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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盛世嬌醫(yī)在線閱讀 - 第二百六十二回用傾世溫存

第二百六十二回用傾世溫存

    趙璟琰折扇一開,大步上前,人未至,聲先笑。

    “何事這么高興,笑得連天上的月兒都醉了。”

    青莞怔了怔,眸底落下一片剪影。

    她推了推松音,搖晃著起身,行禮,目光移到他身后的蔣弘文,道:“你怎么來了?”

    這話一出,連青莞自己都驚了一……聲音柔糯婉轉(zhuǎn),帶著長長的尾音,聽著讓人心頭發(fā)軟。

    “誰來了,我看看?!?/br>
    史松音將將站穩(wěn),“哇,好英俊的男子?!?/br>
    “松音,你……快來行禮?!鼻噍鸽m飲了酒,到底還有幾分清明。

    史松音卻將頭倚在青莞的肩上,星目微瞇,“可惜,他們沒青莞你好看?!?/br>
    顧青莞噗嗤一聲笑了,側(cè)臉回望著她,“史松音,你醉了?!?/br>
    “誰說我醉了,你瞧瞧你,多好看,眉兒是眉兒,眼兒是眼兒的?!?/br>
    “松音,你真醉了,開始胡言亂語了?!鳖櫱噍笓崃藫崴哪樀?,“瞧瞧,這臉燙的。”

    月娘和春泥一看兩位主子自顧自說話,竟把王爺、七爺撂在了一旁,急得冷汗都冒出來了,正要上前提點(diǎn),卻見壽王擺擺手。

    趙璟琰眉心里樂出一朵花,合著這兩人一邊賞月,一邊品酒,竟把自己給品醉了。

    有點(diǎn)意思。

    “你們兩個(gè),本王在宮中不曾好好用膳,再去支一桌酒菜來。我和七爺,要與你家主子,對月飲酒?!?/br>
    “這……”

    一道利光射來,月娘、春泥腿一軟,垂著頭離開。

    涼風(fēng)拂面,青莞酒醒不少,“宮中酒宴散了?”

    “散了,所以來你這兒討杯酒喝,順便,聊聊閑話?!?/br>
    趙璟琰衣袍一撂,施施然坐在了躺椅上,漫不經(jīng)心的搖晃起來。

    “哎,你這人,怎的坐青莞的椅子?!笔匪梢羲厥忠恢?,話說得不客氣。

    趙璟琰眉宇間一沉,笑意收斂了,“弘文,水榭外頭桂花飄香,你陪著史小姐去園子里散散步。”

    “這……肚子餓著呢,沒力氣散步?!笔Y弘文一口拒絕。陪個(gè)酒醉之人散步,而且是個(gè)女子,當(dāng)他七爺是什么。?

    “那就帶她醒醒酒,一會(huì)再來。”

    “身上的玉佩拿來?!?/br>
    眼饞了很久,何不趁機(jī)要過來,把玩把玩。反正他要與顧六單獨(dú)說話,絕計(jì)會(huì)舍得。

    好小子,竟然知道要挾。趙璟琰解下玉佩,往身后一扔。

    蔣弘文長臂一伸,穩(wěn)穩(wěn)的捏在手里,“來人,扶著史小姐?!?/br>
    青莞有些兒走神,桂花釀入口微甜,然后勁極大。腹下有暖意涌上來,一直涌到太陽xue。

    她搖了搖頭,趕緊往邊上的搖椅坐下,搖了兩下方道:“亭林把人支開,莫非有什么話要說?!?/br>
    趙璟琰側(cè)目。

    月光傾瀉在顧六身上,她今日著一身水綠色長裙,頭發(fā)隨意挽了一個(gè)松松的髻,下巴微微昂起,露出秀長柔美的頸脖,幾縷細(xì)發(fā)垂落在腮邊,調(diào)皮的像精靈。

    他不由的心神恍惚,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月影下的女子,忘了作答。

    青莞等不到回答,狐疑的偏過臉,入眼卻是一雙明月珠輝般的黑眸,眸中深不見底,如一潭幽水。

    她莞爾一笑,“看我作什么,怎的不答話?”

    這一笑,蕩漾著動(dòng)人的風(fēng)情,趙璟琰只覺得一顆心往下沉了又沉。

    數(shù)日不見,竟又添了幾分容色,偏還要再等上兩三年,方可把人娶進(jìn)門,這日子忒難了些。

    “史松音不是說你好看嗎,我瞧著也不過如此?!?/br>
    “要你管?”

    顧青莞氣結(jié),這廝是故意跑來氣她的嗎。她好看不好看,關(guān)他什么事。

    青莞一氣,秀眉往上輕挑幾分,原本就有幾分媚色的眼角,又添媚態(tài),偏她渾然不知。

    見慣了冷心冷性的她,乍乍然現(xiàn)出這副模樣,趙璟琰那顆心,直直沉到腳底。

    他眼睛灼灼盯著她,突然道:“逗你的,這世上,誰也不及你好看?!?/br>
    “自比不上你府里十八個(gè)側(cè)妃,容言鄙陋,你將就著看。”

    趙璟琰見她出言相譏,反倒松了口氣,像是為了掩飾什么,故意道:“果然有自知之明?!?/br>
    “你……”

    顧青莞恨不得把繡花鞋脫下,然后狠狠的打上那張如桃花般妖魅的的臉。她光顧著生氣,卻未曾留意男子高高揚(yáng)起的唇角。

    說話音,月娘,春泥支了酒席過來,幾色小菜,幾色瓜果,幾壺水酒。

    一切妥當(dāng),趙璟琰捏起酒盅,懶懶的往前一送,“陪我喝一杯。”

    青莞接過杯子,手無意識(shí)觸碰到他的,渾身一凜,忙縮回來,目光卻仍在他的手上。

    趙璟琰的手頗為清俊,如明月一般,根根修長,瞧著便是一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

    記憶中,也有一雙手,修長如玉。

    趙璟琰見她盯著他的手看,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比起手來,臉?biāo)坪醺涂??!?/br>
    青莞抬起頭,瞪了她一眼。這男子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夢便碎了一地。

    “我在看,這手能不能指點(diǎn)江山?!?/br>
    趙璟琰抬眼,氣得一笑,真是口是心非,剛剛瞧著,分明有些癡迷的樣子??磥?,自己得好好保護(hù)著雙手了,免得日后讓她失望。

    “來吧,不管是指點(diǎn)江山,還是被江山指點(diǎn),先飲了這一杯再說?!?/br>
    青莞與他碰了碰,掩面一口飲盡。

    “好酒。柔而綿,香而純,桂花釀中的精品,必是劉嬸的手藝?!?/br>
    青莞被他一提醒,想起當(dāng)年在莊子養(yǎng)傷一事,淡笑道:“你倒還記得?!?/br>
    趙璟琰將酒杯倒?jié)M,意味深長的笑道:“銘記在心,如何能忘。”

    青莞的腦子此時(shí)有些朦朧,一時(shí)不曾反應(yīng)過來,奇道:“如何不能忘?”

    趙璟琰眸底漸生笑意。

    “某人膽大包天,將本王的褲子扒下,害得本王白花花的屁股跌坐在泥水里,清洗了十八遍,方去了泥腥味,莞莞,你可曾忘了?!?/br>
    似一記悶棍敲在青莞頭上,她有些懵了,根本不曾聽見他變了稱呼。

    趙璟琰嘴角勾了勾,目光幽幽盯著她難得一見的臉上,呵呵笑出了聲音。

    “想當(dāng)初,你的膽子可真大啊?!?/br>
    紅暈浮在臉上,青莞咬牙道:“為醫(yī)者,膽子自然是大的。”

    趙璟琰哈哈大笑,“你算計(jì)我良多,我算計(jì)你良多,咱們可真是天生一對。”

    誰跟你是天生一對,顧青莞變了變臉色,正欲反駁,卻見酒杯又遞過來。

    “今日花好月圓,再陪我飲一杯?!?/br>
    青莞有自知之明,再飲她便要醉了,“我酒量淺薄……”

    “飲完了,我告訴你一樁大事。”趙璟琰循循善誘。

    許是顧家的事情,讓青莞心頭舒服;又許是今日的月兒,亮得讓人心醉,青莞想也未想,接過酒飲盡。

    “說吧,什么大事?”

    趙璟琰一手捏著酒盅,一手支著下頜,薄唇輕動(dòng)。

    “父皇為我賜婚了?!?/br>
    青莞一愣,抬眼望他,“秦千菊?”

    “你覺得她如何?”趙璟琰不答反問。

    “不錯(cuò)。”

    青莞實(shí)言道:“人長得標(biāo)致,家世好,琴棋書畫皆通,定是個(gè)好王妃。關(guān)鍵是,她能讓瑞王和中宮對你更加放心。如此說來,皇上心中的太子之位,意屬瑞王,若不然,是不可能將秦千菊賜給你的。到底居長居嫡,如何也逃不過。”

    趙璟琰問,她便如實(shí)答,卻不曾注意對面的男子,臉色越來越沉。

    她竟然侃侃而談,一點(diǎn)醋意也沒有,微熏著,還能把皇帝的深意,各方的形勢,分析得頭頭是道。

    虧他聽得這個(gè)消息,巴巴的跑來,想安慰她一番,他甚至連措詞都想好了。

    那個(gè)女子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jì),放心,就算是立馬成婚,我也不會(huì)動(dòng)她一動(dòng)的。

    “你倒是想得開?!壁w璟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青莞有些莫名,“我有什么想不開的?”

    趙璟琰望她,突然低下頭去,笑聲低沉。

    是啊,她有什么想不開的,她和弘文定了親,甚至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

    青莞見他一會(huì)怒,一會(huì)笑,心道這廝莫非和她一樣,喝多了,怎的今日古里古怪的。

    轉(zhuǎn)念一想,被賜了婚的人,多半如此患得患失,想當(dāng)初,自己也一樣。

    “如此,便陪我喝酒吧,你也知道,這樁婚事,非我所愿?!壁w璟琰心中生恨。

    他的眼里,心里有了她,而她卻還云淡風(fēng)清,什么都不知道,這虧本的買賣,忒讓人心里不舒服了。

    醉意浮上頭,青莞胸口有些發(fā)悶,有些話,脫口而出,“這世上之人,有多少人活得心甘情愿。帝王相將,販夫走卒,誰不如此。”

    她也有諸多不甘,又有何用。

    “說得好。”趙璟琰大喝一聲。

    顧青莞抬笑,笑若芳春,“你不過是娶一個(gè)不喜歡的女子,僅此而已,不用悲天怨人的。我不也一樣。”

    趙璟琰不知為何,想重重的嘆出一口氣。

    她與蔣弘文的親事,是他一手促成的。如今兩人都有婚約在身上,將來如何舉案齊眉,還真是一個(gè)傷腦筋的問題。

    罷了罷了,這十九年來,他戴著面具,看盡人間詭詐無情,心緒早就變得稀薄。

    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還缺那么一點(diǎn)耐心嗎?總有一天,他會(huì)將她擁入懷中,用傾世溫存,在她心上鐫上刻骨的相思。#今日只有一更了,細(xì)膩的感情,太難寫,方方卡文了,卡得很銷魂!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