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回狗反咬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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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燈光,一點(diǎn)點(diǎn)暗淡。 李公公再次入殿時,眼前一片黑沉,待適應(yīng)了宮殿中的光線后,才走上前。 “皇上,事情查清楚了,確實(shí)如皇上所料的一樣,世子妃她……” 寶慶帝擺擺手,示意不必要再往下說,“老八他們在哪里?” “在外頭候著。” “掌燈,把人喊進(jìn)來?!?/br> 李公公雖不解,卻如實(shí)道:“是,皇上!” 趙璟琰進(jìn)殿,正了正衣冠,與蔣弘文跪倒在地。 寶慶帝撫著道珠,道:“老八,刑部大火一案,你給我如實(shí)招來?!?/br> 趙璟琰的表情,有如雷擊,喃喃道:“父皇,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哼!” 寶慶帝冷笑,“朕聽說,你曾往刑部大牢里去過?” 趙璟琰驚得無以加復(fù),忙磕頭道:“父皇,兒臣是去過,可殺人放火的事兒,絕不是兒臣做的,兒臣冤枉!” “你去刑部做什么?” 趙璟琰嚇得一個激靈,忙把事情推到蔣弘文頭上,“我受他所托?!?/br> 蔣弘文怨恨的瞪了他一眼,忙道:“皇上,我與青莞訂親,她雖然出了顧府,可到底身上流著顧家的血,我求亭林去探一探,看看他們得罪了什么人?” 寶慶帝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zhuǎn),最后落在趙璟琰身上,冷冷道;“老八,你探出了什么?” 趙璟琰與蔣弘文對視一眼,各自垂下眼簾。 “說!”寶慶帝大怒。 張云龍來報,顧家入獄后,除了老八外,還有老齊王,老二的謀士,都曾一一探過。 一個小小的顧家竟然引得這么多人齊動,這里頭的事兒,哼哼,怕是小不了。 趙璟琰伸了伸脖子,道:“父皇,你別惱,這事兒我也不知真假,所以才瞞著的。” “哎啊,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還磨蹭什么,再不說,皇上定要懷疑是咱們動的手?!?/br> 蔣弘文似乎忍不住趙璟琰的吱吱唔唔,索性把話挑明了。 “說就說!” 趙璟琰往前爬了半步,道:“我替弘文去打聽,結(jié)果那顧硯啟哭著喊著要本王救他,還說……還說……他顧家之所以入獄,是因?yàn)楦杏畜@世之財,被老齊王盯上了,才有了牢獄之災(zāi)?!?/br> 寶慶帝目光陡然轉(zhuǎn)厲。 “父皇,我只知道這么多,余下的,可真的就一無所知了。當(dāng)時,我只當(dāng)他是玩笑呢,也沒放在心上。” 趙璟琰又往前爬了幾步,“父皇,兒臣真的沒有殺人放火,兒臣真的只是去替弘文探了探。” 寶慶帝深深看著他倆,目光似要把兩人身上灼出洞來。 半晌,他慢慢吐出一句話,“去吧,這幾日在府中閉門思路,無事,不要出去。” “是,父皇(皇上)!” 地上兩人同時長長松出一口氣。 話音剛落,李公公的聲音在外頭響起,“皇上,張統(tǒng)領(lǐng)求見!” 寶慶帝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地上兩人不敢多言,悄然離去。 …… “亭林,你心里有沒有底?!笔Y弘文撫著胸口,邊走邊道。 趙璟琰沒有回答,目光落在數(shù)丈之外。 顧青莞一襲官袍,立于樹下,月光照著她身影,有種孤寂,很明顯,是在等他們。 “去問她,不就知道了?!?/br> 兩人走到近,蔣弘文笑道:“你若不等我們,便要去府上了?!?/br> 青莞臉上沒有笑意,只輕聲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上車?!?/br> 馬車就這么大,三人往上一坐,便顯得有些擠。 青莞往后縮了縮,道:“如何?” 趙璟琰往那她那處靠了靠,“順利。我們出來了,張云龍剛剛進(jìn)去。” 顧青莞聞言,微松一口氣,眸光流轉(zhuǎn)。 她拉出了曹家的事,亭林又點(diǎn)出了顧府的事,以皇帝的手段,不出三日,必能查得所有真相。 “倘若不出意外,此事應(yīng)該了了?!壁w璟琰出聲安慰。 “只怕未必!” 蔣弘文一聽,忙道:“為何?” 顧青莞道:“一個老齊王,一個瑞王,還牽扯到中宮皇后,皇帝會如何處置這三個舉足輕重的人,是高高拿起,還是輕輕放下?!?/br> 趙璟琰瞬間明了。 倘若高高拿起,那么瑞王的政治前程到此結(jié)束;如果輕輕放下,那么太子之位,皇帝仍意屬瑞王。 “莞莞,你有什么想法?” “亭林你曾與我說過,六年前那一碗湯藥,被貍貓換了太子?!?/br> 趙璟琰心下一動,“你的意思是……” 青莞微微一笑,“張華剛一出事,便有人送了他一碗斷腸草。誰這么想他死?!?/br> 蔣弘文接話,“除了皇后,不會有別人?!?/br> “若僅為一個曹家,皇后絕計不會這么冒冒然出手,必然還有比曹家更重要的事?!?/br> 青莞頓口,目光落在趙璟琰臉上,“想想,正是因?yàn)榱昵澳且煌霚帲硬怕渖狭艘粋€弒殺的罪名,這個事,夠不夠重要?!?/br> 蔣弘文心頭一激動,一把抓住青莞的手,“你是說,太子的事情,是皇后動的手?!?/br> 青莞搖頭,“別的事不好說,但那碗湯藥是一定的。” 蔣弘文張了張嘴,半晌才道:“謀害皇帝,嫁禍于人,此罪大逆不道,皇后、瑞王就是渾身長滿了本事,也休想翻身。亭林……亭林……” 無人應(yīng)答,蔣弘文回頭一看,這人正死死的盯著他握著青莞的手,嚇得趕緊一松,面色訕訕。 趙璟琰輕輕松了口氣,道:“如此一來,錢太醫(yī)的冤屈便可明了,只是如何才能辦到?” 顧青莞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道:“這事兒,就得靠你了?!?/br> …… 怡春宮里。 秦皇后立在銅鏡前。 鏡中的女人頭梳椎鬢,疏疏地插戴了兩點(diǎn)珠翠,意太安詳,舉止雍容,雖已過了最美的年紀(jì),卻依舊留有幾分風(fēng)韻。 秋菊在一旁捧著匣盒道:“娘娘素妝,比著盛妝更美三分?!?/br> 秦皇后聞言臉上并沒有多少喜悅,“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br> “早已備妥,都是皇上愛吃的?!?/br> 秦皇后輕輕嘆了一口氣,道:“皇上現(xiàn)在何處?” “在御書房。” “還有誰在?” 秋菊垂首道:“打聽不出來。這幾日御書房當(dāng)值的人,嘴緊得跟個河蚌似的,一問三不知。” 秦皇后心頭一沉。 正是因?yàn)槿绱?,她才覺得慌。皇上親審張華,審得如何,張華交待了多少,心里實(shí)在沒底,不得不走這一趟。 出怡春宮,上了鳳攆,正值掌燈時分。 須臾,人已到御書房門口,正要抬步進(jìn)入,被門口內(nèi)侍攔下。 “皇后留步,皇上不在御書房!” 秦皇后道:“皇上人在何處?” “皇上剛被壽王叫走?!?/br> 秦皇后微笑道:“本宮給皇上做了些點(diǎn)心,既然皇上不在,本宮便到里邊等吧。” “皇后止步,皇上交待,御書房里誰也不得擅入。” 秦皇后皺眉,雖說女子不能干政,可從前在御書房等皇上,也不是沒有過的事。 臉色一凜,她問道:“為何?” “這……” 內(nèi)侍猶豫片刻,道:“張?zhí)t(yī)在里頭?!?/br> 秦皇后心下怦怦跳得厲害,威嚴(yán)的看了內(nèi)侍,“難不成要本宮在這寒風(fēng)口等?!?/br> 說罷,裙擺一動,人已入了御書房。 …… 御書房里,燭火通明,一散發(fā)男子拜伏在地上,兩人內(nèi)侍垂首而立。 秦皇后朝秋菊遞了個眼神,從懷里掏出兩張銀票,塞入內(nèi)侍手中,片刻后,偌大的書房里,再無一人。 秦皇后默默走至男子跟前,輕輕咳嗽一聲。 張華聽到聲音,猛的抬起頭來,眼中先是一亮,又是一暗,啞著聲道:“娘娘救命!” 秦皇后驚得退后數(shù)步,短短幾日,一向風(fēng)度翩翩的張華竟然像陰間的厲鬼,連聲音都透著嘶啞恐怖。 這一退,讓張華心里咯噔一下。 多年的宮閨浸潤,秦皇后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她厲聲道:“灌了幾杯黃尿,連天南地北都分不清了,你可知道,這一回你得罪的是誰?” 張華早就連腸子都悔清了,涕淚均下,連連磕頭,道:“娘娘,我錯了,娘娘救我,救張家一家老小?!?/br> 秦皇后不說話,心里籌謀了一會,低聲道:“你放心,只要你懂得分寸,本宮必會向皇上求情。” “娘娘放心,只要娘娘肯為我走動,我絕計不會說出一個字?!睆埲A信誓旦旦,然話中卻透著隱隱的威脅。 秦皇后何等人也,臉立刻沉了下來,“你是在威脅本宮嗎?” 張華忙道:“娘娘息怒,我這也是為了自保。任娘娘的本事,救一個張華輕而易舉,求娘娘看在張華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我于水火?!?/br> “你犯的可是死罪!” 秦皇后大為火光。這條野狗忒狡猾,連毒藥都毒不死他,真是后患無窮。 若是以往,皇后發(fā)怒,張華早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然此刻不同。那口斷腸草剛?cè)肟?,他便知道是誰要害他。 死過一回的人,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自己知道太多,若不死又怎能讓別人安心。 但他是張華,不是錢宗方,更不是老曹,君子有德性,寧死都要扛著忠義兩字。 他張華是小人,小人只知道貪財保命,為了保命,他什么都干得出來。 他冷笑一聲道:“娘娘息怒。就算我犯的是死罪,那也是為娘娘而犯,所以娘娘最好想辦法求我,不然的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