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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的原因有很多,”太子長琴面色淡淡,并不為自己說出來的話感到不適:“但一切總結(jié)起來,也不外乎‘天災(zāi)人禍’四字而已。” 最初的那一世既深刻又模糊,現(xiàn)在的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位瑤山之上撫弄琴音的仙人了,“天災(zāi)我們沒有辦法,但是人禍卻是可以認(rèn)為cao縱的?!?/br> “比如說?”陳酒面上帶上了期盼。 “比如說在先帝已逝,皇子爭位的此時,”客棧之中出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的客人,太子長琴也不必壓低了自己的聲調(diào):“因為江山的穩(wěn)固都系于一家之身,所以在帝王易位的時候,往往就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而這個時間點,也都是那些野心家們蠢蠢欲動的最好時機。” 但是和那些擁有底蘊的家伙們不一樣,陳酒“兩世”以來,俱都是起于微末的草莽,而草莽之蛇想要化龍,卻只能乘亂世之風(fēng)而上……可如果沒有亂世,陳酒也不介意推動一把,制造出一個亂世。 “先帝屬意三皇子繼位,”太子長琴平靜道出自己從一些渠道中得來的消息:“大皇子和二皇子既互相爭斗,又一致阻礙三皇子歸來,而先帝在世之時也不是沒有兄弟,備受太后溺愛的福王同樣有志于高位。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我們點燃一顆火星,拋入最關(guān)鍵的地方,就可以讓一切都隨之燃燒起來?!?/br> “那長琴你所說的關(guān)鍵之處又是在哪里呢?”陳酒噙起笑意來,他伸出右手,似乎是想要為侃侃而談的太子長琴滿上一杯酒液,一道鮮紅色的細(xì)細(xì)的紋路從他的手臂深處探出頭來,太子長琴目光劃過這一處,一觸即離,仿佛不曾察覺到異樣,他的神情古井無波道:“當(dāng)然是福王府?!?/br> “遠(yuǎn)離京城,他是最容易打開局面的一點,也是我們最容易下手的一點,”太子長琴口中說著分析的話,但掩蓋在深深眼眸之中的,卻是與之毫無關(guān)系的思索。他開始思考自己在這段時間所觀察到的變化,越來越多的隨從們開始被這鮮紅色的荊棘的紋路所纏繞,先開始只是一點,但后來卻開始蔓延攀附開來,遮身的衣物已經(jīng)不足以掩飾這一點了,最嚴(yán)重者,已經(jīng)有半個臉頰被其所占據(jù)了。 但與此同時,他們的力氣和體格也越來越強壯,他們的身材變得高大而結(jié)識,可以舉起比起從前重上十幾倍的東西,表情也越來越少,除非是陳酒召來他們問話,否則他們很少再進(jìn)行交流,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成為了只會走動著的活死人,他們擁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斷能力,只是這能力似乎也變得更為暴虐,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他們比起一個獵戶與村民,更像是一個百戰(zhàn)嗜血的……魔兵! 一想到后面的結(jié)論,太子長琴也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當(dāng)然不認(rèn)為這是一件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魔”這樣一存在在之前自己與那位沈夫子的談話中就已經(jīng)被提及,而那個時候,那位可以將一個凡間頂級的修仙者直接化為一副水墨畫的“夫子”有過一個猜測,他們的源頭,是來自于伏羲所流出來的鮮血。 “……因為一次祭祀能夠影響的人不多,所以能夠挑選而出加入我們的,只能是那些位高權(quán)重,身份可以為我們帶來巨大便利的人物……”太子長琴微微側(cè)過頭來,想要觀察陳酒對于自己提議的反應(yīng),這樣也能夠讓他決定是否說出另外的幾道策略,但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張面帶漠然的臉。 太子長琴的話語頓住了。 那是一種完全不該出現(xiàn)在陳酒面上的神情。陳酒是一個追逐名利地位的野心家,他可以卑鄙陰狠、可以虛偽冷酷,甚至可以卑躬屈膝去為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諂媚,但不應(yīng)該是這樣一種居高臨下的淡漠。 尤其是他欲望深重,而自己還對他所謂“志向”有用的時候。 太子長琴感受到了壓力。 他之前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到壓力了,但這種感覺在近期之內(nèi)卻頻頻襲上他的心頭,先是在那個村子里,而后又是在自己其實并不是很看重的陳酒的身上……他以為他的特殊只在于“沈夫子”對他的布局,還有那被特別點出來的“奇物”。 這樣的表情在陳酒的面上倏忽急逝,但那雙仿佛能夠看透太子長琴內(nèi)心最深處的冷淡傲慢的眼睛,卻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上,隱約的久遠(yuǎn)的沉痛就要被這樣似曾相識的一幕重新勾勒而出的時候,陳酒帶上了恣睢的笑聲喚回了他的心神:“……福王嗎?我們確實可以讓他飲下祭祀中的酒水……” 陳酒為自己放血,繼而利用食物酒水控制他人的方式扯上了一個“祭祀”的名頭,但經(jīng)常舉辦這樣的儀式,對于他的身體來說并不是一件大好的事情,所以后來除非是重要人物,他都不會輕易舉辦這樣的祭祀了。 陳酒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方才的異常。也不知是偽裝還是本身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太子長琴深深地看了陳酒一眼。 “……我們還可以讓自己隱藏在福王的軍隊里,”陳酒似乎想到了自己所能夠暢想的未來:“把握好時機用進(jìn)京勤王的名義出動軍隊,戰(zhàn)爭是帶來動亂的最佳手段……到時候不論我最終是‘揭竿而起’還是在福王的遮掩下‘黃袍加身’,只要結(jié)果是我想要的一切,這中間的過程如何進(jìn)行,都完全不值一提!” 太子長琴的內(nèi)心警醒:“利用勢力來掩蓋自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畢竟我們擁有‘祭祀’,完全不用擔(dān)憂勢力主人對于我們的猜忌打壓,而若是選擇推翻舊朝,在面對全天下的敵人的時候,我們最好隱去我們出身的村子,這讓可以避免讓人打擾到我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