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如何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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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姐走路,說話,喝茶,待人接物都有成例。吳雁玲乃王府外孫,一言一行從小由宮中的教養(yǎng)嬤嬤親教,因此禮數(shù)規(guī)矩極為周正。 而顧家不過是中層官宦人家,姑娘家的教養(yǎng)雖然從小耳濡目染,但以底有些迵異,在蘇州府那個小地方尚可入眼,入了京城跟那些個頂極皇族相比,那可就差了遠(yuǎn)了。 更何況這個顧青莞,從小便是個瘋子,話都說不利索,從哪里學(xué)得這一套行云流水的行禮方式。 吳雁玲不動聲色的瞥了青莞一眼,細(xì)細(xì)回想起來,這瘋子在老齊王府時,便已經(jīng)是這副作派,一言一行比著那兩個庶出的更大方得體些。 吳雁玲心中起疑,顧青莞似乎是一夜間突然變了模樣,她竟然未曾留意到,真真是太過粗心。 吳雁玲哪里知道,前世的錢家在京城的貴族中,排不上頂極,卻也是世醫(yī)之家。因此祖母,母親對青莞的家教頗為嚴(yán)格,特意請了宮中的教養(yǎng)嬤嬤為她單獨(dú)一人輔導(dǎo)。奈何她本性頑皮,只學(xué)了些皮毛應(yīng)付大人而已。 即便如此,這些學(xué)到的本事,應(yīng)付平日的規(guī)矩,已綽綽有余。 青莞并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流露出來的言行,讓吳雁玲對她刮目相看。 她見三位夫人故意與她表現(xiàn)的親密,心中微有感激。又見二姐端坐在一旁不說話,雖有意讓她在夫人面前露一露臉,卻因?yàn)榭ぶ髂概年P(guān)系,只得歇下心思。 這華陽郡主把吳雁玲帶進(jìn)蔣府,話里話外都在夸自己的女兒,看來用意很明顯了。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郡主動的也是蔣家的主意。 青莞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盡納眼底,幾句寒喧過后,便起身告退。 華陽未曾想青莞急著離開,盤算好的話來不及說出口,心中怨恨,只得掩飾的掠了掠鬢發(fā),臉上依舊端著得體的笑。 蔣家眾女將人送出二門外,方才轉(zhuǎn)回。 …… 丫鬟,仆婦們簇?fù)碇ぶ髂概?,轉(zhuǎn)過長廊,繞過亭亭如蓋的大槐樹,入了壽安堂。 青莞垂首跟在身后,用余光打量。七日未入這府,似乎這府里有些什么不同,她說不上來。 廳堂里,夫人魏氏,大奶奶周氏,大少奶奶管氏及兩個庶出的小姐早已等候多時。 見人來,管氏起身笑道:“總算把meimei們給盼回來了?!?/br> 青莞,青芷姐妹上前向魏氏,周氏行禮,吳雁玲只微微頷首,便坐于郡主下首。 這一頷首算哪門子行禮,周氏用眼睛掃了婆婆一眼,見她視而不見,嘴角立馬含了冷意。 魏氏自然不會傻到與吳雁玲計較,目光只落在了青芷姐妹身上。 這姐妹倆從頭到腳煥然一新,頭上戴的頭面首飾比著原來的,更為精致。衣裳上的花色,紋路也與從不同,一看便是上好的面料和繡工。 魏氏臉上笑意流出,喜道:“這一趟六丫頭沒惹出什么笑話來吧?” 這話雖然是沖著青莞說的,目光卻落在青芷身上。青莞想了想,低低的喚了聲:“二姐?!?/br> 顧青芷笑道:“祖母,六妹很乖順,無事只在自己院里呆著,蔣府上到老祖宗,下到小姐媳婦,都很喜歡六妹?!?/br> 魏氏淡淡一笑,道:“阿彌陀佛,沒闖禍就好啊?!?/br> 青莞眼珠子輕動,笑道:“祖母,孫女不僅沒闖禍,還得了好多賞呢,二姐也得了。二姐,快把你的那份給祖母瞧瞧?!?/br> 青芷惱怒的瞪了青莞一眼,嗔道:“就你會獻(xiàn)寶?!?/br> 魏氏正想知道蔣家人對青芷的態(tài)度,忙不迭道:“快拿來我瞧瞧。” 丫鬟紅衣捧著匣子走上前,奉到魏氏手中,“夫人,都在這里。” 魏氏打開一瞧,笑得見牙不見眼。 看來這蔣家對二丫頭極為滿意,瞧瞧這些個表禮,都是值錢的玩藝兒。 華陽目光一沉,她端起桌上的白瓷浮紋茶盞淺啜一口,淡笑道:“六丫頭得了什么好東西?” 春泥也將匣子捧過去,打開笑道:“蔣家老祖宗說,念著故人,我家小姐的比二小姐略微厚一些。” 匣子一打開,眾女將目光移過去,只一眼,華陽心里便咯噔一下。果然只是微微厚了一些,多出了一對翡翠玉簪步搖,旁的竟是一模一樣。 魏氏暗暗吁出一口氣。二丫頭雖然是陪同,但蔣家卻將她與六丫頭一視同仁,看來,二丫頭是入了蔣家人的眼,這一趟沒白去啊。 二房兩個庶出的小姐,則露出羨慕的目光。這一趟,她們竟然得了這么多的寶貝,蔣家人可真有錢啊。 魏氏笑道:“好了,都散了吧?!?/br> …… 青莞從壽安堂出來,一路徑直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春泥小聲在她耳邊道:“小姐為何要把蔣府的表禮拿出來給人瞧,奴婢瞧著郡主和那兩個庶出的臉上,都不大好看,白白招了嫉恨。” 這丫鬟也知道看人臉色了,青莞笑道:“傻春泥,蔣家的東西,就算是招了嫉恨,也無人敢說。我這是在給二姐和自個撐腰呢?!?/br> “既然是撐腰,小姐又何必把那些個好東西藏起來,明明小姐得的東西比二小姐的好?!?/br> 青莞笑而不語。 春泥思了一路,快到院門口時,恍然醒悟道:“小姐哪里是給自個撐腰,分明是給二小姐掌面子?!?/br> 青莞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總算是悟出來了?!?/br> 話音剛落,月娘迎出來,低聲道:“可把小姐給盼回來了?!?/br> 青莞見她臉色不大好看,溫聲道:“出了什么事?” “小姐,有冰人上門給二小姐議親了?!?/br> 青莞神色一緊,道“說的是哪一家?” 月娘面色尷尬道:“回小姐,說的是工部高尚書的嫡長子高小峰?!?/br> 青莞心中一沉,面上不動聲色地笑著:“二姐的運(yùn)道委實(shí)不錯,竟然能入了尚書府的青眼。” 月娘朝青莞遞了個眼色,“小姐,咱們屋里說話?!?/br> 三人匆匆入了內(nèi),彩云,明月早已備好了水,青莞卸了朱釵,凈面洗手后,歪在了臨窗的大炕上。 春泥奉上茶水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彩云,明月你們?nèi)ネ饷媸刂?。月娘,你快與我說說,好好的這高府怎么會給二小姐提親。高家的門第與咱們府里,實(shí)在不配啊?!?/br> 頂極的貴族門第,與中等官宦人家的門第,當(dāng)然不堪相配,更何況一個是嫡長子,一個是庶出的小姐,門不當(dāng)戶不對,鬼才會相信這里頭,沒有貓膩。 月娘神神密密道:“你們可知道,這高府大爺已娶了三房正室,都不長壽。如今再娶,已是第四房?!?/br> 做了三回新郎,這高家大爺?shù)故呛妹?。青莞揉了揉眉心,眼中閃過狐疑,,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前世,祖父貴為太醫(yī)院院首,多少皇親貴族要請祖父診病,高家也不例外。高小鋒的前兩房正室,都是由祖父醫(yī)治。 那時的她,對醫(yī)藥半分興趣也無,只顧著和弟弟玩鬧。偏巧那日祖父與母親二人說起高府兩位大奶奶的病情時,沒有避諱她們姐弟二人,她在里間聽得分明。 高小峰的兩位正室,長相甚美,且病狀一模一樣,均是憂慮傷脾,肝木忒旺,思慮太過引起。這種病只需細(xì)養(yǎng),將那思慮之心去了,便可長壽。 然而讓祖父稱奇的是,頭一位正室服了他的藥后,不僅沒有痊愈,反而病重三分,半年后便撒手人寰。 這第二位正室又出現(xiàn)此等脈相,祖父謹(jǐn)慎之下,便將脈相細(xì)細(xì)說于與母親聽。 母親聽罷,思忖許久,勸祖父以后高府再來人請,便借故推去。 青莞不明就里,在里間接了一句話問:“為何要推去?” 母親當(dāng)時臉一板,命仆婦將她和弟弟二人送回房里。她最怕母親板臉,也不敢多問,只將此事拋置腦后。 不過此后,高家再來請時,祖父果真照母親說的,借故推去。直至半年后,高府又行大喪,青莞才知道那第二房正室也沒了。 死兩房正室,這在京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前世的青莞忙著自己的事情,根本沒將這消息入了心中。 想至此,青莞忙道:“這第三房正室如何死的?” 月娘絞著帕子,半息才道:“小姐,奴婢聽郡主院里的丫鬟說,外頭有兩個謠傳?!?/br> “說來聽聽?!鼻噍覆痪o不慢道。 月娘臉色紅得能沁出血來,一咬牙一跺腳,遂將外頭的謠傳說與小姐聽。 青莞聽罷,強(qiáng)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沒有梨壞的田。那高小峰就算一夜七次狼,先累死的也應(yīng)該是他,更何況哪個男人房里沒有個妾室通房之流的,非要把正室給折磨死。 世人人云亦云,卻也不動腦子想了想。 再者說,狗雖嚇人,卻也最通人性。長年跟在高小峰身邊,必是與那正室相熟的,又怎會把人活活嚇?biāo)馈?/br> 青莞抽絲剝繭,這里頭的是非曲折,只怕不會如此簡單,這三個正室的死因,必有蹊蹺。 “小姐,咱們進(jìn)京不過半月,二姐養(yǎng)在深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入了高府的眼?”月娘說完,又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