起,在月光之下加重幾抹灰色的棕色的長發(fā)也隨著一齊在空中輕舞。 “......哎,好可惜......”太宰治微不可知地嘆了口氣,話語里是止不住的遺憾。 說實話,他在剛才的瞬間還以為自己能夠死掉了,不過仔細想想那把被掛在墻上無人揮動的日輪刀怎么會斬下他的頭顱呢? 神流湘看了眼太宰治后,便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墻上那十一把日輪刀,突然間想到些什么喉結(jié)輕微滾動發(fā)出了一絲輕笑:“太宰你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