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后修道記、每個路人都彈琴[綜武俠]、[綜]給我遞火、[鬼滅同人]我靠廚藝制霸鬼殺隊、[綜]原版遇見瑪麗蘇版、紅樓非夢、jingye收集(NPH)(簡)、比肩(父女)、十個秋天、后媽太美怎么辦
但是很可惜,他小看了蘇夜。 好逸惡勞是人類一部分的本性。但哪怕有著可以控制他人這樣便利恐怖的效用,蘇夜也在認識到了“荊棘”之后的未知意圖后,毫不猶豫地完全棄之不用?;蛟S有人會打著不用白不用,吃了“糖衣”,將“炮彈”打回的僥幸思想而繼續(xù),又或者是安慰自己,為了力量而不懼一切,只要等到他獲得了足夠的力量,不論后面有著什么樣的險惡與埋伏,他都可以以力破之……而只要他們有這樣的想法,就是落入了伏羲的預備之中。 蘇夜已經(jīng)觸及到了“真實”與“虛幻”之間的轉換,并且以此,晃了他一手。陳酒記憶中的村莊里對于“沈夫子”記憶的完全抹除,更是杜絕了伏羲降臨后察覺到不對的可能性,太子長琴的追隨也同樣博去了他一部分的注意力。 所謂的“穿越者”,又有哪幾個,會對原著之中的人物,不投以一丁點的好奇與關注呢?他們總是會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用著自己從上帝視覺中得來的一切,和原本的劇情人物扯上深切的關聯(lián),并且滿足自己或拯救或厭惡的心情。伏羲自己便是這樣過來的,他懂得這樣一類人心中的想法。 可這所有的布置,和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在“陳酒”懷抱著對于畫卷圓滿的喜悅的心情,義無反顧地投入到墨色之中的時候,終于被粉碎成了渣渣。這種回歸畫卷的本能,再加上蘇夜在“陳酒”身上所設下的布置,哪怕是覺醒了伏羲降臨下來的部分,也依舊難以抵抗的對于圓滿的渴望。這樣的處境,也讓心思深沉的伏羲,不得不承認,這第一次雙方之間的交鋒,他完完全全的落入了下風。 天界的伏羲驟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的雙眼之中流光一閃而逝,手指在扶手之上點過,鎏金色的法袍在玉案后逶迤落地,珠冠冕旒遮住了他更多的神情,忽然停下來的話語也讓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 這云頂天宮的大殿是由琉璃玉石造就,宮脊之上盤踞著吞金之獸,宮柱之上纏繞著玉色麒麟,各色的天神位列在大殿的兩側,彎彎曲曲的珊瑚樹木裝飾著宮殿的背景,仙氣氤氳天宮,仙女神侍掌扇捧巾,一副極為高渺的仙宮好景。 既然端坐在最上位的神王沉默了下來,下方眾天神也開始明智的緘默起來,伏羲從下界的失利之中回過神來,縱然因為很久之前留下來的后手終于明了此界的真相,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就可以這樣逃脫大書的桎梏,否則他也不必處心積慮地篡奪后來之人的“存在”,可是……他還沒有見到對方的真正一面,就已經(jīng)在那樣短暫的交鋒之中落后了一步,此前種種布置,俱都化為灰燼。這一次大書所選擇的新的主人,是一個智慧心性乃至于能力之上,俱都完美無缺的人物。 最起碼,他還沒有如自己這般,陷落在大書的幻境之中。 “陛下,”有神人奏請:“凡間魔潮洶涌,魔氣肆虐縱橫,有昆侖一派聚集修仙界之力,欲要掃清寰宇,以還人間清明。但魔人猖狂,竊入云臺,嘲諷修者,視諸門派于無物,其后洋洋而去?!?/br> 伏羲不動聲色地聆聽?;腥缗c他毫無干系。 “人界魔氣事小,”這神人也知天界對于人間的態(tài)度,“但魔氣來源事大,魔域窺視人間之心不死,難說這不是魔界又一次對于天界的試探與進攻,為了避免這種可能,還請陛下頒下旨意。” 天界的神人對于“魔”這一存在,最大的印象便是當年手持始祖劍,傷了伏羲左臂的蚩尤,雖然蚩尤所率領的安邑一族已經(jīng)得到了族滅的懲罰,但是“魔”的殺傷力,也為天界眾神人所驚訝。 伏羲沒有回話,他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也好像是在思考著與和一切毫無關系的其他的東西。這種少有的姿態(tài)讓天界的神明們心生詫異,但很快,他們便聽到了上位神王的的命令:“退下吧?!?/br> 奏請的神人一驚,以為是自己哪里說得不對,他不敢再妄言,低下頭,緩緩后撤。但很快,在場的眾神才知道,那一句“退下”,其實是對他們所有人敘說,伏羲從玉案之后站起身來,他的長袖甩動,竟是直接結束了這一次的朝會,就這樣干脆離去。 “去雨師殿,”伏羲身形不停,吩咐身側的神女道:“讓司雨之神前來見我?!?/br> 神女應諾,匆匆而去。 司雨之神商羊是一位永遠都是少年模樣的天神,是由盤古清氣與自然元素之力融為一體誕生出來的神明,他的容顏清秀俊美,雙眼眼瞳的色澤并不相同,他見不到現(xiàn)世之物,卻可以在夢里預見到未來,他這樣的能力從前為伏羲所看重與窺視,并因此派遣了女侍侍奉左右,以作監(jiān)視。 他來到神王偏殿的時候,伏羲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素雅的常服,和雍容姿態(tài)的神王不同,覺醒了記憶的伏羲,似乎比起之前更容易接近了稍許。 但商羊知道這只是一種迷惑他人的假象。真實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神王,較之以往,多了幾分詭秘的危險。 “不知神王召見商羊,所為何事?”少年模樣的天神淡淡問道。 伏羲揮了揮手,這神王偏殿中的光明似乎隨之晦暗了稍許,偏殿的門扉依然洞開,但一眼望去,門外的侍人與景色好似隔了一層霧蒙蒙的膜,彼此之間的距離好像遙遠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商羊的眼瞳微微縮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