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老夫人見了,也是萬般同情,方玉蝶是她meimei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啊,清白已失,除了給她兒子做妾,哪里還有別的出路。 “玉蝶,這事兒你容姨母好好想想?!崩戏蛉藶殡y極了,一面是滿意得不行的兒媳婦,一面是骨rou之親的方玉蝶。 唉,到底得傷了一個。 —— —— 半個時辰后,馬車抵達(dá)嚴(yán)國公府。 老夫人下馬車時,都有些不敢面對蕭青青了,眼神躲閃。 蕭青青呢,馬車上被女兒和臭男人sao擾了一路,面頰紅得不像樣,也是不大敢見人,是以老夫人的異樣,急于躲避的蕭青青絲毫沒察覺。 嚴(yán)詩詩眼尖,一眼瞅出祖母和小姑姑的不對勁來。仔細(xì)回憶方玉蝶上一世游說祖母的事,嚴(yán)詩詩心下了然,方才馬車上,方玉蝶怕是又作妖了。 “爹爹,”嚴(yán)詩詩突然牽住爹爹的手,仰起臉蛋撒嬌道,“爹爹,我有悄悄話要說?!?/br> “???”嚴(yán)振山先是一愣,隨后猛地彎下腰,湊去女兒嘴邊,一副聆聽的樣子。 “爹爹,晚飯后,你先來女兒房間,女兒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為了讓爹爹一定來,嚴(yán)詩詩加重了語氣,“方才我昏迷時,又夢到那個壞女人了?!?/br> 嚴(yán)振山嚇了一跳,畫皮女又出現(xiàn)了?難怪女兒又昏厥了。 嚴(yán)詩詩使勁點點頭,巴掌小臉上滿是恐懼,期期艾艾道:“方才馬車?yán)餂]敢說,是害怕娘親擔(dān)心。娘親膽子小,不比爹爹,是英雄,膽子大!” 女兒這話,聽得嚴(yán)振山心頭無比的舒服,立馬點頭應(yīng)諾:“好,晚飯過后,爹爹定去找你!” 話音 剛落,嚴(yán)振山立馬又反悔道:“女兒啊,別等晚飯后了,現(xiàn)在爹爹就去你房間,咱倆說悄悄話去。” 嚴(yán)詩詩心下大喜,這樣最好不過了,抱住爹爹脖子道:“好?!?/br>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一定要相信爹爹是清白的,清白的,清白的?。。×硗?,說件事,枝枝今天思考了一天,最終決定將詩詩年齡改成十一歲,這樣可以加快男女主戀愛進(jìn)度,解決爹娘的愛情,很快兩年后,就可以談戀愛了。 第35章 【蕭凌道:“各位小仙女們,為了本皇子能早日撩妻,作者枝枝將你們可愛的小詩詩給改大了年齡,從六歲,變成了十一歲。本皇子和情敵太子的年齡也跟著變大了,成了十六歲。很快要大力追姑娘啦!”】 嚴(yán)振山在女兒書房,說私密話時,嚴(yán)萱萱去了方玉蝶房里,一陣嘀嘀咕咕后,方玉蝶連連點頭,立馬從衣柜里挑了素凈衣裙換上,又撲了白.粉,面色越發(fā)蒼白三分。 “你好好躺著,等會老夫人身邊的仆婦來喊飯,你只說不吃,記住,一定要一遍又一遍的拒絕,讓仆婦跑個好幾趟,引起老夫人的足夠重視?!眹?yán)萱萱推著方玉蝶去床榻上臥好,給她蓋好被子,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嚴(yán)萱萱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始亂終棄,你都已經(jīng)是我二叔的人了,我必定幫你到底?!?/br> 嚴(yán)萱萱信了方玉蝶“趴在胸口吸出毒血”那套說辭,神情激動。 方玉蝶絲毫不為自己羞愧,真真是謊話多說幾遍,自己都能信以為真。方玉蝶雙手緊緊握住嚴(yán)萱萱的手,一副感激的神情:“萱萱,我的后半輩子,就靠你了。一旦事成,我會好好謝你的?!?/br> “放心就是?!眹?yán)萱萱從屋里尋來把鋒利的剪刀,丟給方玉蝶,再次叮囑幾句,放下花帳,走了。 —— 走到門邊,嚴(yán)萱萱又折了回來,十根纖纖玉指插.進(jìn)方玉蝶秀發(fā),一陣搗鼓,一頭青絲亂糟糟起來,整個面色都憔悴了八分。 嚴(yán)萱萱這才滿意地去了老夫人的上房。 —— 榮安堂里,老夫人一顆心砰砰亂跳,自打知道兒子和方玉蝶的事后,就沒平靜過。一回府,立馬去了小佛堂,朝菩薩跪下。 “菩薩,求您指點,我到底該如何是好?” 一邊是兒媳婦,一邊是嫡親外甥女,老夫人心亂如麻。 嚴(yán)如鶯隨同母親一同跪下,她的心也很亂,在郡主嫂子和方玉蝶之間,自然偏心親嫂子??捎竦那灏住v使哥哥是救人心切,但碰了那種私密地方……該負(fù)責(zé)的,還是得負(fù)責(zé)。 唉,嚴(yán)如鶯內(nèi)心一嘆,命運(yùn)捉弄人啊。 半個時辰后,屋外的婆子再次過來喊飯,嚴(yán)如鶯沒有胃口,但怕母親年紀(jì)大了,長時間餓著,不好,忙勸慰母親去廳堂用飯。 卻不想,坐在飯桌上好一會了,還不見方玉蝶的身影。 “玉蝶呢?”老夫人問喊飯的婆子。 婆子欲言又止,一臉為難道:“回老夫人話,表姑娘她……說胃口不好,不想用飯……奴婢勸了好幾次,都勸不動,最后一次,表姑娘干脆不搭理奴婢了……” 正說著時,嚴(yán)萱萱突然從西廂房那頭,急匆匆提裙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祖母,不得了啦,不得了啦,表姑姑她割脈自殺了……” “你說什 么?”老夫人唬了一跳。 嚴(yán)如鶯也嚇得手一滑,摔了碗。 嚴(yán)萱萱瘋跑過來,眼底氤氳著霧氣,淚珠轉(zhuǎn)到了眼角:“孫女也不知道表姑姑怎么了,我剛剛?cè)フ冶砉霉?,就見被子一片紅,掀開一看,一手的血啊!” 天吶,鬧出人命了。 老夫人哪里還顧得上吃飯,在嚴(yán)如鶯的攙扶下,顫巍巍前往方玉蝶的西廂房。一進(jìn)門,滿屋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真如嚴(yán)萱萱所言,春日薄被滿是血,方玉蝶玉白的手腕上鮮血直流。 剪刀掉落在地。 方玉蝶已經(jīng)失血過多,昏迷不醒。 “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夫人急得險些眼前一黑,栽倒。虧得嚴(yán)如鶯扶的快。 郎中很快就到,止血,包扎,掐人中,一陣搶救后,方玉蝶醒轉(zhuǎn)過來,只是整個人面色蒼白無血色,氣息很是微弱。 “你這是做什么呀?”摒退所有不相干之人后,屋里只剩了老夫人和嚴(yán)如鶯。老夫人淚眼婆娑坐在床沿邊,看著淚流不止的方玉蝶,心疼萬分道。 “姨母,我……我思來想去,活著也只能給表哥添麻煩,不如就這樣去了……”方玉蝶低聲哭泣,兩只丹鳳眼汩汩流眼淚,一串串不停歇,枕巾很快濡濕一大片。 最后,方玉蝶纏了紗布的手捂住嘴,一副無顏見人的樣子,干脆轉(zhuǎn)過頭去面朝墻壁,只余下顫抖不已的雙肩和凌亂的發(fā)絲給老夫人。 “好,好,好,只要你不再尋死,好好活著,姨母這就替你做主!”老夫人哪能不知,方玉蝶為何尋死,清白已失,卻連個妾的名分都遲遲等不到,能不絕望嗎? 老夫人一承諾,嚴(yán)如鶯心下很難受,為嫂子難受。 方玉蝶卻不吱聲,繼續(xù)面朝墻壁捂嘴慟哭。仿佛她也不想插.入表哥表嫂之間,但命運(yùn)弄人,她無可奈何。 “翠玉,去將郡主請來?!崩戏蛉藶榱朔接竦辉僮錾凳拢?dāng)著她的面,讓人去請蕭青青來。 方玉蝶心頭一喜,有老夫人這個婆母親自施壓,蕭青青縱使萬般憤怒,也只能接受。誰叫蕭青青進(jìn)門十幾年,只生下個閨女呢,老夫人一旦下定了決心,自有法子逼迫蕭青青同意納妾。 —— 二房。 蕭青青已命令丫鬟在偏廳擺好了飯菜,可左等不見嚴(yán)振山來,右等也不見女兒來,奇了: “半天不來,他們父女倆怎么回事?” 大丫鬟如玉上前回稟道:“聽喊飯的婆子說,二爺眼下不在前院 ,去了姑娘的書房,父女倆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已經(jīng)好半天了。” 蕭青青越發(fā)奇了,女兒什么時候如此黏糊她爹了,還絮叨個沒完。 蕭青青正要起身去女兒院子時,外頭來了老夫人的丫鬟,道是老夫人有事,請她過去一趟。 蕭青青越發(fā)奇了,眼瞅著該晚膳了,老夫人從來不會這個時候差人來。今日如此,怕是出了急事。 思及此,蕭青青點點頭,飯也不吃了,帶了幾個跟班丫鬟就 去了老夫人的榮安堂。 到了,竟被告知,老夫人去了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 蕭青青心下微動,直覺很不正常,但還是轉(zhuǎn)去了祠堂。 “列祖列宗在上,看在我兒振山十幾年浴血奮戰(zhàn)在沙場,為國爭光,光耀門楣的份上,賜給他一個兒子吧……” “我兒如此優(yōu)秀,列祖列宗,你們怎么忍心看著他絕后呢……賜給他一個兒子吧,求求祖宗們了……” 蕭青青驟然聽到,停步,循聲望去。 只見祠堂里,老夫人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苦苦哀求。背影落寞。 “郡主……”如玉心頭很是不舒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夫人這是嫌棄郡主沒生下兒子呢。什么人啊,前腳還和郡主親親熱熱,好婆媳一對,后腳就整這么一出,純心給人添堵呢。 如玉都能看明白的問題,聰明如蕭青青,又如何不知。 “你們下去吧。”蕭青青立在原地,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隨后揮手遣散一干丫鬟婆子。 “郡主……”即將有戰(zhàn)場,如玉不愿走。 “退下!”蕭青青聲音驟冷。 如玉咬咬唇,只得帶了小丫鬟們退至祠堂的院子外。后來也不知如玉想到了什么,拔腿往二房跑了回去…… 蕭青青獨身一人進(jìn)入祠堂,反手將祠堂們給關(guān)嚴(yán)實了,一絲縫隙都不留,祠堂里立馬昏暗下來。 蕭青青也不搭理老夫人,徑直上前拿了三炷香,跪在早就準(zhǔn)備好的青色蒲團(tuán)上,恭恭敬敬給列祖列宗上了香,行叩拜之禮。 “婆母,您找我?!币磺型晔?,蕭青青依舊面朝列祖列宗跪著,看都不看老夫人,聲音偏冷。 老夫人雙手一抖,她本就是敏感的人,郡主兒媳婦態(tài)度的變化,她豈能不知? 對不住,青青吶,對不住。老夫人心里很苦,眼角噙淚,但一想到嫡親外甥女方玉蝶割脈自殺的可憐樣子,又不得不替方玉蝶做主。方玉蝶是她meimei遺留在世的唯一骨血啊,她不能對不起meimei。 “青青吶,你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崩戏蛉似o手心,一鼓作氣,“你嫁進(jìn)嚴(yán)家十幾年,一直無子……可否考慮,給振山納個妾室,延綿子嗣?!?/br> 老夫人思來想去,覺得從無后上頭,勸說納妾,最能成功。至于為何不直接告知蕭青青,方玉蝶清白已經(jīng)給了嚴(yán)振山,要對方玉蝶負(fù)責(zé)? 這便是老夫人的善良之處了,蕭青青和嚴(yán)振山多恩愛的一對啊,若是知道嚴(yán)振 山和方玉蝶之間有了那種關(guān)系在,這輩子怕是心頭都要不舒服,恩愛也要隨之消失了。遠(yuǎn)不如被她這個婆母“嫌棄無子”,從而逼迫納妾,要舒服得多。 蕭青青聽了,面上毫無怒色,只輕輕冷笑道:“看婆母的意思,納妾的人選已經(jīng)尋著了?誰呀,說出來聽聽?!?/br> 清清冷冷的聲音,老夫人一陣膽寒。 心頭默念了十來遍對不住,嘴唇哆嗦好幾下,老夫人到底鼓足勇氣說出了口:“那個姑娘,青青吶, 你也認(rèn)識,就是你表妹……方玉蝶?!?/br> 果然是她,方玉蝶。 蕭青青還在祠堂外,就已經(jīng)猜出老夫人在為方玉蝶鋪路了。但真的從老夫人口里聽到這個名字,蕭青青還是狠狠失望了,對老夫人無比失望。 十幾年來,蕭青青雖然沒在老夫人跟前敬孝,但是遠(yuǎn)在西北,她也為老夫人做了很多,每年寄回的貼身衣裳和鞋襪,就不知有多少,一針一線全是蕭青青親手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