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回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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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快去吧。” 眾人雖然不大明白,為何一向?qū)埲A恭敬如順的顧女醫(yī),今日一反常態(tài),卻擔(dān)心這姑娘年輕氣盛,被老jian巨滑的張華穿了小鞋,紛紛苦勸。 青莞見時機(jī)差不多了,似笑非笑的看了張華一眼,起身恭敬道:“張院首,對不住,我這耳朵從來只聽得好話,見諒,見諒?!?/br> 張華憋著一股氣,皮笑rou不笑的道一句,“年輕人啊,不可狂妄太過?!?/br> 青莞笑笑不語,經(jīng)過劉兆玉的身側(cè)時,沖著他不可擦的挑了挑眉。 劉兆玉低頭會心一笑。 …… 怡春宮,富麗堂皇,然比起貴妃的永春宮,卻略遜一籌。 青莞起初不明白,后來才知道,秦皇后被扶正位時,本應(yīng)將宮殿修繕一新,誰知突厥犯西北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 皇后便跪請皇帝,稱將士們正血染沙場,她貴為一國之后,衣食住行當(dāng)一切從簡。 而此時,殷貴妃爭后位失利,纏著皇帝討要些好處?;实蹫閾崞湫模坏靡衙そ碁槠浯笈d土木。 就在這當(dāng)口,皇后唱了這么一出戲,令寶慶帝大為感動。當(dāng)著后宮諸人的面,道了一句:“皇后為朕勤檢持家,乃賢后?!?/br> 故秦氏為后多年,宮殿仍是原來的模樣。 “女醫(yī)青莞,給皇后娘娘請安?!鼻噍嘎曇羝降?,笑容含怯。 “起來吧,顧女醫(yī)?!被屎蟮穆曇艟従彾穑瑧袘械那妨饲飞?。 青莞方才抬起頭,目光自皇后身上輕輕掃過。鳳椅上的女子一襲火紅霞錦,佩明黃金飾,連眼角的皺紋都襯出幾分雍容華貴。 “顧女醫(yī),本宮最近胸口有些不大舒暢,勞女醫(yī)為本宮診脈。” 青莞忙謙遜道:“娘娘玉體金貴,該有張?zhí)t(yī)先為娘娘診脈,青莞不敢逾越?!?/br> 太醫(yī)講究的的排資論輩,皇后雖點(diǎn)名要她診脈,她卻不能當(dāng)即應(yīng)下,必要做幾分樣子出來。這是太醫(yī)院不成文的規(guī)矩。 算你識相。 張華見她和平常一般,稍稍心安,上前一步跪下,道:“臣給皇后請脈。” 秦皇后此時,方才把目光移到了張華身上,眼只微光一閃而過。 “那就勞煩張?zhí)t(yī)了?!?/br> “臣不敢?!?/br> 張華恭敬的拿出一方錦帕,覆在娘娘的玉腕上,三指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搭了上去。 須臾,他撫須開口道:“娘娘左寸沉數(shù),左關(guān)沉伏,右寸細(xì)而無力,右關(guān)虛而無神……” “說重點(diǎn)!”秦皇后出言打斷。 張華忙道:“娘娘的病,從心上來,心氣虛而生火,以至夜不能寐,精神倦怠,不思飲食?!?/br> 此言說得冠冕堂皇,歸納成一句話,則是娘娘沒病,只因思虛過甚。 秦皇后道:“當(dāng)如何治?” 張華思忖半晌,道:“娘娘的身子乃水虧火旺之癥,用人參二錢,白術(shù)二錢,云苓三錢,歸身二錢……” 青莞聽了半日,便知這張華開的都是些溫補(bǔ)的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她心中冷笑,原來人混到了一定的地位,也是怕死的。 “娘娘,可否要寫藥方?” 秦貴妃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目光一偏,道:“顧女醫(yī),你來替本宮診一診?!?/br> 青莞屈身跪地,并未像平常般按上去,而是將秦皇后玉腕上的錦帕拿去,很無理的扔至一邊,“娘娘見諒,青莞診脈,最恨這勞什子。 張華臉色微微一變,想要呵斥幾句,等看到皇后的神情,不悅之色瞬間隱去。 “嗯!”秦皇后懶懶應(yīng)了一聲,然看向青莞的目光帶著深邃。 青莞已從張華的藥方,判斷出皇后的身子并無任何不妥,不過是有幾分心病罷了,照這個方子吃上半月,藥到病除。 然而她今天卻不想按常理出牌。 張華此人,正是在祖父出事后,一躍坐上了院首的寶座,那碗藥他有沒有在當(dāng)中做手腳,如何做的手腳……她需一一查清。 “娘娘的病需用針施足三里,三陰交兩處,連施七日,方可調(diào)養(yǎng)娘娘肝脾?!?/br> “萬萬不可?!?/br> 張華當(dāng)即站出來道:“此兩處xue位治腿腳麻木,疼痛有奇效,于調(diào)養(yǎng)肝脾并無益。” 青莞蹙眉,很不客氣道:“張?zhí)t(yī)莫非忘了,三里也能升陽益胃,三陰更能滋陰健脾?!?/br> “這……” 張華心中大恨。這個顧青莞,前幾次診脈看著挺懂分寸的一個人,怎的今日突然變了。 他靈機(jī)一動,忙替自己辯解道:“娘娘,此乃民間的野路子,宮中太醫(yī),無人敢下針?!?/br> “能治好娘娘的病,管它是野路子,還是正路子,都該試一試。”青莞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出了事該怎么辦?” 青莞淡淡一笑,道:“張?zhí)t(yī),施針的人是我,出了事自當(dāng)由我承擔(dān)?!?/br> “你……”張華語塞。 “好了!” 秦皇后淡淡一笑,“張?zhí)t(yī),你退下吧?!?/br> 張華身形一晃,將眼中的寒光隱去,心不甘情不愿道:“臣,告退!” 青莞嘴角勾起冷笑,臉上去恭敬道:“皇后娘娘,請退下衣裙,容青莞施針。” 秦皇后微笑道:“罷了,本宮最怕疼,你替我開幾盞藥吃罷?!?/br> “皇后娘娘……”青莞愣住了,似乎很不理解。 “別愣著,來陪本宮說說話?!鼻鼗屎笠荒樣H切。 青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躊躇幾分方才走上去,一臉惶恐道:“青莞笨嘴笨舌,不怎么會說話,怕污了娘娘的耳?!?/br> “無礙,這里只有咱們二人?!?/br> 皇后命她請脈,脈相無病,看來并非為病把她請來。支走張華,分明有話要說,自己若再裝詁不察,戲便過了。 于是,青莞心中一漾,恭順道:“是,娘娘?!?/br> …… 太和殿里,皇帝高坐,百官靜立,三王一字排開,瑞王身如玉樹,臉帶微笑,顯然心情極佳。 等了三月,父皇總算是動手了,今日出門,枝頭喜鵲鳴唱,果然有喜事。 賢王長眉若柳,偏雙眉緊攏,臉色泛青。父皇把蘇子語調(diào)到身邊,明升暗降,自己這一回,不僅失了父皇的心,還折了一員大將,悔不當(dāng)初。 趙璟琰嘴角一抽,目光看向?qū)γ娴奶K子語,眸中以有不屑。 蘇子語察覺,回望過去。男子青衣玉帶,金冠束發(fā),手上執(zhí)一把折扇,一雙狹長鳳眸含笑帶魅,正興致勃勃的看著他。 蘇子語移開眼睛,忽然雙腿跪地,朗聲道:“臣遵旨!” 寶慶帝淡淡道:“蘇侍衛(wèi),朕的安危,便交給你了?!?/br> 蘇子語神情一肅,“臣以命相護(hù)?!?/br> 寶慶帝似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繼又道:“河道一事,進(jìn)展如何?” 河道修改,隸屬工部,若是以往,高尚書必走出來回話,但如今他卻不敢,只拿眼睛去瞧壽王。因為他知道,皇帝是想聽壽王的回稟 偏那壽王將扇子搖得呼呼作響,眼睛卻不知看向哪里,似魂游天際一般。 這一幕,這三月來百官早已見慣不怪。 高尚書見冷了場,心底嘆了口氣,如往常般用力的咳嗽幾聲,方見壽王向他看來。 高尚書心頭寬慰。比著頭一個月,自己把肺要咳出來的架勢,王爺他委實已長進(jìn)了不少,他輕聲提點(diǎn)道:“王爺,皇上在問河道整修的事?!?/br> 趙璟琰朝高尚書擠擠眼睛,故作凝思狀,“這個……那個……” “如何?”寶慶帝眼睛一瞪。 這一瞪,趙璟琰索性厚著臉皮,嘿嘿干笑道:“回父皇,河道整修的事兒臣不知,都是高尚書一手所辦,你問他吧。”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 高尚書年紀(jì)不大卻顫顫威威的走出來,也不知是不是被嚇的。 “回皇上,運(yùn)河各段之間高差懸疏,三起三落,工部諸工匠已將將沿路情況摸探清楚,只等夏汛過了,就能開工。臣等已預(yù)算好了,明天春季,必能完工。完工后,濟(jì)寧北部……” 高尚書娓娓道來,一應(yīng)事務(wù)耳熟于心,仿佛已在心中存了千遍,反觀壽王爺,一問三不知,甩手掌柜做得舒舒服服…… 眾人暗嘆一口氣。 這三月來,皇帝上朝,總要把壽王帶至身邊,臨朝聽政,大有把江山交于壽王之手,偏偏這個紈绔王爺……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 眾人腹誹之語,趙璟琰自然不會聽見,然眾人眼中的鄙夷之色,他卻瞧得清清楚楚。 將扇子擋住半邊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微涼。 一幫子蠢貨。 連青莞都說了,他寵皇在身,若再不知死活的表現(xiàn)驚人,那就不是他聯(lián)手別人,而是別人聯(lián)手干掉他了。 如今之計,唯得裝傻充愣,才是聰明人。 更何況,若沒有自己的傻,又怎能襯著兄長的賢明,將來他可明正言順的將皇位…… 一聲尖銳的叫聲,令趙璟琰神魂歸位,這么快就散了,不錯不錯,便愿今日父皇不要留下他。 “壽王留下?!?/br> 趙璟琰一嗆,心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目光朝左右來回看了兩眼,他翻了個白眼,笑道:“兩位兄長,對不住了,今日又不能與兩位兄長同行了?!?/br> 瑞王拍拍他的肩膀,一臉關(guān)切道:“陪父皇好好說話,晚間,到二哥府里喝酒?!?/br> 趙璟琰以扇支額,眼角的余光掠過賢王面龐,笑道:“二哥,咱們兄弟倆,老規(guī)矩?!?/br> 兄弟間的親熱,一目了然。 賢王冷笑,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