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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措了一會兒辭, 他才終于開口說:“是我把那塊‘逃生路徑’給富岡義勇的, 就在你們上一次意外回到平成的時候。我不想讓你知道,所以在和富岡義勇獨處的時候,把白玉給他了。也是我叮囑他,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告訴給你聽……也就是說,現(xiàn)在我們會在這里進行這樣一場對話,全都是因為我做出了這種自私的決定?!?/br> 這一次錨倒是沒有以一貫的“臭小子”這詞來稱呼義勇,而是難得地說出了他的全名。 似乎,這還是第一次呢。 可惜義勇并沒能聽到,否則他應(yīng)該會覺得高興吧。 五月盯著地上爬過的一排螞蟻,看起來也像是沒有聽到錨這番話的模樣。錨頓時有點緊張。他扯了扯領(lǐng)口,讓并不涼爽的風(fēng)灌進衣服里。 是不是應(yīng)該把剛才的話再重復(fù)一遍呢?不對……五月她真的是沒有聽到他的話,還是單純的因為憤怒與他自私的決定而選擇以沉默作為回答呢? 全知全能的錨在這一刻感覺到了無知的恐慌。他也不敢再緊挨著五月溫暖的手臂了,生怕惹得她更加生氣。 他自覺地往邊上挪了挪。感覺距離好像還是有點太近,他又再挪遠了一些。 似乎是等了許久——但其實就只是幾秒鐘的功夫而已——錨終于聽到了五月的回答。 “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五月揪掉一截草葉,丟到地上,恰巧落在了小小螞蟻們的前進路線上。螞蟻慌亂地四處亂跑,但很快就又繼續(xù)沿著直線的軌跡前進了。 隨后五月也沒有再說什么。沉默和等待讓錨心焦不已。他看看螞蟻,又看看五月,如此來回幾遍后,耐心實在是繃不住了,支支吾吾地開口道:“你……你要不要說點什么?呃……螞蟻真的有這么好看嗎?” “還行吧,挺好看的。”五月像模像樣地回答著錨拋給她的問題,“你知道嗎,有種玩具——應(yīng)該能被叫做玩具吧,我想——總之,是和螞蟻相關(guān)的玩意兒。要說起來的話,有點類似于飼養(yǎng)箱吧,是個透明的塑料盒子,里面填滿了透藍色的水晶泥。把一窩螞蟻養(yǎng)在里面,它們會在里面筑巢。養(yǎng)得久了,就能夠清晰地觀察到蟻巢的具體構(gòu)造。聽起來很酷吧?初中的時候,有個同學(xué)就把自己養(yǎng)的這種蟻巢盒子帶來了,當(dāng)時的我很羨慕呢,還悄悄希望著有朝一日我也能夠擁有這么酷的玩具……錨,我死在了無限城里,對吧?” 話題倏地從螞蟻玩具扭轉(zhuǎn)為眼下的現(xiàn)實,五月好像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說出了什么而已。這過于僵硬的轉(zhuǎn)折讓錨覺得分在不自在。 尤其是她的最后一句。 錨聽得出來,那并非是她的質(zhì)問,也聽不到任何逃出生天的慶幸。 她只是以最平常的語氣,說出了最平常的話而已——這番話中的感情波動,甚至還不如他去富岡家蹭飯的時候她問自己想要吃什么時的感情波動大呢。 但這份意外的平靜,反而更讓錨為自己的自私?jīng)Q定感到恥辱了。他抿著嘴角,緊握的拳在暗自懺悔。 “所以我是死在那里面了。對吧?” 錨依舊是沒有吱聲。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可恥的逃避,他也不否認這一點。 但他真的沒辦法把這句話說出口。 沒辦法坦然告訴五月,她確實是死在了無限城里,還是以極其悲慘的死法。她變成了碎片,散落在無限變換的無限城中的每一個角落里。惡戰(zhàn)結(jié)束后,鬼殺隊的后援部隊“隱”的成員努力想要把她拼回原狀,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無法讓她變回完整的模樣。 以及,無法再怎么縫合,她也依舊是面目全非。她看起來就像是弗蘭肯斯坦的怪物。 在那樣的未來中,錨看到幸存的義勇沉默地站在她的尸體旁,顫抖的指尖拂過五月身上每一道縫合的傷口,始終未說出任何一句話。 錨知道,這份沉默是他永遠也無法理解的情感。 如此痛苦的未來,讓錨如何能夠向五月說出口呢? 于是他只好選擇沉默,讓安靜的空氣沖淡洋溢在彼此之間的哀傷。 五月把腦袋側(cè)枕在腿上,垂下的左手又開始不自覺地發(fā)抖了,但她沒怎么在意。她閉上了眼,慢慢說:“那么,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離開無限城了,未來也改變了吧。那么,在此刻的未來中,我活下來了嗎?” 錨抿了抿唇,面色僵硬。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閉嘴,但末了還是選擇坦誠。 “我不知道?!彼f得果斷,這是為了不讓自己感到過于痛苦,“我已經(jīng)看不清你的未來了……可能是因為我過多地干涉了你的人生軌跡吧。” 第一次與她無意間相遇時,錨還能很清晰地看到她的未來——從無限城之戰(zhàn)中幸存,與義勇過著平淡日子,像個正常人一樣過完一生,這是她的未來。 但隨著他的介入,五月的未來發(fā)生了變動。錨似乎無意間推倒了一塊多米諾骨牌,五月的人生軌跡徹底翻轉(zhuǎn)了,最終在無限城中畫下句點。 “說實話,看到這個未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我根本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fā)生,也根本不愿意這種事情發(fā)生。所以我采取了措施,將能夠通往平成的白玉給了臭……交給了富岡義勇,因為我知道如果交給你的話,你是不會用的?!?/br> “您猜得真準?!蔽逶潞鋈徽f。 她向錨坐近了些,將頭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在旁人看來,或許會覺得他們是一對親密的父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