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回信的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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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莞收回三指,低聲道:“皇上此痛為心絞痛,思慮過慎引起,需用半月的藥,還需臥床休養(yǎng)方可?!?/br> 寶慶帝抬起眼皮,瞧了一眼跪在下首的青莞,道:“昨夜,你去太子府了?” 顧青莞點頭,“太子府來請,我為他看病?!?/br> 寶慶帝哼了一聲,“太子對你癡心一片,你打算如何?” 顧青莞不曾想皇帝沒有任何拐彎抹角,思了思道:“心中有愧,擔(dān)不起蔣府老祖宗的信任,青莞打算退婚?!?/br> “然后呢?” “然后……” 顧青莞語塞,有些揣摩不出皇帝的意思,索性心一橫道:“然后奏請皇上出宮,行萬里路,治千人病?!?/br> 寶慶帝撇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舍得?” 顧青莞苦笑。 這話問得有幾分意思,你舍得的是榮華富貴,還是舍得太子府中的那個人? 若是從前,她定會毫不猶豫答一聲“舍得”,只是現(xiàn)在……顧青莞以頭點地,悶聲道:“舍不得,也得舍得?!?/br> 好個聰明的女子! 寶慶帝皺眉。這便是顧青莞的精明處,把他的心思都猜透了,又將自己的心思擺在明面上,任憑他處置。 “太子大婚在即,你們也需避諱著些,這事情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于太子和你都無益處?!?/br> 青莞猛的抬起頭,體味著這話中的深意。 寶慶帝緩緩閉上眼睛,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就在青莞起身之際,李公公匆匆而入,“皇上,外頭都在傳太子為泄私憤,逼華陽郡主上吊,張統(tǒng)領(lǐng)來請示皇上,當(dāng)如何是好?” 青莞驀地一驚,只覺得后背一陣陣發(fā)涼,瞬間臉上再無半分血色,蒼白的可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死不休。 寶慶帝剛剛平復(fù)胸口,突突直跳兩下,疼得揪作一團。他剛剛下令封口,偏消息已傳置街頭巷末,將他帝王的威嚴(yán)置于何處? 青莞見眼角瞥見皇帝虛汗淋漓,立刻抬手扣住了他的脈膊,“皇上,怒及傷身?!?/br> 寶慶帝大手一揮,揮退了青莞的手,厲聲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 顧青莞跌坐在一旁,啞然無語。 “來人,傳賢王!” “是,皇上!”李公公沒有半分猶豫,轉(zhuǎn)身便走。 …… 賢王匆匆而至,目光掃過靜立在一旁的顧青莞,跪倒行禮。 禮罷。 寶慶帝不曾叫起,看了他一眼,道:“趙華陽死了,這事兒你知道不知道?” 趙璟瑋驚訝地抬起頭,道:“父皇您定在說笑,兒臣前幾日剛剛見過她?!?/br> 不問自招?顧青莞垂下的眼睛眨了眨,凝神細(xì)聽。 “你去見她做什么?” “就是去見見!”趙璟瑋低聲答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寶慶帝心又生怒,厲聲道:“給朕一一道來?!?/br> 趙璟瑋這才慌亂道:“吳雁玲入蔣府為妾,她想以千金之資求貴妃幫忙在蔣家老祖宗面前美言幾句,好讓吳雁玲坐了正室。兒臣深知此事不可為,才親自走了一趟,勸她安生渡日,不要亂生事非。誰知……” 合情合理,半分錯處也沒有。青莞微微嘆出一口氣。 “兒臣自重陽祭祀后,便常常在府中自省。父皇教導(dǎo)我多年,我卻做出那等畜生不如之事,實在有愧父皇的垂愛。如今,我想著做個閑散王爺,無心卷入朝政……” 說著說著,趙璟瑋眼中便有淚下,“父皇,兒臣說的都是真話,趙華陽并非兒臣所殺,請父皇明鑒。” 賢王的聲音本清澈明媚,此刻邊哭邊訴,更顯情真意切,連顧青莞聽著都幾乎相信了。 果然,寶慶帝頗為動容,想起身扶他,卻又無力為繼,只淡淡道:“你也朕的兒子,朕自是信你。去吧,好生渡日,別再生出是非來?!?/br> 賢王含淚跪謝,“兒臣謝父皇厚恩?!?/br> 寶慶帝輕嘆道:“去吧!” “出宮前,兒臣還想去永春宮給母妃請個安?!?/br> 寶慶帝依允,目送著他離去。 “你都看到了?!?/br> 青莞立刻回神,并不敢多言,只是輕輕的答了句,“是的?!?/br> 寶慶帝陰郁的目光滴溜溜在她身上打了個轉(zhuǎn),詭笑一聲道:“你可信?” 青莞忙道:“青莞不敢妄斷?!?/br> 寶慶帝哼了一聲道:“他是朕生養(yǎng)的。” 只輕輕一句話,顧青莞的手心便滲出密密的汗來,垂著頭不敢作答。 寶慶帝思量片刻,又道:“太子的身子如何?” 青莞小心組織語句,道:“回皇上,半月不能下地?!?/br> “去吧,細(xì)心醫(yī)治,不管用什么法子,半月必要讓他痊愈。” 青莞心中生奇,卻又不敢問,忽聽得皇帝淡淡道:“舊年四川瘟疫,今春又遭了蟲災(zāi),太子身為諸君,當(dāng)與百姓合力救災(zāi),以渡難關(guān)?!?/br> 顧青莞目光一幽,眼中微有濕意。 積是成非,無形中能置人于死地。亭林原本口碑并不好,如此顛倒是非,于他的聲譽極為不利。 此刻放他出去救災(zāi),一來可移花接木,緩解京中瑣事,等風(fēng)平浪靜后再歸朝;二來,可讓太子在百姓中恢復(fù)聲譽。 皇帝不信賢王,信的是太子。 …… 秋陽宮里。 殷貴妃看中鏡中的自己,道:“替本宮疏個朝天髻。” 明春正欲應(yīng)下,卻聽外頭宮女高聲道:“賢王到!” “來了!”殷貴妃面色一喜,扔了手中的鳳釵,起身迎出。 須臾,母子二人坐下,宮女奉上茶果。閑話少許后,殷貴妃揮退殿中所有人,并用目光示意明春。 明春會意,于最后一個掩門退出大殿,并親自守在殿門口。 “事情怎樣?” 趙璟瑋邪魅一笑,“有老肅王的宮環(huán)計,自然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 殷貴妃雙手合拾,朝空中拜了幾拜,臉上露出松快的表情,緊接著又問了一句,“你父皇信你?” 趙璟瑋嘴角擒起冷笑,“剛剛我在父帝跟前哭念了一番,此刻他應(yīng)是將信將疑?!?/br> “那下一步……” 趙璟瑋湊過頭,低聲道:“按著老肅王的算計,老八十有八發(fā)會出京,此刻正是咱們動手的好機會?!?/br> 殷貴妃的心怦怦直跳,夾著些許興奮。她盼了這些年,終于盼來了這一天,哈哈哈,很快這大周的天下便是他們母子的了。 趙璟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遞到貴妃手中,“母妃,這下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這是藥引。” 殷貴妃急急地把紙包塞進袖中,目露寒光道:“放心,我省得,我會找準(zhǔn)時機動手的?!?/br> 趙璟瑋得意一笑道:“不勞母妃動手?!?/br> “啊?”殷貴妃愕然。 “有一個人會替咱們動手,順便做做咱們的替罪羊?!?/br> “誰?” 趙璟瑋從嘴里吐出一個名字。 殷貴妃驚得用手捂住了嘴巴,目色一緊,“竟然是他?” 趙璟瑋點點頭,笑道:“只要母妃將這封信給他看,他必會乖乖的替咱們辦事?!?/br> 殷貴妃眼中的驚色一點點逝去,取而代這的是滔天的喜悅. 外頭有肅王坐鎮(zhèn),宮里有她坐鎮(zhèn),再添一個得力幫手,太子一脈如何會是他們的對手。 “那這些日子,咱們母子都需安分守己?!?/br> “放心,兒子如今最擅長的,便是安分守己?!?/br> 母子倆會心一笑,笑得猖狂而得意。 …… 傍晚的余輝,斜酒庭院,照著青莞纖弱的身形,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 穿過青石小路,便看見得了訊的阿離迎出來。 “六小姐?!?/br> “你家爺怎樣?” “略睡了一個時辰,得知陳平帶來的消息后,便一夜沒有合眼,與府中謀士商議至天亮,晨起又召見了幾位大人,午后略睡了半個時辰,又見了幾位朝臣,此后便巴巴的等著六小姐來?!?/br> 青莞微微一笑,“等我做什么?” “等六小姐換藥。”阿離實話實說。 青莞心里莫名一動,不再說什么,徑直入內(nèi)。 屋里已掌燈,床上仰臥的男子撐著半個身子,目中含笑的看著進來的人兒,嘆道:“總算把你盼來了。” 青莞不語,走上去扣住他的脈搏,凝神診了診,道:“太過勞神了?!?/br> “無事!” 趙璟琰干笑兩聲,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至床邊,細(xì)細(xì)地看著她的眉眼下的青色。 “昨夜,你也沒睡好?” 青莞如實點點頭。 “擔(dān)心我?” 青莞又點點頭。 趙璟琰把臉頰往前蹭了蹭,聞著她身上的藥香,低低道:“既然擔(dān)心,就別回府了。” “嗯,我也有這個意思?!?/br> 趙璟琰不過是隨口一說,聞言驚得抬起頭。 青莞抬手,在他鼻尖點了點,道:“所有的事情,只怕都逃不脫你的眼線,不過有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 “十五日后,皇上會派你入四川救災(zāi)?!?/br> 趙璟琰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父皇此舉的用意。 青莞一雙碧清的妙目,瀅然微有不舍,道:“所以,這十五日內(nèi),我要使出渾身的本事,將你治愈?!?/br> 趙璟琰靜靜的看著她,心里很明白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卻依舊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道:“入哪里都無所謂,只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