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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明白了,薇洛等人也明白了,村里剩下還活著的人全都是懼怕死亡又渴望解脫的人,所以他們壓根不怕小王子的威脅,因為這反而是幫了他們。 蒙古人不信邪,自去尋找出谷的辦法,而村里人熱鬧看夠了,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他們很喜歡睡覺,畢竟這是消磨時間的好方法。 然而女村長剛剛進(jìn)入自己的屋子,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屋子里多了幾個不速之客。就連油燈都點亮了。 女村長的視線在段霄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露出意外的神色。 “我倒是不知道竟然還有你們幾個外來人。” 她很聰明,很快就猜到。 “我們之前的話你們是不是都聽見了?!?/br> “都聽見了?!?/br> “那你們怎么還在這,難不成還想喝不老長春泉?” 女村長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以為薇洛等人不相信她們之前的話。不撞南墻不回頭。 可段霄卻搖搖頭道。 “不,我們來這從來就不是為了不老長春泉,我來是想要問你一件事。” “不老長春泉沒有解藥?!?/br> “我們也不是問這個?!?/br> 段霄再次搖搖頭。他遲疑的看著女村長道。 “我想問,幾十年前,來你們這的那些人都……去哪了?” 這話倒是出乎女村長的預(yù)料,她突然拿起桌上的油燈湊近了段霄。 四個家臣立刻緊張的擋在了段霄的前面,畢竟這個村子每一個好人,不得不防! 好在女村長似乎只是為了看清楚段霄的臉,她仔細(xì)看了看段霄白皙俊俏的臉。 “你和那個姓段的家伙是什么關(guān)系?” 段霄老實回答。 “您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我祖父。” 女村長哦了一聲,冷哼道。 “原來是他的血脈,怪不得看著就討人厭?!?/br> 四大家臣頓時不樂意了。 “你怎么說話的!” “休要不敬!” 段霄倒是不介意,他更想知道他祖父和他祖母他們的消息。 可女村長卻冷漠道。 “我憑什么告訴你?!?/br> 朱清時的鐵扇不由唰的打開,鐵扇的邊緣閃著寒光,十分的鋒利。但女村長卻很是不屑。 “你們既然已經(jīng)聽見我的話了,難道還以為這樣能威脅的了我。” 這話一出,朱清時等人面上都閃過了遲疑。 這時,薇洛卻冷笑。 “為什么不能?” 她走到女村長的身邊,有些涼的手拂過女村長的脖子。 “你之前確實對那些蒙古人說了不少,但是你好像忘了說一件事,那就是喝了不老泉的人若是被砍頭,挖心又該如何呢? 不老泉再怎么神奇,難道還能再長一個頭,再生一個心不成? 你們?nèi)绻娴哪敲磁吕纤溃豢赡軟]有人嘗試這樣的死法,但聽你的話,似乎最后那些想死的人都選擇了出谷,想必這其中必然有什么緣由吧?” 女村長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她目光黑沉的看著薇洛。 確實有人嘗試過這樣的方法,他確實永遠(yuǎn)閉上了眼睛,但是尸首分離的他在谷中足足活了三天才死。死后尸身不腐,如果不是有人把尸體扔出去,那么他哪怕死了也得被永遠(yuǎn)困在這里。 之后他們找到了一本從幾百年前有的谷中記載書籍,上面寫了無數(shù)眾人嘗試破解谷中限制的方法,卻沒有任何結(jié)果,其中就有十幾人通過自己的慘死為后人證明了一條結(jié)論。 企圖用這樣方法迅速解脫的人,在此前泉水喝得越多,在谷中生活的越久,那么他熬到死亡需要的時間也越久。 這是一種地獄般的折磨,光是想一想,女村長就忍不住哆嗦。 她看著身邊的女人,不甘愿的道。 “你很聰明?!?/br> 接著她重新看向段霄。 “幾十年前確實有一批人來到這里。你和那個為首的男人長得有六成像。他的女人叫他段郎,而他介紹的時候說過自己叫做段譽。似乎還曾經(jīng)是皇帝?” 段霄認(rèn)真的表示,他祖父確實曾是皇帝,現(xiàn)在的皇帝則是他的父親。 女村長嘲諷。 “那他真的是快活日子過習(xí)慣了,竟然要來我們這地方隱居,帶了一群貌若天仙的女人,卻只帶了三瓜兩棗的仆從,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看她一直說不到點子上,胡鐵花聽得不耐煩了。 “你直接說他們現(xiàn)在在哪?!?/br> 女村長不喜歡胡鐵花這語氣,但是她看了薇洛一眼。還是道。 “死了?!?/br> 死了?! 在谷中沒見到段譽等人,眾人確實有了這樣的猜測,可是當(dāng)他們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驚訝。 而段霄更是不能接受。 “皇爺爺死了? 我一直都聽說他是個樂觀豁達(dá)之人,來這之前也知道喝了不老長春泉不得出谷,怎么可能短短幾十年就選擇出谷了呢?還有皇祖母她們難道都已經(jīng)……” “不,他們沒喝不老長春泉。他們也沒有在我們這谷中住下?!?/br> 女村長表情又出現(xiàn)了厭惡,但除了厭惡還多了掩飾不住的嫉妒。她咬牙道。 “他們來了又反悔了,最后他們在山谷后面住下,一直到十多年前他們老死!” 她說段譽他們反悔的模樣活像是自己被背叛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