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總裁的頂流替身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0
“啊……” 而今,司恬還在慢慢地往下說:“只是后來的有一天,她毫無征兆地消失了,我不得不出來面對這個已經(jīng)變得很陌生的世界,靠著她留下的一些身體本能,竭盡全力地將商演、廣告和那些活動應付過去,可就是工作上的事情,都已經(jīng)耗盡了我所有的精力,我甚至分不出心神去處理團里的那些人際關系……也沒有辦法去應付那些狗皮膏藥一樣找上門的親戚和流言?!?/br> 她的話語就在這里止住了。 看紀愉一動不動地垂首坐在那里的樣子,有一剎那,司恬感覺自己的指尖都在顫抖,似乎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親手打碎了別人翩翩的美夢。 可是她還是要說。 這是她遲早就要面對的,當年在那個世界,她已經(jīng)逃避過一次,然后給紀愉帶去了極大的傷害,如今她要是還逃避……以后紀愉該怎么辦呢?永遠地、抱著希望滿世界地來尋找她嗎?她要一直這樣躲避下去嗎?又或者是讓紀愉追逐到疲憊的時候,再告訴她這都是虛假的謊言? 屆時,她就會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在別人已經(jīng)被生活一次次地傷害之后,成為那個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的人。 司恬不愿意那樣。 頓了頓,她又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你看,我……根本也不喜歡吃甜的東西,本身也不是一個能積極將所有事情處理好的人,連跟你解釋這樣一件事情,都廢了我這么半天的勁兒……我沒有在騙你?!?/br> 紀愉當然明白這點—— 如果說口味是能夠一時偽裝的,但性格卻很難演,尤其是讓一個內向到幾乎有社交恐懼的人去演成一個落落大方、八面玲瓏的類型,并不太容易,哪怕心中預設了劇本,卻也無法知道紀愉這邊會臨時問出什么,自然很容易露出馬腳。 紀愉此時心中已經(jīng)信了一半,卻還是忍不住地問: “她……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又是因為什么?” 這總要有一個原因吧,紀愉忍不住地內視自己,甚至有些苛刻地想著,是不是自己當時做的不夠好、讓對方失望了,還是那人也不喜歡這個世界,所以就……? 紀愉明知道不該這樣想,卻還是控制不住地自責,因為在過去的這幾年時間里,她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地沉浸在這種思緒里了。 司恬仿佛從她此刻的神情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覺,連忙道:“是剛成團的那個夏天……原因么,她說,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就是突然地被拉走,并不是她的本意?!?/br> 紀愉聽見前半句的時候,心中還在拉時間線,想到自己和司恬的聯(lián)系就是在后面的那半年慢慢淡的,不知怎么松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她在意的人主動要遠離她,而是情非得已。 但很快,她注意到了下半句的內容,有些遲疑地問道:“……她說?你、你的意思是,你們聯(lián)系上了嗎?” 司恬點了點頭。 明明答案近在咫尺,紀愉忽然有些不敢去問對方的身份。 司恬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在無聲地責備自己為什么不將事情早點道出,只能訕訕地用指尖捏著雜志的書脊,低聲道:“我、我當時以為一直跟自己溝通的人是二人格,所以在她消失的時候,我以為是自己的問題,也不敢去找你……我怕你覺得是我逼走了她……抱歉?!?/br> 紀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說:“沒有,不是你的錯,你也很好,司恬……這、這是你的名字,對嗎?” 司恬點了點頭:“嗯。” 隨后她又說:“對不起,紀愉,如果我那時候去找你,告訴了你這些,后來我……我做了那傻事之后,你也不會那么痛苦……我聽了你在節(jié)目上的那些采訪,你說很遺憾你當時沒能陪在她的身邊,你以為是你沒能救到她,其實……其實做這種傻事的人是我,所以你不要再內疚了,好嗎?” 紀愉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又一次想起當時自己的心情,那些懊惱、痛苦如蛆附骨地追隨著她,現(xiàn)在還扎根在她的靈魂里,讓她每一次回想的時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時間,她既覺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又更多地覺得自己卑劣至極。 原來被生活逼的走投無路的,并不是她一直以來在意的那個“司恬”—— 可是,世界上確實又發(fā)生了這樣一個悲劇,站在她眼前的人,是真正從那網(wǎng)絡暴力和親情背叛里死過一次的人,紀愉不應當產(chǎn)生慶幸這種情緒,一點也不應該有。 她指尖扣著面前的茶杯,認真地看著司恬,搖了搖頭跟她說:“如果沒有你,我也沒辦法……和她認識,無論如何,我和你也算是間接相識一場,那時候我要是能到你身邊,或者發(fā)現(xiàn)你的狀態(tài)不好,后來……也不至于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對嗎?” 紀愉很輕地笑了一下,同司恬道:“你現(xiàn)在還能在這里,是一件很好的、值得慶祝的事情,不要把那些你不能控制的事情背負在自己身上,過去的那些事就讓它過去吧,現(xiàn)在那些討厭的人和事都已經(jīng)離你遠去了,你可以開始一段新的人生?!?/br> 司恬受她的情緒影響,也跟著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鄭重應她:“好?!?/br> 她說:“紀愉,你也是?!?/br>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倆是有些相似的,因為另一個“司恬”的出現(xiàn),同時拯救了她們的人生,但是在對方突然的離去之后,她們便不可避免地有些慌亂,在這種情況里,一旦有一些悲劇發(fā)生在她們身上,剩下的事情就像是離軌的火車一樣,朝著未知的危險里駛去。 …… 紀愉自己能用話安慰司恬,卻無法被相似的內容安撫。 可她還是努力表現(xiàn)得像是也變得積極了一樣,暗暗深呼吸了好一會兒,她出聲問道:“那么……那個人,她……我、我能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