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回絕死陣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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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去,錢福驚魂初定,“小姐,你怎樣?” “無礙,吐出的是淤血,松快許多?!?/br> 青莞柔聲道:“哥哥,你怎樣?” 盛方嘴角微揚(yáng),“有meimei護(hù)著,自是無礙,只是壽王行事……” 話沒有說下去,青莞知道他在想什么,欣慰的笑笑,“哥哥不必理會他,此人行事一向顛三倒四,但內(nèi)里卻令有乾坤。你跟福伯去金府見一個人?!?/br> “什么人?” “石閣老的幼子石民威,如今是我的師爺。朝中局勢復(fù)雜,哥哥只有知已知彼,咱們兄妹倆才可行事?!?/br> “此人可信?”盛方微驚。 “死過一回的人,自然可信?!鼻噍秆灾谱啤?/br> …… 一夜苦坐,驚魂,青莞倦意四起,服下藥后,支撐不住歪倒在以床上。 月娘踏月而來,“小姐,人都送走了?!?/br> 青莞輕輕“嗯”了一聲。 月娘見小姐臉有疲色,替她蓋嚴(yán)了錦被,吹滅了燭火,起身欲退出去。 “月娘?!?/br> 輕柔的聲音自背后響起,銀針迅速回頭,“小姐?” “哥哥的身份,萬萬不能漏出去。你說要怎樣,我才不能讓壽王起疑心?” 今日的趙璟琰不顧自己的阻止出手,一言一行極為反常,她不能讓哥哥冒這個險,故不得不防。 “小姐先好好休息,這些事情等十八爺把那邊安頓好了,兄妹倆再商議不遲。” 青莞無力的眨了眨眼睛,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她怎么又忘了,自己也是有哥哥的人了。 盛十八,這個名字可真好聽。 “讓錢福明兒帶他去盛家的墳上拜一拜?!?/br> “是,小姐?!?/br> 月娘心疼的看著小姐蒼白的臉,道:“說來也奇怪,壽王今兒半點(diǎn)君子的風(fēng)度也沒有,像極了吃干醋無知男人?!?/br> “吃干醋?”青莞一愣。 月娘眼睛一翻,氣道:“小姐可曾瞧見尋常夫妻吵架,若婦人多看了旁的男子一眼,那些個男人便是這種德性。” 青莞無聲無息的笑了。若說蔣七爺吃回干醋倒也罷了,自己好歹跟他定了親,趙璟琰吃哪門子干醋啊。 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 …… 壽王書房里,低低的笑聲自蔣弘文嘴里發(fā)出。 一道寒光向他睨來,蔣弘文不爭氣的閉上了嘴。 須知他認(rèn)識亭林起,從來只有女人為他爭風(fēng)吃醋的,像今日這樣負(fù)氣而走……可謂前所未有。 趙璟琰一拍桌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男人的眼神帶著一抹寵溺,柔軟的能滴出水來;而顧六看向他的目光,也藏著nongnong的情誼。 腦海時突然冒出四個字:jian夫yin夫。 蔣弘文與他多年兄弟,對他的喜怒已拿捏得十分到位,心道僅僅是個對顧六愛慕的男人,便已讓他失了分寸。他日自己與顧六洞房花燭夜…… 蔣弘文猛的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深想半分。為了保命,還是與顧六保持些距離吧,也省得某人打翻了酸甕。 “亭林,我弄不明白,你到底在氣什么?論起來,該氣的人是我?!?/br> 趙璟琰沉默不語,心中翻涌跌宕。 說實(shí)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自己也算萬花叢中過,顧六這個小丫頭片子,既不是最絕色的,又不是頂溫柔的,怎么就心亂如麻了呢? 板門輕叩三聲,他沉聲道:“進(jìn)來?!?/br> 進(jìn)來的男子劍眉星目,帶著一身寒氣,正是阿離。 “回爺,錢福把那人帶進(jìn)了金府,約摸一個時辰左右,那人才離開?!?/br> “去了哪里?” “回爺,去了王岸山上。” 蔣弘文眼中透著冷毅,“都帶去金府了,看來此人與顧六關(guān)系不簡單啊?!?/br> “何止不簡單。 趙璟琰冷靜下來,慵然道:“我出手也是為了試探,此人功夫不在你、我二人之下,若我沒有看錯,他用的是盛家的功夫?!?/br> 蔣弘文陡然一驚,“亭林,你可曾記得那日山岸山上二十一人的陣,絕死陣。” 此言一出,房中倏忽無聲。 趙璟琰在靜得令人壓抑的氣氛中,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絕死陣,顧名思義,便是與敵人同歸于盡的陣法。此法有盛家祖先所創(chuàng),因其慘烈無比,故只有盛家人知道。 生母早逝,父皇將他交與陸皇后撫養(yǎng)。陸皇后雖一心為他,奈何統(tǒng)攝六宮,事務(wù)繁多,總有顧忌不到的時候。 那年夏,他將將五歲,在御花園中與宮女太監(jiān)玩捉迷藏,他躲在假山之上,正暗自慶幸無人尋到他時,背后伸出一只黑手,將他推下。 幸好那假山并不高,他僅僅頭破血流,未有性命之逾。饒是如此,也把陸皇后嚇得魂飛魄散,僅僅三天后,便把他暗下交給了盛家人,練習(xí)自保之術(shù)。 他自然不肯應(yīng)允。習(xí)武這么累,他堂堂皇子,身邊多的是侍衛(wèi),他才不要吃苦受累呢。 他趁著老祖宗進(jìn)宮探望之際,撲在她老人家懷里嚎啕大哭。老祖宗最聽不得他哭,一定會在皇后跟前替他分說的。 誰知,老祖宗一改往日寵溺,語重心腸道:“皇上把你交給皇后,你若有點(diǎn)差錯,皇后難辭其咎,輕則失信于皇帝,重則后位不保。后宮連著朝堂,豈能因你怕苦怕累,而令朝庭生了亂相。” 他似明白,又似不明白,心道要受罪也不能他一人,須把表哥弘文拖下水才行,有人作個伴,他也不至于太過孤單。 就這樣,他與弘文暗中拜盛淙為師。 三個月后,他才知道,那一摔,正是父皇欲立太子之時。倘若自己有個三長兩短,陸皇后便是長了十張嘴,也有口難辨,必會失了皇帝的信任。那么太子一位,也許就會旁落了。 便是這件事,使年歲尚小的他明白了一件道理,宮中鬼魅林立,自己若不能自保,必會連累待他如親子的陸皇后,還有最最疼愛他的兄長。 盛家乃天下聞名的習(xí)武之家,及師傅盛淙這一代,習(xí)武之風(fēng)最盛。師傅在盛家排行老三,外頭看來極為不顯,而內(nèi)里則令有乾坤,文滔武略不在大將軍盛清之下。 師傅并不因?yàn)樗麄円粋€是皇子,一個是世家公子而心慈手軟,反而極為嚴(yán)厲,體罰也是常有的事。 正因?yàn)檫@種苛嚴(yán),才練就了兩人一身的好武藝,自此,宮中的鬼魅無人能傷害到他。 年歲漸長后,師傅除了拳腳功夫外,還傳授他們用兵之法,絕死陣便是那時所授。 他尤記得第一回看到這種陣勢時,驚問:“為何要以死換死?” 師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調(diào)悲愴。 “盛家兒郎,鐵骨錚錚,不懼青山埋白骨,只懼不慎落敵手。人都有弱點(diǎn),盛家人也不例外,為保盛家名垂汗青,只有以死換死。死人是不會投敵叛國的。” 想到這兒,趙璟琰的心緒有些亂。 盛家在六年前早已被滅,手起刀落,連同三歲的稚娃都難逃一死,難道還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 此人是誰? 燭影搖曳,在他的臉上留下深深淺淺的陰影,目光微動,與弘文的相遇。 他忽然起身,走至?xí)芮?,手一排溜過去,找出一本《春秋》,從里面掏出幾張微有發(fā)黃的紙。 “盛家的名冊,你怎么會有?”蔣弘文大驚。 趙璟琰聞言冷笑一聲,“盛家被斬,蘇子語監(jiān)斬,我被禁足,令阿離隱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替師傅送上一程,心中期盼著盛家能有人逃脫。你看看這上面……” 蔣弘文翻開,每一個名字后頭,都用紅筆畫勾,也就意味著無人逃脫。 趙璟琰背過身去,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色,“他的身份,顧六一定知道?!?/br> “你什么意思?” 趙璟琰回過身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以顧六的聰明,肯定會給我們一個交待的,我想聽聽她的說辭?!?/br> “可萬一……”話說一半,留一半,蔣弘文知道他聽得明白。 趙璟琰微微皺眉,“沒有萬一,她顧六這輩子,只能站在我身旁?!?/br> 蔣弘文抬眸直視趙璟琰,“別那么自信,人家小姑娘看你的眼神清澈,心里根本沒有你。我覺得……還是我去會會他,比較妥當(dāng)?!?/br> 趙璟琰心中一蕩,深吸了一口氣,意味深長道:“意然是招安,不來招,哪來安。本王爺禁足不能出,此事就勞煩表哥跑一趟。” …… 天亮?xí)r分。 盛方悄然回到了山上。 二十個兄弟圍上來,為首的趙康眼含擔(dān)憂,“老大,事情怎么樣了?!?/br> 盛方沉默片刻,拔出手中的長劍,用布輕輕擦拭著,他的動作很輕柔,仿佛手里握著的不是劍,而是情人的玉手。 眾人不解,目光都落在他的臉上。 盛方抬頭,道:“我認(rèn)了她做妹子?!?/br> “啊,老大,你莫非看中了人家?!?/br> “老大,你要做上門女婿嗎?” “老大,那女子長得委實(shí)好看,就是年歲小了些?!?/br> 眾人轟堂大笑,左一言右一語,緊張的氣氛消失怠盡。 盛方笑笑,“我這妹子并非常人,她就是名震江南金神醫(yī),慶豐堂、萬花樓都是她的產(chǎn)業(yè),她說,如果兄弟們能幫著她做一件事,將來必有重報(bào)?!?/br> 簡陋的草屋里,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