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賀瀧垂眼看卷宗：“之前有沒有接觸過可能搜集指紋的系統(tǒng)？”

    “……”

    “問你話呢?！?/br>
    “……”

    世界上可能只有伽馬一個人敢把賀瀧的話當(dāng)屁放，鐘小聞在一旁驚得臉都綠了，生怕賀瀧發(fā)飆。

    賀瀧卻只輕輕嗤了一聲：“犯事兒的時候拼命裝無辜，現(xiàn)在又一聲不吭，嚴(yán)瀟，你挺有意思?。俊?/br>
    嚴(yán)縉云側(cè)目看向他。

    “為什么不說話？”

    “因?yàn)榕履?。”?yán)縉云淡漠。

    “怕我？你心里沒鬼怕我做什么？”賀瀧反問。

    “又不止我一個人怕你?！眹?yán)縉云耷拉著眼皮：“鐘小聞也怕你，不信你問她?！?/br>
    突然被拉下水的鐘小聞：“！”

    賀瀧朝她看過來：“你怕我？”

    鐘小聞求生欲爆棚：“我……我是敬畏！”

    “……”

    天聊死了。

    賀瀧一撐桌面起身：“小鐘你過來?！?/br>
    鐘小聞：“！?。≠R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賀瀧不予回應(yīng)，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

    審訊室的大門關(guān)上，賀瀧突然一轉(zhuǎn)身，鐘小聞嚇得直接貼墻上了：“賀隊請指示！”

    賀瀧被她那慫樣弄得有些沒脾氣，叉腰皺了會兒眉。

    “被害人在地下車庫被一輛摩托沖撞反復(fù)碾壓致死，行兇摩托的車頭上有伽馬的指紋，車庫監(jiān)控也拍到了伽馬行兇的過程，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可伽馬一直跟我在一塊兒啊。”鐘小聞急了：“他還救了我呢！”

    “救了你？”賀瀧眸光微凝。

    “對，我們今天去白石坊是為了調(diào)查人員失蹤的案子！”鐘小聞心有余悸的回想著：“突然進(jìn)入了一個角逐場，有點(diǎn)像真人VR游戲，有好多騎摩托車的人以撞人為樂，還有個系統(tǒng)說拿到金色徽章才可以贏得比賽。跟我們一起進(jìn)去的有好多人，他們都被撞死了，我也差點(diǎn)死掉，是伽馬救了我，還帶著我去拿金色徽章。”

    賀瀧：“……”

    “雖然我們好像沒有拿到金色徽章，但是有人拿到了，我們就出來了?！辩娦÷?chuàng)狭藫项^：“伽馬如果真的殺人不眨眼，他完全可以看著我去死啊，那樣他還能恢復(fù)自由呢！”

    賀瀧盯著她看了許久：“真人VR游戲？”

    “嗯。”

    “伽馬是你的‘獵犬’對吧？”賀瀧抄起手沉吟：“如果他只是在履行‘獵犬’的職責(zé)呢？”

    鐘小聞：“??？”

    賀瀧沉聲道：“假定是真人VR游戲，游戲里的死亡不涉及現(xiàn)實(shí)，你們兩個最終會回到現(xiàn)實(shí)正面接觸，伽馬并不能保證你不會因?yàn)橛螒蛑械牟豢爝w怒于他，所以如果我是他，我會選擇救你。”

    鐘小聞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賀瀧微抬下頜，越過鐘小聞盯著審訊室的門。

    “他就是這么一個工于心計的人?！彼蛔忠痪洌骸拔曳磸?fù)告誡自己，他表現(xiàn)的越無辜，我就越要警惕?！?/br>
    “可賀隊你剛才還問指紋搜集系統(tǒng)的事，如果不是想為伽馬洗冤，你完全不會往那方面想吧？”鐘小聞喃喃道。

    賀瀧稍有怔忪。

    鐘小聞異常堅定的抬眸：“現(xiàn)在我們的司法系統(tǒng)那么信任物證鏈，伽馬又有犯罪史，他這次如果不是因?yàn)楦掖谝粔K兒豈不是百口莫辯了嗎？總之這件事我站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