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環(huán)境上嗎？”阿福轉(zhuǎn)身，看著蝙蝠電腦前迪克和提姆的背影，“四位少爺每位都是人才，我為你們所有孩子驕傲，當(dāng)然也包括你，布魯斯老爺?！?/br>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布魯斯搖搖頭，指指自己的制服，“這些……不能傳承給她?！?/br>
    “傳承啊……”阿福點點頭，脊背依舊挺直，“何不這樣想呢，布魯斯老爺，孩子是獨立的個體，我們既不能去控制、也不能去限制他們的人生選擇——我們只輔佐，不干涉。等到她長大了，由她來自己選擇是否繼承‘這些’，你覺得怎么樣？”

    布魯斯沒再說話，但阿福有更緊迫的事情，需要布魯斯關(guān)注。

    “你知道……達米安少爺，今晚去樓上睡得比誰都早?！?/br>
    “為什么，達米安受傷了？”

    “從一定程度上說，是的?！?/br>
    布魯斯嘆氣，“你在暗示……”

    阿福點頭，“他或許會有被拋下的感覺，而這感覺只有你作為父親身份，才能去開導(dǎo)紓解?！?/br>
    老管家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就差直接把他轟上樓。

    達米安，他那個堅強又頑固的小兒子，永遠(yuǎn)自信果敢，誰都不服，很難想象他什么時候會有“被拋下”的感覺。

    布魯斯看了看眼下蝙蝠洞內(nèi)的場景——寶寶幾乎得到了整個家庭里所有人的關(guān)注。

    這種關(guān)注，達米安似乎從來都沒有過。

    他嘆口氣，轉(zhuǎn)身上樓。

    #多子女家庭如何平衡給予孩子們的關(guān)注，又是一個新課題#

    布魯斯原本以為達米安一定在自己的房間，尋找無果后，最終在書房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換好了便裝，黑色T，運動褲，正靠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一個平板電腦。

    還穿著蝙蝠俠制服的布魯斯，也在沙發(fā)上坐下。

    “達米安，在做什么？你想談?wù)剢?？?/br>
    達米安頭也不抬，視線依舊膠著在屏幕上，“我在購物?！?/br>
    怒而購物？ok，fine，這一點父親還是能滿足你的。

    布魯斯也看向達米安手里的平板電腦，想看羅賓又看上什么新式武器和化學(xué)材料了。或者也可能是顏料，他畫畫很有天賦。

    可他卻在達米安的平板電腦頁面赫然看見了某購物網(wǎng)站的嬰兒床搜索結(jié)果。

    等達米安將選好的小床加入購物車，布魯斯又看到了更多購物車?yán)锏膬?nèi)容——

    有液態(tài)奶，更多的小衣服和毛巾，床鈴，嬰兒沐浴露，嬰兒洗澡盆（還配著一個斜面？）

    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瓶瓶罐罐，老實說連他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干什么的。

    “你這是……”

    “Tt，德雷克霸占著蝙蝠洞的電腦，”達米安嗤了一聲，“都在學(xué)習(xí)，看論文看視頻，沒有一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趕快大批量采購嬰兒用品？”

    ……是沒錯。

    “我以為……”布魯斯早前打好的腹稿在當(dāng)前的語境下，完全沒有引入的契機。

    普通家長這時候應(yīng)該怎么說？

    ——即使有了meimei，我也會一樣愛你？

    該說還是得說，達米安比他還要強。

    “嗯……”布魯斯頓了頓，“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兒子，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人或事而改變?！?/br>
    話語十分認(rèn)真，情感十分懇切。

    達米安在這句話后，終于肯抬頭了。

    表情疑惑、平靜，完全沒有任何阿福以為的委屈。

    “你怎么突然說這個，父親？”

    布魯斯：——盯——

    達米安：——皺眉，回盯——

    “所以……你沒有……呃，被拋下的感覺？”

    達米安差點兒把白眼翻上天，“Tt——我是那種幼稚的小孩兒嗎？直到現(xiàn)在，你們還在用看待小孩兒的方式來看待我？”

    “我9歲就有一個經(jīng)濟學(xué)博士學(xué)位，父親，我能指揮軍隊。而你現(xiàn)在，卻在問我是不是在嫉妒一個小嬰兒？”達米安哼了一聲，“我感到我的人格被侮辱了。誰讓你來找我談話的，潘尼沃斯，還是格雷森？”

    為了家庭和諧，布魯斯決定不告訴達米安是老管家讓他來的。

    “那你怎么表現(xiàn)的那么反常？”他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達米安的注意力重新轉(zhuǎn)回購物上，手指頭在屏幕上不停戳戳戳，“我只是很緊張，我要有一個meimei了，我突然壓力很大，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成年人，沒一個靠得住，最后不還是要靠我？”

    言語間十分嫌棄，好像全家的育兒重?fù)?dān)都壓在了他的小肩膀上。

    這誰能頂?shù)米　?/br>
    “所以你接受她？”

    “為什么不？”達米安瞥了老父親一眼，眼神好像在說這種問題有問的必要嗎？

    “她至少不是我的克隆，不是嗎？”黑發(fā)小少年聳聳肩，“她看起來也沒有要想跟我打一架的的樣子。連跟我打架的德雷克和托德我都能接受，為什么不能接受她？”

    孩子總是會讓你驚喜。

    達米安繼續(xù)鍥而不舍地購著物，每一樣，他都挑得很快——直男購物法，當(dāng)然，和普通直男的購物法略有不同的是，他每樣都價格倒序排列，挑最貴的買。

    簡單粗暴快，完全不考慮測評和性價比。

    反正貴的肯定有貴的道理？

    直到在高景觀推車顏色的選擇上，他卡殼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