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之前的來意都開始顯得有些無足輕重起來。

    但他還是要說。他深吸了口氣，沒有貿(mào)然詢問對方這段時間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安迪只是明面上被推出來的人物，神羅另一方的勢力之中，你才是所有人的首領(lǐ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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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唉……為倦怠的自己打下氣。

    第75章 某片翼戰(zhàn)士（六）

    “你來到這里，”蘇夜冷漠道：“想要說的就只有這些嗎？”

    魯弗斯下意識地將眉頭皺得更緊，他感覺到這一次似乎出了一點意外，而這意外，也不是他這方面出了什么錯誤，而是這位萊恩博士，他現(xiàn)在所處在的狀態(tài)，和他之前所了解到的有了一些差別。雖然資料很少，但是就他從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樣……這讓他有了一種，面對著不可測深淵的錯覺。

    這不是來自對方勢力上的預(yù)估，而是源于他人個體之上的差別……雖然聽說過這位正在研究的，是涉及到了星球亙古以來從未變過的循環(huán)體系，但這樣高大空的名號顯然從來就不曾讓魯弗斯有過什么切身的感受，他的目光閃了閃，而后他走到了蘇夜的對面，貌似無礙地緩緩坐了下去。

    這樣好似非人的特質(zhì)，莫不是……這位掌管這一整個研究計劃的萊恩博士，居然會讓自己親身涉入了這種星球的架構(gòu)中去？

    似乎看穿了魯弗斯內(nèi)心的想法，蘇夜的唇邊露出了一抹笑意來，這讓心有所感的魯弗斯又緊了緊手指……蘇夜沒有興趣去為這位神羅總裁之子解惑，有些時候，越是相隔越遠，就越是會生出更多的疑竇出來，所謂的猜測，所謂的腦洞，都是在無法走近的情狀下衍生而出，而占據(jù)上位之人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有些時候，都能夠讓處于下風(fēng)之人，猜出十七八種可能來。

    “難道不會是嗎？”魯弗斯維持住了自己的平靜，最起碼從表面上來看，誰也看不出他在一派鎮(zhèn)靜之下的更多的心緒，他甚至是好整以暇地微微側(cè)過身去，讓自己的手臂能顧更好地依靠在一邊的沙發(fā)之上，他淡淡地開口道：“從十三年前起，那位安迪從可利爾村中走出來，來到我神羅公司中后，他就在一次簡單的公司變動之中，被分配到了未來樂園研究室中，然后他在你的手下聽候了三年，之后又拋棄了那份研究的工作，開始進入了公司的管理的層面，而后他便開始展露出在這一方面之上的才能，從最初的那個什么都沒有的一介村民，成為了現(xiàn)今神羅公司之中管理層面上的巨頭，成為了我的父親如今的眼中釘刺，那其中，你這位一開始就提攜他的未來樂園的主宰者，又是占據(jù)了多少的分量，恐怕都被他們低估了?！?/br>
    “很多人都猜測你們是合作者，”魯弗斯微微傾身，他瞇起了眼睛審視道：“可我知道的不是這樣?！?/br>
    “你們之間是有主次的?！彼o靜地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仿佛之前蘇夜給予他的震懾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一般。魯弗斯·神羅，他和他已經(jīng)步入了暮年的父親不一樣，他有著現(xiàn)任的神羅總裁所沒有的年輕與勇氣，哪怕剛才對于蘇夜有了另外的一個新的認知，他也不可能讓自己一下子便落入一個退縮的境地中去。

    “這是你自己的猜測？”蘇夜笑了起來，他沒有掩飾自己的興致，這讓他之前籠罩在身側(cè)的那種非人一般的莫測緩緩散了開去，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這具“萊恩博士”的身體已經(jīng)并非青年，但蘇夜駕馭起周身的氣質(zhì)卻并不突兀，如果說哥譚市的蘇夜年輕卻不稚嫩，那么現(xiàn)在的他，就是將優(yōu)雅和鋒利融合在一起的渾然天成的成熟，這與他每一次的外貌都毫無關(guān)聯(lián)，是他自身所擁有的特質(zhì)，在經(jīng)歷過漫長到遙無邊際的探索過后，所展現(xiàn)出來的愈發(fā)深厚的超然。

    “當(dāng)然。”沒有得到具體回答的魯弗斯也沒有繼續(xù)，他似乎對于問題的答案并不執(zhí)著，這也和對方現(xiàn)在在神羅之中所占據(jù)的分量過于厚重有關(guān)，逼迫這樣的手段并不是在此時此地能夠用得出來的，更何況，對于自己收集到的資料與觀察，他也有著自己的自信。

    “那個老家伙低估了你們的能量與野心，”魯弗斯對于自己的那位總裁的父親并不敬畏：“和當(dāng)初游離在總部之外的我不一樣，他們被你們描繪出來的大好前景所迷惑，貪欲遮蔽住了他們狡猾的腦袋，就像是對于魔晄的開發(fā)與利用一樣，他們并不是不知道那里面潛藏起來的弊端……”

    對于星球毫無節(jié)制的所求，終將會帶來比暴風(fēng)雨更加可怕的懲罰。

    “他們其實都知道，”魯弗斯絲毫沒有掩飾自身的譏諷：“但是他們不在乎?！?/br>
    欲先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這樣的一句話，用在現(xiàn)在的神羅的高層身上來說，一點也不突兀。

    “在一艘即將沉沒的艦隊之上，和其他歡慶痛飲之人不同，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蘇夜用這一句話便說出來了魯弗斯如今的狀況：“既然你從前選擇了離開，如今又想要做些什么呢？”

    “我以為你和他們不同，”魯弗斯死死地盯著蘇夜的神態(tài)，而后，他輕舒了口氣道：“我當(dāng)初之所以會在‘未來樂園計劃’中投出了同意票，那是因為我期盼你們能夠帶來一些變化……”

    “未來樂園計劃”是基于生命之流的研究而起，如果說還有誰能夠?qū)δs濫用所帶來的后果有著最為清楚的認知的話，魯弗斯當(dāng)初認為，除開來這位主持著所有一切的萊恩博士之外，再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