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來，似乎是想要表達誠懇，但慘白的臉上笑容只有猙獰。

    布魯斯·韋恩躲在另一側(cè)的藏身的地方，他安靜地聽著這小丑用他熟悉的腔調(diào)說話，用他見過的行為習慣去一個個地處理掉玩家，他已經(jīng)可以肯定了，這個游戲中的小丑，就是之前哥譚醫(yī)院的始作俑者，也是那位在?？怂构纠锵У舻母缱T罪犯。智能NPC與人類給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布魯斯·韋恩相信，作為紅月游戲第一幕的BOSS，希克斯公司一定給了小丑最高程度的智能，但是，那種被刻意塑造出來的，不會有小丑給予人的，刻骨的驚悚與瘋狂。

    布魯斯·韋恩相信自己的感覺。

    他摘下了自己的眼鏡，面前只剩下聚集起來的“死去”的玩家，沒有流血的尸體和小丑帶著的那一群越獄的囚犯。

    他重新登錄上了AR游戲，小丑望過來的眼神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想用布魯斯·韋恩身份去面對他的蝙蝠俠下了線，所以他也就沒有看到，在小丑就要率領著自己的NPC追隨者離開這樣一場爛攤子的時候，一道閃亮的弧光從天空被直直擲下！

    “停下！”一道冷冷的聲音從上方警告道。

    巨大的黑色的翅膀遮住了高天上的光，小丑微微瞇起眼睛朝上看去，一道高大挺直的身影從天空之上落了下來，帶起來的風勢鼓起了他身上黑色的衣衫，一頭長銀發(fā)的男子佇立在他們的面前，用他冰冷質(zhì)感的眼睛掃過。

    “你們不能離開這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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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更遲了……▄︻┻┳═一…… ☆(>○

    第146章 另一座城市（十六）

    玩家的尸體刷新還需要一段時間，阿卡姆瘋?cè)嗽涸诩t月游戲里也還是一座醫(yī)院，但是人們通常把它稱作瘋?cè)嗽罕O(jiān)獄，因為它既包含著醫(yī)療的措施，也堂而皇之地展現(xiàn)自己作為監(jiān)獄的作用，相較于外界的療養(yǎng)院，紅月之中的阿卡姆要嚴厲很多。這大概要歸咎于環(huán)境與管理人的因素。

    一柄狹長的泛著令人膽寒的刀被擲在小丑的前方，薩菲羅斯從高空之中降臨下來以后，長刀就重新落回了他的手中，他伸手一劃，一道深深的裂痕橫亙擋在了小丑前進的方向上，這是警告也是示威。他掃過小丑和他身后囚犯者的眼神同他的刀一樣，有著一種格外凜冽冷酷的鋒芒。

    是一種死亡漸近的窒息感。

    在場大概也只有小丑仍然能夠保持他笑嘻嘻的姿態(tài)，他撇過頭，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用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說話：“嗯……你就是……那什么……暗夜的監(jiān)察者？”

    那位被他逼迫吐出任務描述中每一句話的玩家早在之前就已經(jīng)警告過他，雖然對于?？怂构竞敛浑[瞞的態(tài)度有些驚奇，但無比期待接下來發(fā)生事情的小丑同樣也沒有忽略小?？怂埂吧埔狻钡奶嵝?。很顯然，他即將遇到的新的出場人物來意不善。

    “你想要殺掉我？”小丑沒有任何婉轉(zhuǎn)，毫不在意地直擊中心道。他手里舉起一把新的機關槍，之前的那一把被他射完了所有的子彈，被他隨后拋給了后方的NPC，順帶著又搶過來一把新的滿膛武器?！昂湍呛谂鄣膹统鹫卟灰粯?，你不喜歡我?guī)淼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薩菲羅斯，而后點頭道：“讓我猜一猜，你一定是一位相當優(yōu)秀的戰(zhàn)士。”

    薩菲羅斯并不為他的夸贊所動。從前在最終幻想世界的時候，他就不是一個會為他人言語所動搖的人，他就像是一個有著自己獨立世界的思考者，他的意志堅定到無可撼動，永恒孤獨地追尋著自己的執(zhí)著，并且為此可以否決自己的從前，選擇了一條完全未知的道路。

    他抬起眼，長長的銀色的頭發(fā)從他無可挑剔的面龐邊垂下，剩下的則是隨意束在身后，這樣的他比起神羅公司之時要帶上了些許的隨意，但這隨意也不是面對著每一個人，他直視著小丑瘋狂混亂的眼睛，語氣淡漠道：“你可以離開，但是你身后的那些人不行?！?/br>
    “哈哈哈哈哈——”小丑捂著臉，瘋狂地大笑了好一會：“是因為我還有用嗎？你們還需要我去調(diào)動這個游戲？！你們就真的以為我會乖乖地聽從你們的吩咐，去隨著他安排的道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你們憑什么認為可以掌控我的一切——”

    這不是質(zhì)問，也不是憤怒……這是好奇。小丑猙獰到夸張的面目上是一種純?nèi)坏暮闷?，他像是早就有所疑問一樣說道：“其實我很之前就一直想要嘗試一下，要是我在聚集了所有的玩家以后，就站在他們的面前，所有人都能夠看到的高處……”

    “砰！”他在自己的太陽xue之上比劃了一下：“就這樣給了自己一下，你說接下來，他們還怎么繼續(xù)下去這個任務呢？”

    “你可以去試試，”薩菲羅斯倒是罕見地笑了起來。

    小丑想要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什么，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然后自己回答自己：“我會……死。”

    小丑想過自己會落入猶如之前無限循環(huán)那般的復活，為了將劇情演繹下去，他甚至想過自己的記憶會受到修改涂抹……他的腦子里想到了很多，但是最后，小丑還是覺得，比起這些更有愚弄意味的掌控，依賴于他對于小希克斯淺薄的了解，他不會是這種能夠陪他無聊玩下去的性格。最起碼，他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

    他的嘴越咧越大：“我會，徹徹底底地死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