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回已經(jīng)十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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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莞疾聲道:“你的意思是,老于頭收養(yǎng)的兒子沒死?” 石民威神情激動道:“不然,這本監(jiān)斬冊子上,不會只是一個老于頭?!?/br> …… 盛家三百六十口被斬盡殺絕,一個不剩;而實際上,盛家應該有三百六十一口。 老于頭的兒子是誰? 他為什么會走脫? 戶籍冊上為什么只有一個“子”字,連個姓名都沒有。 青莞心中擂鼓,七上八下,一刻都平靜不下來。 然而,不等她細想,石民威娓娓又道:““聽福伯說,盛九爺……是死于錢府的那場大火?” 青莞心頭一緊,雙目濕潤,如實的點點頭。 “仵作查探,盛九爺在臨死之前已是被人下過藥的?” 青莞失神道:“壽王遞來了消息,應該不會有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石民威心中一驚,壽王怎么會暗中留意舊年事,莫非…… 他忙斂了心神道:“福伯說,盛九爺在盛府聽到消息,才匆匆趕回了錢府。 “沒錯!” “那么!” 石民威的手指輕點桌面,“盛九爺是在盛府被人下的藥?!?/br> 錢家上下皆為醫(yī)科圣手,不可能有人敢在錢府下藥,而不被人察覺。 青莞面色一冷,這一細節(jié),她竟未曾想到。 “說下去!” “這就解開了,我這些年始終不曾想明白的一件事?!?/br> “何事?”青莞急著追問。 石民威長出一口氣,道:“盛大將軍府軍族世家,歷代皆是極為勇武之輩。即便朝廷下令全府抄家……以行伍之人的稟性,盛府上下居然束手就擒,沒有一人反抗,沒有一人試圖逃脫……這不符合常理。” “是不是盛家人皆被下了藥……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順著石民威的思緒,青莞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這個結(jié)論。 石民威眼眸一瞇,點了幾下頭。 “是誰做的?”青莞的聲音好似來自地獄一般的森冷。 石民威道:“小姐,這人的嫌疑十分大,倘若能尋得此人,也許會有尋出一點線索?!?/br> 茫茫人海中,尋一個無名無姓,不知長相的男子,無異于大海撈針。 青莞眼眸暗沉,道:“絕非易事?!?/br> 石民威卻搖頭道:“小姐,正所謂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找到當年幫盛府戶籍登記造冊之人,細細查探,必有所得?!?/br> 造冊之人?好辦法。 戶部登機造冊,必要官員入府邸,桌椅擺開,筆墨鋪開,人打眼前過,報上姓名年歲,方由官吏揮墨記錄在案。 因此,造冊的官吏是最知道內(nèi)情的人。只是年代久遠,不知道這人是否還存活于事。 青莞和錢福對望一眼,兩人同時頷了頷首。 青莞把目光移向石民威,大為感懷道:“心細如發(fā),師爺做得很好。不管此人還在不在,我必要尋上一尋。” 石民威輕輕嘆出一口氣,“小姐謬贊?!?/br> …… 從花廳出來,早已過了三更。 暗夜無邊,像是拉下了唱戲的幕布,幕布后面是什么,青莞瞧不見。 錢福跟在她身后,猶豫再三,道:“小姐,尋察造冊之人,還需勞煩壽王,除他之外,別無他法。老奴擔心的是,這兩本冊子已引得他懷疑,再查造冊之人……” 錢福沉吟,沒有把話說下去,青莞卻知之甚清。以那廝的聰慧,必有所察,那么私下查案一下,就再也瞞不住了。 她淡淡一笑,道:“福伯,原本也沒瞞住?!?/br> “小姐這話的意思是……” 青莞輕嘆。 昨日夜間,那廝提起了史家一事,清明上香一事,獨獨沒有提及延古寺做法一事,看來他必有所查,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 “沒什么意思,這事我與他說,你放心?!?/br> “小姐做事,老奴從來放心?!?/br> 青莞道:“這個石民威,果然有幾分本事,我沒看錯他。他在府中,你萬事不可拘著,只管讓他進出,銀錢上給得足些,讓陳平挑個會拳腳功夫的人,放在他身邊?!?/br> “是,小姐?!?/br> 青莞將身子徐徐轉(zhuǎn)過來,用極慢的語速,道“福伯,已經(jīng)十個月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令錢定有些困惑,“小姐,什么已經(jīng)十個月了。” 青莞從身上掏出玉佩,輕輕婆娑,玉佩在微曦的月光下,泛著冷冷光澤。 “他走了,已經(jīng)十月了,一年之期,還剩兩月。” 錢福方才明白小姐說的是盛家唯一的后人盛方,這事存心里很久了,怕小姐傷心,不敢多提。 “我倒不是心疼那三萬兩銀子,只是可惜百年盛家后繼無人,也不知他們在天之靈見了,會不會傷心。”青莞的聲音中,帶著nongnong的憂傷之色。 錢福不敢勸,不能勸,思虛了片刻才道:“小姐放寬心,一切未到約定的時候?!?/br> “這話有幾分道理。”青莞苦笑。 主仆二人并肩而行,月影將二人身形拉得長長。抄手游廊的盡頭,一青袍男子迎風而立,見兩人來,迎了下去。 青莞見來人,頓住腳步,道:“子昂怎的還不睡?” 曹子昂笑道:“遇上幾個棘手的問題,與錢福爭了幾日,也沒爭出個高低,想與六小姐探討一二。咦,六小姐你的臉怎么了?” 錢福這才發(fā)現(xiàn)小姐的半邊臉,微微有些腫,暗恨自己粗心的同時,手已扶住了青莞的脈。 青莞未曾想如此暈暗的光線下,子昂他竟然能瞧出異樣來,笑道:“你的眼睛可真尖?!?/br> 曹子昂面色有些不大自然,道:“行醫(yī)之人,最是耳聰目明?!?/br> 這時,錢福已放下青莞的手,道:“可是顧府的人欺負小姐了?” 青莞不欲讓錢福擔憂,掩飾道:“夜里睡覺不老實,從床上滾下來了,磕了半邊臉。走吧,趁著天未亮,我與子昂秉燭談醫(yī),也是美事一樁?!?/br> 曹子昂笑道:“榮幸之至,只要六小姐不嫌棄我是個醫(yī)癡?!?/br> 青莞看上他的目光,道:“如何能嫌棄,子昂如此鉆研,正是我同仁堂之福。” …… 青莞回到顧府,已近五更,將將能睡一兩個時辰。 月娘心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嘴里埋怨著曹子昂閑事太多,好好的拉小姐鉆研什么醫(yī)術(shù)。 青莞眉頭一皺,她便不敢再說。 就在這時,劉嫂端來熱騰騰的羊奶,青莞喝了一碗,沉沉睡去。 月娘替小姐掖了掖錦被,這才悄無聲息的去了外間炕上。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便有郡主身邊的丫鬟來請。 青莞心知今日要往蔣府去,遂強撐精神洗漱裝扮,令月娘、劉嫂好好補上一覺,自己則帶著春泥往前頭去。 華陽母女此時已裝扮好,兩人均是煥然一新,見青莞來,臉上笑意盈盈。 吳雁玲眼尖,見六妹今日薄粉微施,比著平常更有一番動人之色,于是便笑道:“六妹擦了脂粉,可真好看?!?/br> 青莞擦粉是為了遮掩眼底的青色,她不欲多,笑道:“母親說這是對人的禮貌。” 華陽順著這話虛情假義的關(guān)心了幾句,便帶著一雙女兒去了壽安堂。 壽安堂里,魏氏,周氏等人已端坐著,然一向風雨無阻的管氏,不知何故不見蹤影。 華陽向魏氏請了安,略略寒喧幾句,便稱要帶著兩個女兒去蔣府賀喜。 周氏心中暗罵,這個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蔣家六爺中舉,跟她趙華陽有半兩銀子的關(guān)系,還不是想借此機會羞辱羞辱她。真真是被逼得沒活路了。 趙華陽啊趙華陽,你做初一,就別怪她做十五,我的兩個兒子落了第,你也別想好過,我要讓你們二房斷子絕孫。 華陽跟本未曾看一眼周氏,也不曾想她暗下打的是這個主意,她和魏氏告了假后,便領(lǐng)著人由顧府角門而出,一路徑直往蔣府去。 一個時辰后,馬車已到蔣府門口。 今日的蔣府正門大開,門口燈籠高掛,馬車林立,前來賀禮之人絡繹不絕,門庭若市。 華陽一見這情形,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拿目光看了女兒兩眼。 吳雁玲反射性的別過頭去,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伸手挽住母親的手,臉上盡是討好。 華陽看著她一副嬌憨的小女兒模樣,心中一軟。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可計較的呢,幫女兒達成心愿才是關(guān)鍵。 丫鬟婆子早得了訊迎上來,青莞低眉順目的跟在華陽后頭,上了內(nèi)院的小轎。 轎行數(shù)箭之遠,入了二門,遠遠的就聽到有笑聲傳出,青莞心知今日的蔣府必定熱鬧非凡,心下雖不喜,卻只能硬著頭皮應付。 果不其然,花廳里已坐滿了前來賀喜的女眷,蔣府的三位太太穿梭其中。 三太太韓氏一身大紅色雞心直領(lǐng)褙子,頭戴累絲八寶鳳釵,笑得見牙不見臉。 青莞環(huán)視一圈,見大奶奶朱氏竟然不在花廳里,心下稀奇。 “雁玲攜meimei青莞,見過三位太太?!眳茄懔嵘钌钜桓?,姿勢極為標準。 反觀青莞這一禮,似乎有些敷衍,高低上下一目了然。 令人稱奇的是,大太太張低十分和藹親切的虛扶起了青莞,上下打量幾眼,對著華陽笑道:“到底江南的水土養(yǎng)人,幾日不見竟又水靈了許多,郡主真是好福氣啊?!?今日兩更,恭祝書友們: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