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回 后背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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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您回來了!” 蘇子語柔聲道:“何事?” 婆子眼眶一紅,哀道:“我家小姐受了委屈,三爺您可一定要為我家小姐作主啊?!?/br> 蘇子語瞧了她一會(huì)兒,道:“我換衣裳,便過去,你先回吧?!?/br> 婆子一喜,顛顛離去。 能把三爺請(qǐng)過去,這一夜的苦等也便夠了。小姐那頭的賞賜絕不可會(huì)。 晨光大亮。 蘇子語站在殷黛眉的跟兒前,嘴角微彎,笑容淡淡,一身青色華袍襯得他優(yōu)雅貴氣。 殷黛眉看著他,心中涌上許多滋味。 猶記得一次見他,一襲白衣下,不濃不淡的劍眉微挑,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那么溫潤的看著錢子奇。 她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 她突然無比嫉妒那個(gè)笑顏如畫的女子。她愿意用所有,來換取那雙溫柔的眼睛。 幸好,她搶來了。 殷黛眉咬咬唇,撲到男子的懷里:“子語,你來了!” 蘇子語身子一頓,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手慢慢撫上她的發(fā),像哄孩子一樣哄道:“這又是怎么了,和誰鬧別扭呢?” 殷黛眉抬起淚起,想必顧青莞那個(gè)女子,已添油加醋的把事情都說說子語聽了吧。 此刻她再說,便顯得沒有氣度。 想了想,她只哽咽道:“子語,她都向你告狀了吧。都是我錯(cuò)了,我不該打她一記巴掌的,為了葉夫人的病,就算她話講得再難聽,我也應(yīng)該忍著?!?/br> 蘇子語眼神有些復(fù)雜,“別和她一般見識(shí),她是個(gè)狂妄的人?!?/br> 殷黛眉一聽這話,淚便落下來,雙目如水一般的打量著男子的神情。 “那夫人的病怎么辦,她肯定不會(huì)治了,都怪我不好?!?/br> 蘇子語身子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些。 “無事,母親的病已然好多了,若有什么,我再去求她?!?/br> 殷黛眉溫情脈脈,上前將頭靠在男子的胸前,“子語,你太寵我了?!?/br> 蘇子語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立即移開,“我不寵你,又能寵誰。時(shí)辰差不多了,宮里還有事,我得先走了?!?/br> 殷黛眉一把揪住他的衣裳,道:“子語,我把這事告到了貴妃跟前,你不會(huì)怪我吧?!?/br> 蘇子語神情微不可察的變了變,道:“如何會(huì)怪你,換了我,也是要生氣的?!?/br> 殷黛眉嘴角高高揚(yáng)起,臉上揚(yáng)著幸福的笑,低喃一聲,“子語!” …… 西北的一處小驛站里,密密的放著五六個(gè)燒得旺旺的火盆。 盛方胡子邋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盯著床上之人,眼中俱是擔(dān)憂。 這一路行來,當(dāng)真艱辛,好在路上還算順利。只是短短數(shù)日 ,壽王已瘦得沒了人形,大熱的天,竟然蓋了兩床被子還喊冷,看來毒已慢慢滲入。 “水來了?!?/br> 青峰、雁落兩個(gè)拎著木盆進(jìn)來,他們兩個(gè)是阿離從暗衛(wèi)中精心挑選出來,侍候王爺?shù)摹?/br> 盛方大手一抄,把壽王抱起,放下冒著熱氣的木桶里。 行臨前,青莞曾告訴她,倘若中毒,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金銀花,甘草,金錢草……但凡能找得到的清火去毒的中藥,熬制成湯水浸泡。 趙璟琰被熱水一激,強(qiáng)撐著睜開眼睛,眼睛深深凹陷,“幾更了?” “四更了。” 趙璟琰點(diǎn)頭,連喘了幾口氣,才幽幽道:“泡好了,便趕路?!?/br> 盛方算了算腳程,道:“王爺不必?fù)?dān)心,剛剛得到消息,那邊已經(jīng)在路上了?!?/br> 她出發(fā)了,很快便能見到了。 趙璟琰虛弱的揚(yáng)起一個(gè)笑,“如此,甚好!” 水慢慢冷卻,青鋒拿起粗布毛巾,替王爺擦試干了,雁落則熟練的套上了衣服。 盛方正要喂自己一口茶水,忽然,耳中傳來一絲微不可察的哨聲持杯子的手微微痙攣了一下,眸光一縮,當(dāng)即把趙璟琰背負(fù)在身上。 “胡副將,出了何事?” 話音剛落,小康幾個(gè)沖進(jìn)來,“老大,三百米外有人,怕是沖咱們來的,先撤!” 青峰、雁落心頭一驚,他們自負(fù)武功出眾,若不然也不可能被派來保護(hù)王爺,卻根本連危機(jī)都沒有查覺,這些低等的士衛(wèi)是如何做到的? 盛方朝兩人掃了一眼,不欲多說,執(zhí)起明晃晃的刀,厲聲道:“走!” 身后的趙璟琰卻微微挑了挑眉。 數(shù)人沖出驛站,翻身上馬,馬疾馳而行,盛方回首,卻見月色下,黑壓壓的幾百人,圍追而來。 壽王此行,保護(hù)他的人將將過百,敵眾我寡,盛方大感不妙,當(dāng)即喝道:“前方一處密林,往密林中去?!?/br> 眾人馬頭一撥,駛向密林。 山林茂密,風(fēng)吹來,更幽寂。 突然,密林中沖出百人,明晃晃的長箭在月夜下泛著冷色。 眾人勃然變色。前在埋伏,后有追兵,看來早已有人候在半路。 趙璟琰不怒反笑,“這么多人,倒還配得上本王的身份。好算計(jì)?!?/br> 走出軍營的剎那,他心里便存一個(gè)擔(dān)憂,看來這個(gè)擔(dān)憂還真讓他預(yù)料到了。 下毒,追殺……他中毒辣的消息封鎖的及時(shí),并未走露任何風(fēng)聲,且軍中有阿離扮他,為何還有人埋伏在半路? 誰這么想要他死?可是三哥的手筆? “王爺還有空玩笑,不如想想該如何解了眼前的困。”盛方面色凝重,一場生死之戰(zhàn)看來是避之不能了。 “逃!”趙璟琰咬著牙齒,說出了一個(gè)字。 盛方一笑,將身后的壽王輕輕一拋,拋至青峰背上,提起手中長刀,沒有片刻的停頓,一馬一人已率先沖了出去。 廝殺聲漸起。 盛方與小康二人,相背而立,手起刀落,刀刀直中敵人要害,轉(zhuǎn)眼間已斬殺了數(shù)十人。 余下他的兄弟們,也都如此。 他們曾經(jīng)都是殺手,殺人的功夫絕不是花架子,最簡單的招式,最致命的一擊,素來如此。 趙璟琰此刻方才明白,盛方為什么要把他的兄弟們帶來。 我把后背交給你,你生我生,你死我絕不獨(dú)活。 他艱難從舉了舉手,作了一個(gè)動(dòng)作,暗衛(wèi)所有人均以這樣的陣形迎敵。 長夜漫漫,廝殺還在繼續(xù),聲音卻已經(jīng)慢慢弱了下去,只有風(fēng),在這個(gè)血腥之野上不斷旋舞。 遍地的尸體血污。 趙璟琰所帶百人,均是功夫最厲害的,人人可以一敵百,更別說盛方等十人。 然即便是這樣,一場廝殺下來,死十六,傷二十八。 “王爺,未有活口,這些人牙縫里均藏著毒藥?!?/br> 趙璟琰臉色烏青,嘴角慢慢滲出血來。對(duì)方裝備精良,身手敏捷,一看就是長期訓(xùn)練有素的。 這些到底是什么人? 誰走漏了風(fēng)聲? 趙璟琰怒極攻心,噴出一口血來。 “王爺?” “王爺?” 趙璟琰強(qiáng)撐著擺擺手,“日夜趕路?!?/br> 一語道畢,終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盛方環(huán)視一圈,西方地原廣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若再有大批人馬來,極難應(yīng)付。 迅速命人整軍,未作片刻停留,連夜疾馳。 …… 又馳出百里,人勞馬乏,不得不再作休整。 趙璟琰始終未醒,臉上的青色泛著淡淡的黑,一張臉已不人不鬼。 青峰,雁落心中焦急,正啃了幾口干糧便沒了食欲。 盛方冷冷看了兩人一眼,厲聲道:“吃下去,萬一再遇襲,此刻拼的便是體力?!?/br> 只是話音未落,又有破空聲響起,幾道箭光逆風(fēng)而來,其中一箭正中一士兵的心口。 小康眼一紅,急得怒罵,“直娘賊的,還沒完沒了了,讓老子查出是誰,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盛方大喝一聲,“且戰(zhàn)且逃……” 又是三百人追殺,又是一場以命搏命,有人不斷的倒下去,和著西風(fēng)卷起的陣陣黃土,再不能醒來。 趙璟琰做了一個(gè)夢。 夢里有人在大聲吵架,誰也不服誰,赤紅著眼睛幾乎打起來。 趙璟琰罵了句粗話,他娘的,竟然還有人當(dāng)著本王的面吵架的,膽子太大了。 忽然,他覺得身體一陣顛簸,刀身,箭聲,破空聲,聲聲襲來。然后又有了哭聲。 誰在哭,到底是誰在哭。 他奮力的想睜開眼睛,卻只覺得胸口火燒火燎,疼痛難擋。 接著便是漫天的紅色,紅得能灼傷人的眼睛。 是火。 無處不在的火焰,如跳動(dòng)的紅色,灼得他皮膚都痛了,他似乎聽到了青峰在喊,“燒過來了,燒過來了……” “啊!” 趙璟琰猛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看不見。他用力的揉了揉,依舊眼前沒有亮光。 是他失明了嗎? “王爺!” 一只手伸過來,緊緊握住他的,“王爺覺得如何?” 盡管聲音嘶啞低沉,趙璟琰仍然聽出是盛方的聲音,他松出一口氣。 “水!” 悉悉索索的有聲音傳來,接著唇邊一熱,有液體涌進(jìn)來,帶著nongnong的腥味。 他猛喝了幾口,才覺得心口惡心,“這是什么?” “馬血!” 趙璟琰心頭一涼,怎么給他喝馬血,“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 盛方沉默了很久,才道:“洞里?!?/br> 怪不得他什么也看不見,原來是在洞里, “其他人呢?” 沒有回答,除了沉重的呼吸聲,聽不見任何聲音。 趙璟琰一顆心,漸漸往下沉,握著盛方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