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頁
三日月眸心掛有弦月的眼眸望向牆外長空,那裡的遠(yuǎn)方似乎有著什麼,不過對他們而言,那已經(jīng)是十分遙遠(yuǎn)的地方,收回視線,他半是笑意半是感慨道:“要是能早些遇上主殿,這座本丸或許就不會(huì)被染黑了?!?/br> 吹石:“我感到抱歉,但我救不了你們?!?/br> 三日月對這點(diǎn)兒倒也看得開。 “那麼主殿怎麼處置我們呢?這裡可沒有時(shí)之政府,想要處置我們只能由您親自動(dòng)手。” 吹石沉吟著沒有說話。 三日月笑道:“不需要為此愧疚,我們本就該是刀,無知無覺度過千載歲月,可以說成為這副模樣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我也在這種狀態(tài)□□會(huì)到不少樂趣?!?/br> 吹石:“這樣就足夠了嗎?” “足夠了,”三日月僅以自己的心情做出回答,這把撈刀一向究極自我,他說足夠了,那就是真的夠了,只是……“我可以理解您為了與您締結(jié)婚約的另一個(gè)人類考慮,但是他是否有這麼能力守護(hù)在您身旁,請?jiān)徤頌椴肯碌奈野l(fā)出最后的質(zhì)疑?!?/br> 吹石:“在你看來齊木更好對吧?” 三日月坦然道:“在身為神的我看來,齊木少年的力量更強(qiáng),非世俗意義,而是在另一方面?!?/br> 吹石嘆氣:“接受你的質(zhì)疑,那也請你聽從我的話吧,”她仰起頭看向這位面目昳麗的非人之物,“和他相處我為此感到喜悅?!?/br> 三日月:“原來如此嗎?”他被說服了,“主殿,希望您能幸福。” 吹石笑笑:“承你吉言?!?/br> 長廊周圍安靜了一陣,鶴丸國永悄悄從房頂上垂下一個(gè)腦袋,看向三日月身旁空空的位置,“主殿走了?” 三日月頷首。 鶴丸國永一躍而下,白色的衣著,白色的頭發(fā),膚色雪白的像是陽光下的雪層一般仿佛在發(fā)光,他舉止隨性的拿起吹石放下的茶杯,對著裡面的茶水嗅了嗅,不滿的撇嘴。 “居然下毒了。” 三日月:“是呢,鶴,這座本丸已經(jīng)徹底壞掉了。” 鶴丸國永看向平靜的不像是在討論自己的事情的三日月宗近。 “然后呢?主殿打算怎麼處置我們?” 三日月抬頭看他,彎眸一笑。 “鶴丸似乎不在意自己會(huì)被怎麼樣的樣子?!?/br> 鶴丸國永撇嘴,大咧咧坐在吹石離開前的位子上,對三日月投過來的眼神回以淡淡的一瞥。 “平時(shí)都被你霸占著主殿,我用這種辦法親近親近怎麼了?” 三日月:“哈哈哈,那麼鶴喲,不妨把你手裡的茶水喝下去吧?!?/br> 鶴丸當(dāng)即無力道:“我可不是變態(tài)?!?/br> 三日月:“是嗎?是嗎?原來這種行為是變態(tài)的嗎?長見識(shí)了?!?/br> 鶴丸國永眼皮直抽,但也拿無賴的三日月沒辦法,翹著腿支著下巴,盯著前方一點(diǎn)兒發(fā)呆,等到三日月愿意開口,幸好這次三日月并沒有生出惡作劇的心思,喝下幾口茶便毫無隱瞞的和盤托出。 “主殿似乎沒有原諒我們的意思?!?/br> 鶴丸國永百無聊賴道:“這樣啊?!?/br> 三日月宗近扭頭詫異道:“鶴丸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鶴丸國永低低一嘆,直起身,陽光愛憐般的自眼角拂過側(cè)面,留下自由的痕跡,美麗的不似凡間之物的刀劍付喪神舒展開仿佛白鶴翅膀的兩袖,金色的瞳眸沉淀千年來的寂靜,這一刻,他似乎成了陽光下即將笑容的白雪,脆弱但又有種不可名狀的堅(jiān)韌。 “早就想到了,怎麼也不可能原諒的吧?” 三日月:“沒想過去求求主殿嗎?” 鶴丸反問:“你呢?和主殿接觸最多的你的話,去求求說不定可以活下來?!?/br> “哈哈哈,我還是免了,畢竟我是犯下大罪的刀,”三日月宗近說的輕松的很,“鶴丸,你對這人世還有何放不下的嗎?” 鶴丸國永:“有很多,我還一次都沒對主殿進(jìn)行過惡作劇,光是想想都不甘心?!?/br> 三日月:“那你……” “但是……”鶴丸國永打斷道:“我不會(huì)讓你們把我一只鶴留下?!?/br> 三日月:“不愿意自由飛翔的鳥兒可是會(huì)凍死在寒季的?!?/br> 鶴丸國永不甘示弱道:“那也比孤零零死去強(qiáng)?!?/br> 三日月宗近含著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來怕寂寞的鳥兒說說主殿的故事吧,主殿她說要成婚了?!?/br> 鶴丸國永:“這可嚇到我了!”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 離開本丸回到家裡的吹石意外的在家裡看到赤司征十郎的身影,雖說鑰匙確實(shí)給他了。 “你怎麼來了?” 赤司征十郎坐在沙發(fā)上側(cè)頭看向不斷靠近過來的吹石,姿態(tài)比房子主人還理所當(dāng)然。 “父親讓我來跟你說一下高中畢業(yè)后你需要和我一起去英國讀書。” 吹石:“這樣啊?!?/br> 赤司征十郎向吹石伸出手,吹石自然回握然后坐在他旁邊。 “又去那些我不能進(jìn)入的世界了嗎?”他出乎意料的沒有繼續(xù)談?dòng)魧W(xué)的事情,而是提起吹石沒法拒絕回答的部分。 吹石反握他的手,捏捏這個(gè)人的手指。 “抱歉,讓你不安了。” 赤司征十郎聞言搖頭,“我可不會(huì)連這點(diǎn)兒肚量都沒有?!?/br> 吹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伸手捏捏他的臉,笑看他如同覆傍晚覆蓋大地的夕陽一般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