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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寶釵往賈府來,因心下惦記岫煙,便同寶琴會了黛玉,往邢夫人這里看他和迎春兩個。邢夫人見他兩個來了,也自歡喜,忙命夏喜道:“去同他們說,今日教兩位姑娘不必學(xué)了,有客來此?!庇置诀叩共鑱怼R粫r他姊妹兩個來了,年輕姊妹多日不見,一朝會面,自然親熱的;迎春便向他幾個笑道:“你們往家里去了,倒這們久不來望我。”寶釵見他二人氣色比先前原不同,多了些氣度在內(nèi),情知便是邢夫人尋的教養(yǎng)嬤嬤之功,乃笑道:“你們原忙,我們不敢打擾的?!币粫r有丫鬟來尋邢夫人,道是外面有人來見,邢夫人方往外去了,迎春便邀他姊妹往自己房中說話。 至得房中,黛玉知寶釵此番前來,定是有話要同岫煙講的,乃自拉著寶琴同迎春說話,又去瞧他新近繡的東西;寶釵見他三人往那邊去,乃拉著岫煙的手,悄對他笑道:“我瞧著大太太對你也極好的,你如今這氣色也見好了;這不還有幾年,你千萬耐些煩兒,我得閑便來瞧你。”岫煙同寶釵原好,聞他這言卻紅了臉,只得答應(yīng)著;寶釵見他臊了,也不再多說,只同他說些閑話,又道:“大太太忒也著緊你。這才甚么時候,就請教養(yǎng)嬤嬤來了。”岫煙笑道:“不過是請來教二jiejie的,捎帶上我罷了。這個嬤嬤人也極好,不似那般一味嚴苛的。”寶釵情知他這話不假,也自放心下來。 一時黛玉等人看了一回,也都往這里落座,迎春便令丫鬟換新茶來,笑道:“可巧太太給的極大的石榴,我同meimei吃不了,又恐破開就不新鮮,正在發(fā)愁;如今寶jiejie同林meimei琴meimei來了,可拿了來吃罷?!币恍姓f著,司棋早連盤捧了來,繡橘取銀刀破開,送至幾人跟前。黛玉因見這石榴紅得可愛,笑道:“二jiejie偏了我們了?!庇盒Φ溃骸拔ㄓ心銈儊砹耍胖诞?dāng)一吃呢。”一時各人都往盤里取了,迎春又令丫鬟預(yù)備洗手的東西來,一時色色周全,宛然便是此間主人的模樣;寶釵等人瞧著,也暗暗地納罕。 一時三人告辭出來,回得房中,黛玉便向?qū)氣O笑道:“如今二jiejie神氣卻同往日大不相同了,直似換了一個人仿佛。”寶琴聞言笑道:“正是呢,我還是覺得他如今這樣更好,也有主子姑娘的派頭?!摈煊竦溃骸八业娜诉矝]天理,往日那些瞧著他好性兒,就欺壓起來;你們不見他伏侍的人都換了許多?如今連那幾個丫頭也都謙恭起來,這才像話。”寶釵笑道:“此皆是大太太之功耳。你們不見邢丫頭如今也變了?方來之時雖也是好的,到底缺些氣度;如今卻是有了些大家小姐模樣了?!眱扇寺勓远挤Q是,黛玉笑道:“寶jiejie卻是要謝大太太了?!睂氣O便問何解,黛玉笑道:“大舅母這是替你家教兒媳婦,如何不謝?”寶琴聞言掌不住笑起來,寶釵也忍俊不禁,道:“偏你這一張嘴,教人恨也不是,愛也不是的?!摈煊駥⑹忠粩偅溃骸拔艺f的是實情,你又說我?!?/br> 各位:須知這人之性格,雖是天生如此,卻也同他父母之教導(dǎo)有些干系;往日迎春母親早逝,無人教導(dǎo),賈赦又是荒唐之人,他為人又不愛爭強好勝,故養(yǎng)成個沉默寡言的性子。如今邢夫人下意地要將他回轉(zhuǎn),又待他比親生女兒更為疼愛;縱迎春真的是節(jié)木頭,也教他雕琢出了個大略模樣;何況他本性并不愚笨,不過有些羞怯罷了。如今解開心結(jié),又對邢夫人甚是感戴,心下也暗暗地不欲教他母親折了體面,故而這行事也大為改換,雖依舊是個溫厚的女兒,倒去了往日的許多怯懦。邢夫人又引著他發(fā)落了幾個不伏使喚的婆子,更替他壯了膽氣,故而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后文又見,暫且不表。 卻說他姊妹三人又說笑一陣,黛玉忽地想起了甚么似的,道:“云丫頭那里去了?這半日都不曾見他的。”寶釵聞言也道:“可是呢,竟不曾見他,敢是往家去了?”寶琴道:“老太太生日,便是咱們都來了,他反倒往家去了,不是這話。”幾人便都心下詫異,過了一陣子,雪雁便來回說:“果然云姑娘回家去了,說是前些日子又同表少爺鬧了不快,如今老太太已是命人去接了,想來午后便過來的?!睅兹寺勓远夹Φ溃骸斑@話是了?!庇谑潜銓⒋耸聛G開。一時賈母那邊又來人請去吃飯,幾人便隨來人去了。 及至午后,果見湘云來了,同幾人問過好,各自坐了。賈母便問他家中之事,湘云又垂了頭,半晌方道:“也沒甚么不好處,只是想念老太太同姐妹們?!辟Z母見狀便向他乳母道:“你回家去告一聲,云丫頭在我這里住幾日,這不他姊妹都到了?也好一處頑笑的。”他乳母欠身應(yīng)了。湘云聞言方歡喜起來,又同寶釵黛玉等人說話。 一時寶玉下學(xué),往賈母這邊來省,見眾姊妹都在,也甚是歡喜。獨湘云見了他,便把臉往外一扭,只不作聲。岫煙見寶玉來了,倒不自在的,同迎春兩個告了一聲,便同二人之乳母丫鬟回房去訖。寶釵見寶玉如今瘦了,便料知他是近日被賈政逼著向?qū)W,乃暗自發(fā)笑,不過同眾人一般問過好,便依舊往那里坐了。幾人又說了一陣子,見賈母乏了,便都退了出來。 寶玉因近日未見寶釵等人,本欲同他幾個多說幾句;卻又惦記著湘云前日惱了之事,見他往房中去,只得跟過來道:“好meimei,前日原是我說話造次了,你別惱?!毕嬖埔娝鷣恚南聦崉t已經(jīng)回轉(zhuǎn)了,面上卻道:“你還是找你的林meimei去罷,他從來不說我這等的混賬話的。”原來前日湘云一時興起,又勸起寶玉讀書來;誰知寶玉正挨了賈政一通訓(xùn)斥,心下本就不快,乃道:“為何你們都說這些,林meimei就從不說這一等的混賬話的。”湘云同寶玉原是自小便在一處的,賈母也甚為疼愛;不想后來黛玉來此,賈母對他原比對自己好些,因此心下略有些不自在;此時卻又聞寶玉贊黛玉,乃氣白了臉,道:“他自然不同你說,人家自有哥哥,只同他哥哥說罷了!我好意說你,你反這們說我?!币虼速€氣收拾了東西,同賈母說了一聲,往家里去了。寶玉當(dāng)日見他賭氣回去了,本就后悔;如今又聞他這話,生恐他因此同黛玉生出芥蒂,忙陪笑道:“同林meimei不相干,原是我信口混說,meimei好歹別同我一般見識。”湘云道:“你只顧護著他罷。”待再說兩句,又恐寶玉到時真的惱了,方漸漸收了聲勢,兩人仍復(fù)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