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誰戲弄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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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我是人,還是鵝?。俊壁w璟琰早有防備,輕巧一閃,故意逗弄著她。 青莞嘴角抽抽。你一半是人,一半是鵝,人鵝同體。 她嘴巴一歪,目光癡癡傻傻的喊道:““鵝,我要吃鵝?!?/br> 趙璟琰見她短短時(shí)間呢,已讓自己沉浸的瘋子的世界,不由瞇了瞇眼睛。 變得還真快。 他朝她招招手:“六小姐,鵝不好吃,我這里有顆糖,你要不要吃糧?” “要,要,青莞要吃糖糖?!?/br> “你過來,過來我就給你吃?!壁w璟琰循循善誘。 青莞磨了磨后槽牙,直覺有些不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她若不去要糖,十之八九要穿幫。 “糖糖,青莞要呼糖糖?!?/br> 說罷,她猛的沖到趙璟琰跟前,上下其手。 “糖糖在哪里,我要吃糖糖?!?/br> 不過三五下,趙璟琰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印上了幾只手掌印。 他不怒反笑,伸出胳膊,老神在在道:“六小姐,糖在我身上,你來找,找到了,就給你吃?!?/br> 大家閨秀,名節(jié)最要緊。光天化日,這女子的手若摸上了男子的身,那名節(jié),可就毀了。當(dāng)然,若是真正的瘋子,又另當(dāng)別論。 六小姐,你認(rèn)輸吧,承認(rèn)自己是裝瘋賣傻,我就饒你一馬。 青莞身子一僵,有些騎虎難下,這貨明擺著,是來試探她的,哪里露出了馬腳? 最后她牙根一咬,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只見她素手在趙璟琰身上摸了幾下,然后蹲下來,小手靈活的一解,順勢一拉,趙璟琰的褲子,連同褻褲刷的一下被拉了下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某個(gè)微微有些翹立的玩藝。 趙璟琰正聞著青莞身上淡淡的藥香,忽然覺得腿上一涼,他低頭一看,五雷轟頂。 震驚,尷尬,憤怒……各種情緒爆發(fā),抑制不住的長嘯一聲,下意識(shí)的抬起右腳,對(duì)著身前的人一腳踢了過去。 青莞料定他會(huì)抬腳,她輕輕一閃,稍稍往邊上躲了躲。 果不其然,趙璟琰腿抬一半,才發(fā)現(xiàn)不對(duì)。 褲子被拉到膝蓋處,左腳牽連著右腿,人直挺挺的往后仰。只聽得“啪”的一聲,白嫩嫩的兩片屁股跌落在泥水里,濺出無數(shù)的泥水。 趙璟琰只覺得自己的屁股,連同某個(gè)部位都是涼涼的,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往里面鉆。 一聲怒吼,響徹云霄。 趙璟琰來不及思考,掙扎著抬起腿,朝六小姐重重的踢了過去。 青莞正要跳著離開,那腳落在胸口,她悶哼一聲,人像一片樹葉般飛了出去,跌落在池塘里。 “小姐——” 春泥慘叫一聲,人跟著跳進(jìn)了水糖里。 …… 就在此時(shí),四面幾聲輕嘯,一道長箭劃破長空,十幾個(gè)蒙面黑衣人不知從哪里竄出來,手中的長劍朝地上的趙璟琰刺去。 趙璟琰眸色一暗,就勢在地上翻了幾個(gè)身,狼狽的不堪的喊道:“阿離,救我!” “不好!” 蔣弘文臉色大變,阿離已如離弦之箭一樣飛了出去。他想了想,到底沒有沖進(jìn)去,唇瓣一撮,發(fā)出幾聲微嘯。 守在四處的壽王侍衛(wèi)聽到嘯聲,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來,與黑衣人纏打在一起。 …… 四面八方的水向她涌來,長滿水草的塘底,青莞頓時(shí)感覺到無法呼吸。 腦袋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她撫上了胸口,胸口痛得似要裂開來一般。倘若她沒有料錯(cuò),應(yīng)該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 就在這時(shí),她聽到幾聲慘叫聲,又聽到了打斗聲,心沒由來的一驚,覺得身子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漸漸失去了意識(shí)。 蔣弘文見壽王的人已占了上風(fēng),那池塘里的人卻還沒有救上來,心里嘆了口氣,一個(gè)躍身跳進(jìn)了水里。 …… 寧靜的莊子,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然而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詔告著這里曾有過一場生死打斗。 趙璟琰第十八次換了水,泡在木桶里,臉色一改往日嬉笑,雙眼緊閉。 蔣弘文手里拿著一把匕首,用帕子反復(fù)擦試,也一言不發(fā)。 簾子一掀,阿離進(jìn)來。 趙璟琰猛的睜開了眼睛,冷冷道:“如何?” “是死士,共有十人,身手了得,沒有留下任何線索?!?/br> 趙璟琰聽得火大,聲音反倒冷靜下來:“與上回萬花樓的,可是一路?” 阿離沉思片刻:“回爺,從武功套路來看,應(yīng)該是一路人馬。” 蔣弘文冷笑:“你到底惹了誰了,竟然要三番四次的來追殺你?!?/br> “我怎么知道?!?/br> 趙璟琰瞪眼:“老子我除了吃喝嫖賭,斗雞走狗外,這些年沒干過一件像樣的事情。便是這樣,還有人不放心?!?/br> 蔣弘文擰眉道:“不會(huì)是老二,他剛被皇帝責(zé)罵,這個(gè)時(shí)候,不可能再出手。會(huì)不會(huì)是老三?” 趙璟琰臉色一肅,沒有接話。老二也好,老三也罷,自己這個(gè)閑散王爺,肯定是哪里露了馬腳,所以才一次一次的被人追殺。 更讓他有些驚心的是,這種追殺,并非真的想要他的命,反而更像是在試探。因?yàn)檫@次他帶來江南的侍衛(wèi),足足有三十余人,都是個(gè)頂個(gè)的高手。還不包括隱在暗處的暗衛(wèi)。 用培養(yǎng)多年的暗衛(wèi)試探一個(gè)紈绔王爺,這樣大的手筆,委實(shí)令人震驚。當(dāng)世之世,除了那兩位外,應(yīng)該再無人有這樣的實(shí)力。 許久,趙璟琰輕輕嘆了口氣道:“那女人如何?” 阿離咬了咬唇:“回爺,還……還沒有醒過來?!?/br> “為何還沒醒來?”趙璟琰不解。 蔣弘文搖搖頭道:“你那一腳,別說是個(gè)弱小的女子,就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也禁不住。” 趙璟琰紅著臉道:“誰……誰……知道……她會(huì)來那樣一招,爺?shù)哪樏妗皇烙⒚鞫紒G到姥姥家了?!?/br> 蔣弘文一想到堂堂王爺,被個(gè)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扒了褲子,笑意就忍不住。 再一想到那白嫩嫩的屁股……他抖了三抖,笑倒在雕花大床上。 趙璟琰惱羞成怒,拿起水瓢,把水淋過去,蔣弘文劈頭蓋臉被淋了個(gè)正著。 他吐出一口水,既想笑,又憋著不敢笑,漲紅了臉。 “亭林,從今兒起,我才覺得那六小姐,有點(diǎn)意思。走,阿離,陪我一道去瞧瞧六小姐?!?/br> 阿離低垂著腦袋,悶聲道:“弘爺,小的不敢去?!?/br> “為啥?” 阿離抿了抿嘴,梗著脖子轉(zhuǎn)身道:“我怕女人哭?!?/br> “回爺!” 侍衛(wèi)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屋里三人收了聲,趙璟琰低低低道:“何事?” “六小姐跟前的月娘剛剛離開,請爺示下,要不要派人跟著?!?/br> 趙璟琰和蔣弘文面面相覷,后者道:“莫非是去請大夫?” 趙璟琰心下有些懊惱,忙道:“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br> “是,爺!” “弘文,你快去瞧瞧,別真的踢出個(gè)好歹來?!?/br> 趙璟琰變了變臉色。自己的身手,他是知道的,情急之下那一腳,定是用了五六成的力,萬一…… 蔣弘文利落的一個(gè)轉(zhuǎn)身,人已出了房門。 阿離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見王爺朝他抬抬頭,方才轉(zhuǎn)身跟了上去。 …… 春泥守在床前,眼淚嘩啦啦的流。小姐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這可如何是好。 “六小姐醒來了沒有?” 一個(gè)低沉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春泥再也忍不住,喚彩云,明月進(jìn)來看著小姐,自個(gè)掀了簾子出去,叉著腰走到阿離面前。 阿離心虛,嚇得退后兩步,顫著聲道:“六小姐醒來了沒有?” 春泥長辨一甩,眼眶一紅,叉著腰罵道:“你們這幫黑了心肝的,給你們吃,給你們住,到頭來……我家小姐要是有個(gè)三長兩短,我春泥就是作鬼,也不會(huì)放過你們?!?/br> “姑娘,我家王爺……” “我呸,你給我住嘴!” 春泥啐了阿離一臉的唾沫。 “我家小姐是個(gè)傻的,你們難不成一樣也是傻的。你們好狠的心啊,竟然一腳把小姐踹進(jìn)河里……我可憐的小姐啊……” 春泥一句話也說不下去,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那阿離被她哭得頭皮發(fā)麻,見勢不妙,一溜煙的跑開了。 蔣弘文張了張嘴,正要安慰幾句,春泥的哭聲又尖了三分。 我的個(gè)媽?。?/br> 他心漏兩拍,也溜了。 …… “什么,小姐被壽王踢成重傷。” 陳平嚇得臉色變了幾變。 “快,快去金陵府找福伯,只有福伯能救?!痹履镞煅实馈?/br> 陳平當(dāng)機(jī)立斷道:“我親自去,小姐那邊……” “小姐我們看著,你快去,遲了就來不及了?!?/br> …… “回爺,月娘去了隔壁莊子,見了那天趕車的車夫,沒說幾句話,車夫便往官道去了。說是要到金陵府去請一個(gè)叫福伯的人?!?/br> 趙璟琰剛剛從木桶里出來,身上還滴著水,連聲道:“快……快……跟著……跟著……” “是,爺!” 趙璟琰拿過毛巾,隨意的擦了擦,“阿離,快替爺更衣,爺去前頭看看?!?/br> “你還敢去啊,你就不怕人家一盆臟水,把你趕出來。”蔣弘文想著那小丫鬟的哭,心有余悸道。 “你懂什么?” 趙璟琰臉上有此擔(dān)憂:“人不能自醫(yī)。若是小毛小病,她身邊那幾個(gè)多少也會(huì)些。這會(huì)急匆匆的請人,必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我不放心,得去瞧瞧?!?/br> 蔣弘文氣笑道:“早知如此,何苦當(dāng)初?!?/br> 趙璟琰臉色一紅,甩袖道:“這事……能他娘的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