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回只傻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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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莞看著他,笑道:“弘文,楚雷的身體,歸我;救他出牢獄這事,歸你,咱們分工合作!” 這事兒的好處是趙璟琰的,她可不能通通攬在身上,蔣弘文是他的好兄弟,有些事該有他來想辦法。 一道閃電直擊蔣弘文的面門,擊得他里焦外嫩。他忽然有些想念他的好兄弟。 這女人,門兒精! …… 幽靜的小巷里,車轱轆緩緩駛過青石路面,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間。 銀針和葉青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與小姐說,偏偏小姐靠著錦墊,閉目養(yǎng)神,分辨不出喜怒。 忽然車身一頓,停了下來,葉青先跳下來,“小姐,到了。” 這么快就到了,青莞疲倦的打了個哈欠,扶著銀針的手下車。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自樹下走出來,把眾人嚇了一跳。 “六小姐!” 一聲低喚,讓顧青莞的睡意煙消云散,渾身打了個寒顫。 蘇子語走至燈下,深邃的目光里有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柔色,就這樣死死的看著她。 青莞的反應(yīng)很冷漠,“蘇侍衛(wèi)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蘇子語看了看身邊圍上來的人,淡笑道:“只想與六小姐略說幾句話?!?/br> 青莞心中一動,想必是為了殷立峰的事而來,“你們先退下!” 蘇子語待人退遠了,方才開口道:“以后入宮,不要單身一人,身邊帶兩個會拳腳功夫的婢女。若遇到賢王,離遠些,他不是個好相與的。我記得從前提醒過你,你一定要聽?!?/br> 顧青莞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討厭眼前的男子。這個人城府極深,每說一句話,都要心里掂量再三,每做一件事,都要想好進退。 那么,巴巴的跑來說這樣一句話,為的是什么? “蘇侍衛(wèi)如此通風報訊,不知道殷八小姐知道了,作何感想?” 蘇子語挑起唇角,再次打量她,以一種截然不同的眼神。 “再有幾月,蘇侍衛(wèi)便要大婚了吧。犧牲我的表姐,抱得美人歸,蘇侍衛(wèi)此生夙愿得償,可喜可賀!”青莞換了種語氣,鋒芒畢露,直擊人心。 蘇子語不為所動,眼中僅僅一漾,又道:“立峰并非大惡之人,他……” “蘇侍衛(wèi)倒是度量很大,若是有人這樣纏著八小姐,不知蘇侍衛(wèi)內(nèi)心作何感想?” 顧青莞眉眼一笑,“想來以蘇侍衛(wèi)有奶便是娘的個性,自然也無所謂?!?/br> 蘇子語只是苦笑兩下,“話,何必說得這么難聽?!?/br> “既然難聽,蘇侍衛(wèi)可以不聽,沒有人攔著你?!?/br> 顧青莞覺得這笑,頗為刺眼,慢慢踱開了腳步,擦肩而過時,一只手攔住了她。 “六小姐,我早就說過,子語存活于世,只是世間一倉皇野狗。六小姐想要什么,子語多少有些清楚?!?/br> “我想要什么?你倒是說說看?!?/br> 她是笑著說的,然而這笑容里蘊含了太多的東西,并非參不透,而不想?yún)⑼浮?/br> 顧家、老齊王府、瑞王府……下一個是誰? 英國公府? 亦或者是——他! 蘇子語淡淡一笑,沖顧青莞抱了抱拳,一言不發(fā)的揚長而去。 青莞眉心一皺,自己擺下了十八般兵器,想要給敵人致命一擊,卻不曾想件件兵器,打在了棉花上。 抬頭看他的背影,那身影從容疏闊,有風吹進他的衣裳,衣袂飄飄,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混蛋!”顧青莞扔下這一句,方才進府。 那低而沉的聲音,在黝黑寂靜的夜里,與風同行,跌落在蘇子語的耳中。 他的腳步慢了慢,回身一顧,青府的門已緩緩合上??嘈Ω∶?,從袖中掏出一疊藥方,就著如水的月色,凝神打量。 這里的每一張藥方,都是他這幾個月收集而來,字跡熟悉而陌生,再見時,恍若隔世。 “蘇子語,你教我練字好不好?!鄙倥疄醢l(fā),紅衣,看上去那么的嬌柔清靈。 他看著她明亮、嫵媚的眼睛,故意低笑道:“我不嫌棄你的字丑?!?/br> “我嫌棄!” 少女急了,揮著小拳頭,道:“你快教我,我要寫得和你一樣好看?!?/br> 她的著急,讓他覺得心里通體舒暢。 他知道她為何要學,那是因為殷黛眉的字極為漂亮,連宮里的貴人都跨。她怕他嫌棄,所以才想著暗中練一練。 真真是個傻瓜。 他又怎會為了那一筆字,移情別戀。就算那女子再琴棋書畫精通,詩詞歌賦出色,又怎及她清脆的一記笑聲。 情之所鐘,愛之所及,就算她大字不識,他都趨之若騖。 不過,這些心底的話,他是不愿意說的,要說,也得在新婚之夜,免得滋長了她的驕傲。 “你過來,坐下!”他口中說著命令。 少女聽話地坐在他的書桌前,執(zhí)起筆,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他心漏一拍,走到她身后,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扶著她一筆一畫的在紙上落筆。 少女的發(fā)香鉆入鼻中,他臉紅心跳,下筆失了分寸。 “哎……哎……我寫壞了,怎么辦,我真笨?。 ?/br> 她愁眉不展,一臉的懊惱,自己生自己的氣,微微嘟起的紅唇,有著動人的色澤。 他故作深沉的想了想,然后淺淺一笑,道:“從今天開始,我扶著你練字半個時辰,可有信心?” “有,肯定有,必須有,絕對有!”少女信誓旦旦。 他看著如白玉一般的臉頰,沒由來的一陣心跳。倘若能握著她的手,寫一輩子的字,他也是愿意的。 一陣風過,蘇子語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看著在夜色中巋然而立的青府,眸光深深。 顧青莞,你到底是誰? 從哪里學得一身驚人醫(yī)術(shù)? 為何字跡會與她的一模一樣? 為何怕雨,喜歡在雨中踮著腳走路? 又為何知道殷立峰的心思? 你是不是錢子奇? “爺,夜深了,該回了!”貼身小廝忍不住低聲喚道。 “嗯!”蘇子語斂了思緒,面色漸漸沉靜。 …… 青莞回房,洗漱妥當,散了發(fā)懶懶的歪在床邊。 月娘端了燕窩進來,奉到小姐手上,唇動了幾下,道:“蔣家的這門親事,小姐萬萬讓不得。” 青莞剛把調(diào)羹送到嘴邊,聞言抬頭道:“你都聽說了?” “銀針,葉青他們都替小姐抱著不平,心里藏不住,想讓奴婢幫著勸勸?!?/br> 青莞笑笑。這幾個丫頭對她倒是一心一意,生怕自己為了松音,丟了這門好親。 “世上那有這么簡單的事,就算我有心想讓,也要蔣府愿意接納,你讓她們幾個安心罷?!?/br> 月娘心念一轉(zhuǎn),當下明白過來。先不說蔣府的門第,就只說老祖宗這一關(guān),史小姐就過不去。 “我只是怕松音她一撅不振,其實,她真的是個好姑娘?!鼻噍篙p輕嘆了一聲,“我與她多年情份,盼著她得個好歸宿。” “小姐,人各有命。”月娘想了半天,憋出來這樣一句話。 史小姐再好,也是別人家的小姐,月娘對她只有敬重,沒有別的感情。 但小姐不同,小姐是月娘捧在手心養(yǎng)大的,看著比自個的性命,還要重要。這門好親,她說什么都不能讓小姐讓了去。 青莞冷笑道:“命在自個手中,只要郞有情,妹有意,我便愿意為她一搏?!?/br> 問題是……蔣弘文對她并無情義,這才是最難的。 “小姐!”月娘心驚。 …… 這廂邊青莞與月娘說著史松音的事,那廂邊史磊倚在床頭,沉思良久。 這個meimei是他捧在手心長大的,但凡換了別的男子,他必是要搏上一搏的,不曾想是蔣七爺,這個事兒,如何無何都不能做。 “后兒,咱們就動身吧,出來一年,也是該回去了?!?/br> 陸芷雨知道男人心中所想,道:“meimei的身子不好,來回跑動大為不妥,咱們還是得顧忌她的身子才行?!?/br> 史磊搖頭,“這會顧不得了。也叫青莞性子好,若是換了別的女子,只怕連臉皮都要撕破了?!?/br> 陸芷雨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并非她胳膊肘往外拐,這事兒無論如何瞧著,都是松音的不是,青莞氣量大,又寵著她,不與計較??伤麄冏鲂稚┑?,卻不能由著兩人亂來。 畢竟這里頭還牽扯到一個蔣家。蔣家是最重規(guī)矩的,萬萬亂不得。 史磊撫著女人的素手,拍了拍道:“史家能拿下皇宮織造,岳父,岳母的身子能健康……多虧了青莞,咱們可不能冷了她的心。你先睡著,我再去看看松音,與她好好聊聊?!?/br> 陸芷雨眼眶一熱,深情的看向男子,“去吧,我等你!” …… 史松音此刻腦中一片空白,見兄長持燈走進來,露出一抹慘淡的笑。 “兄長不必來勸我,什么事兒做得,什么事兒做不得,meimei心中有數(shù)?!?/br> 史磊原以為必有一番口舌要說,不曾想meimei通情達禮,心下反倒有些生憐。 坐到床邊,替她把被子往上蓋了蓋,輕聲道:“真是個傻丫頭?!?/br> 史松音將頭靠在史磊的肩上,低聲道:“哥,傻丫頭也會有長大的一天,所以動了心,亂了情,哥別怪我?!?/br> “哥如何舍得怪你!”史磊聽了這話,心里越發(fā)難受。 “青莞她更不會怪你。她甚至想著成全你,是被哥攔住了?!?/br> 史松音一聽到青莞,嘴角浮上笑容,“除了哥,她是最寵我的人?!?/br> “知道就好!人活于世,有可為,有不可為,她這般對你,你當知足?!?/br> 史松音撫著心口,“哥,你放心,meimei要傻,也只傻這一次。傻過了,就不會再傻了。咱們回南邊吧?!?/br> 史磊沉沉一嘆,滿腹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