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回皇后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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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來?” 還有三來?蔣弘文摸了摸手心的冷汗,靜待下文。 “三來,大周朝百姓以農(nóng)耕為主,商者居少。種田僅能溫飽,商業(yè)流通,方能使國家繁盛。倘若皇上問起,壽王大可以理直氣壯的回答?!?/br> “回答什么?”蔣弘文雖然已經(jīng)聽出些明堂來,卻仍忍不住追問。 “低利一出,有田的種田,無田的做買賣,百姓日子越過越好,誰還想著來造反,大周必民富國強,永昌萬年?!?/br> 青莞的聲音很輕,然聽在蔣弘文耳中,有如千金重,他深深看著這個素衣女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本萬利的事情,你可得好好與壽王商議商議。銀針,咱們走?!?/br> 蔣弘文直到手邊的茶水涼了,才慢慢緩過神來。不知為何,他覺得眼眶有些發(fā)熱,心底升騰起一種莫名的豪情。 眼前似乎有一條通天大道,讓他覺得暢然,想大笑三聲。 “來人,備馬。” “七爺?” “七爺要見到王爺,立刻,馬上?!笔Y弘文的聲音,似有些瘋魔。 …… “小姐,咱們回府吧。”銀針看著外頭毒辣的太陽,忙撐起傘替小姐遮著。 “不急,既然出來了,索性往蘇府去一趟,銀子都收了,病兒總得幫人家看好。” 銀針不悅道:“小姐這樣一個月來回的跑,沒的累壞了身體?!?/br> “醫(yī)者父母心?!?/br> 青莞垂眸既然應(yīng)下了,就容不得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此時陳平上前,“小姐,這會去蘇府不早不晚,不如到外頭找個干凈的鋪子,用了些飯菜再說?!?/br> 青莞看了看時辰,道:“后日太太生辰,正好替她選些東西,也不枉從前她護著我?!?/br> 陳平忙伸手道:“小姐,我扶你上車?!?/br> 青莞略走兩步,回首道:“今兒一早,你看到師爺了沒有?” 陳平道:“看到了。一大早的就往園子里去了,見到人也不招呼,兩眼發(fā)直,眼眶發(fā)黑,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青莞臉色變了變,道:“別去打擾他,這幾日讓他一個人多呆呆?!?/br> “是,小姐?!?/br> 青莞上車,探出半個身子,“對了,顧府的事兒,查得可有眉目?” 陳平忙道:“小姐,這事兒過去三個月,不會那么快,怕得有幾日。兄弟們已經(jīng)往各個藥鋪打聽去了?!?/br> “嗯,查細(xì)點。滑胎藥這種東西,藥鋪多半有記錄在案的?!?/br> “放心吧,小姐。” …… 御書房里。 宮女們把食盒里的東西,一一擺放在三位王爺?shù)陌笌咨?,清一色的一碗清粥,兩碟小菜?/br> 趙璟琰跪在地上嬉皮笑臉道:“父皇這粥,兒臣饞得緊,算算日子,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吃了呢?!?/br> 寶慶帝冷冷看了他一眼,“都起來吧?!?/br> 趙璟琰呵呵一笑,朝賢王故意挑釁一眼,方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賢王則面無表情,繞開他,于上首處坐下。 “喝粥!”帝皇的聲音淡而輕。 趙璟琰拿起筷子,就著小菜,呼呼的用了起來,仿佛吃的不是寡淡而無味的白粥,而是燕窩魚翅,鹿茸鴨掌。 賢王皺眉,手似有千金重。他哪一餐不是山珍海味,何時用過這樣的飯菜。 寶慶帝眼角微抬,將兩子的神情看在眼底。 “老八,史記,五帝本紀(jì)中,凡吾子孫,后面是什么?” 趙璟琰含了一口粥,起身含糊道:“凡吾子孫,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正婦順,內(nèi)外有別,長幼有序,禮義廉恥,兼修四維…… 一通背下來,賢王已推開粥碗,復(fù)跪在地,冷汗涔涔。 寶慶帝擺擺手,示意他起來,又命趙璟琰坐下,繼續(xù)用粥。 賢王如坐針氈。 粥畢,寶慶帝深看兩個兒子一眼,揚而長去。 四周的宮人,紛紛而出,寬敞的御書房里,僅剩兩王。 不過須臾,兩王先后而出,宮人紛紛上前清掃。 “如何?” 李公公低聲道:“回皇上,兩王先后離開,壽王把粥和小菜,用了個干干凈凈。賢王……” “他如何?” 李公公為難道:“賢王,一口未用?!?/br> 寶慶帝無語,微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李公公沉默了一會,又道:“賢王離去時,主動伸手扶了壽王一把,壽王甩開了?!?/br> 寶慶帝揚起眉,道:“老三還算是聽話,老八到底……太不像樣啊!” 李公公不敢接話。 寶慶帝緩緩起身,喃喃自語,聲音低不可聞。 “朕之江山,所托何人……朕老了?!?/br> 李公公心頭大顫,冷汗從額頭涔涔而出。 他從皇上還是皇子時,便侍候左右。幾十年來,君仆二人風(fēng)風(fēng)雨雨相伴走過,他還從未聽過皇上說過一個“老”字。 而如今……李公公沉默許久,才道:“皇上,皇后娘娘替壽王做媒了?!?/br> “噢?”寶慶帝腳下一滯,“說的是哪家的小姐?” “回皇上,皇后有意把鎮(zhèn)國公府的么小姐,說給壽王?!?/br> 寶慶帝回頭望他,目光深沉。 李公公覺得自己像是被剝了毛的雞,無所遁行,渾身上下都被人瞧了去。 “皇上,么小姐名叫秦千菊。” 秦千菊,寶慶帝默念,似乎有些印象,幼時曾見過那孩子,一晃竟然要說親了。 “是個好孩子,只是老八這樣的人……” 李公公笑道:“壽王聰慧,龍姿鳳彩,皇后娘娘說堪配?!?/br> “哼!” 寶慶帝冷笑,“朕的皇子,配了一個秦家女子不夠,還要配第二個,好大的能耐?!?/br> 李公公心底暗暗驚駭。 寶慶帝眼眸一動,“這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李公公撲通一聲跪倒,叩首道:“奴才前頭遇到壽王,壽王趁著無人時,與奴才閑聊了幾句?!?/br> 寶慶帝聽完,淡淡道:“倒還不蠢?!?/br> 這話聽著像是在說他,又是像在說壽王,李公公額頭上一層薄薄的冷汗。 “起來吧,陪朕去皇后宮里坐坐?!?/br> “是,皇上?!?/br> …… “臣妾恭迎皇上!”秦皇后得到消息,笑盈盈地迎上去。 皇帝病愈后,很少往后宮走動,自己的怡春宮也冷落無比,算算日子,竟有半月不曾見過帝顏。 “皇后不必多禮!”寶慶帝虛扶一把,入了內(nèi)室。 坐定,皇后打量皇帝神色,心里微有些忐忑。 皇帝向來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很深,既便他們夫妻多年,自己也從來猜不透他的心思。 寶慶帝喝過參茶,開口道:“聽說皇后有意與壽王做媒?” 秦皇后猛然一驚,忙笑道:“這孩子年歲大了,正妃之位總是空著,難免讓皇室宗親笑話。臣妾是他的母后,總該為這孩子cao持一二?!?/br> 寶慶帝微微頷首,臉上未有半分表情。 秦皇后又笑道:“臣妾的侄女秦千菊,賢良淑德,待嫁之年,臣妾便想著為這兩個孩子牽個線,說不定也能就一樁美事。” 寶慶帝開口,“老八的身子不大好,皇后就不怕委屈了秦侄女。” 秦皇后不曾想一向藏得極深的皇帝,未有半分掩飾的將話說出來,忙變了變臉色,道:“臣妾何嘗不曾勸過,誰知這孩子打定了主意,只說仰慕壽王的風(fēng)姿,憑他是誰也勸不住?!?/br> “噢?”寶慶帝把調(diào)子拖得長長,似乎有些不相信。 “少女懷春,倒也是情有可緣。臣妾想著既然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何不成人之美呢?!?/br> 秦皇后羞澀一笑道:“也不怕皇上笑話,本宮從前年少時,也如她一般,見了皇上,一顆心便再難收回,不管為妾為奴,心里總想著要到皇上跟前侍候,什么話也聽不進去了?!?/br> 寶慶帝沉默了一會,笑了笑,意味深長的拉過秦皇后的玉手,輕輕拍了兩下,神色似乎對皇后的癡情有些動容。 “難為皇后有心了!” 夫妻二人久未親熱,秦皇后嬌羞的垂下了頭,輕聲道:“皇上,這是臣妾的本份。” “本份二字,最為難得,也最難拿捏,少一分,多一分都要不得?!?/br> 秦皇后猛的抬起頭,眼中露出驚恐。 寶慶帝沒有看她,而是放開了她的手,起身道:“朕還有些事,得空了再來看皇后!” 秦皇后忙斂了心神,道:“臣妾恭送皇上!” 寶慶帝回頭深深看了皇后一眼,背手而去。 “娘娘!” 明黃的身影消失在眼中,秦皇后身子晃了晃,秋菊,睛雪忙一左一右扶住了。 秦皇后心底涌上悲涼。 明明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為何瞧著像是一個執(zhí)矛,一個執(zhí)盾的敵手。 …… 八月,流火漸弱。 京中,最熱鬧的當(dāng)屬京城西市,此處商鋪林立,應(yīng)有盡有。 德月樓寬闊的門庭處,一輛黑色馬車緩緩而停,陳平自馬上跳下來,“小姐,到了?!?/br> 車簾掀開,素衣女子被扶下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一看,“就在此處用飯,找個干凈的桌子即可。” “小姐,要不定個包間吧,清新雅致些的。”銀針怕酒樓的客人擾了小姐的清靜。 “不必,隨意用些,用完走人?!?/br> 有眼尖的伙計迎上來,將人引入。 “伙計,尋一處不起眼的桌子,把你們家招牌的菜弄個四菜一湯上來?!便y針說話清脆。 片刻,酒菜上齊,青莞主仆用飯,卻聽外頭有人道:“世子爺來了,世子爺里邊請,樓上天字包間侍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