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顏穩(wěn)住天下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07
顧元白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正在猜想著他早就想做的事是什么,“說一說?!?/br> 薛遠想了想,跪著的膝蓋微微直起,手臂一個緊繃用力,就撐起了身子,在圣上的耳邊道:“您白,臣卻是有些丑,色兒有些深。您現(xiàn)在要臣說,臣臉皮薄,覺得自愧不如,也不好意思將事說出來。” 他又補了一句,替自己解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與人總是不一樣,臣自然無法跟圣上比。臣只期望著以后別嚇到圣上,若是圣上嫌棄,那就滅了燈?!?/br> 顧元白一頭霧水,皺眉,“什么?” “沒什么,”薛遠收斂神情,“臣伺候著圣上起身?!?/br> 顧元白想踹他:“朕的腳疼!你直說,你到底做了什么!” “臣已經(jīng)說完了,”薛遠心疼地執(zhí)起他的腳,“臣已替您擦過兩回藥了,臣再看看。田總管,你那可有更好用的藥膏?” 上完藥后,薛遠抱著顧元白去用了膳,又抱著顧元白下了山去乘馬車。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馬,彌補自己的粗魯。 侍衛(wèi)長跟在他身后跑來跑去,滿頭大汗道:“薛大人,讓我來吧。” 但他一說完這句話,薛大人的步子便會邁得更快,到了最后,手中沒抱人的侍衛(wèi)長已經(jīng)跟不上了他的步子。 “薛大人!”扯嗓子的呼喊越來越遠,“慢點——” 顧元白抬頭朝著身后看了一眼,疾步間的風都已將他的發(fā)帶吹起,不由咂舌:“薛遠,你還是人嗎?” 怎么抱著他的模樣這么輕松?這已經(jīng)下了半個山頭了吧。 薛遠面色不改,連氣息都沒有急過片刻,他眺了一眼遠處的路,“前方有些陡,圣上,您到臣的背上來?!?/br> 他將圣上小心翼翼地先放在了一處干凈的巖石上,又彎下了背,“上來。” 顧元白趴了上去,薛遠反手抱住了他,一步步地往山下走去。 步伐穩(wěn)當,好似要背著顧元白走一輩子一般。 顧元白枕在他的身后,看著周圍陌生的山林,日光撒在身上,不冷不熱,正是曬得人骨頭都泛懶的程度。 他閉上了眼,心里頭也在想著薛遠,這人腦子是不是壞的,天天都在想著什么旁門左道,想著想著,嘴巴竟然沒有經(jīng)過允許,就擅自叫了出來:“薛遠。” 薛遠側(cè)過頭,“嗯?” 顧元白啞然,“我叫你了嗎?” “叫了,”薛遠轉(zhuǎn)回了頭,把顧元白往上顛了顛,“心里在想著我?” 顧元白沉吟一下,點了點頭。但薛遠未曾見到他點頭的這一下,他沒有聽到顧元白說話,便以為他是不想搭理自己,薛遠笑了笑,“圣上比臣好多了,臣在北疆的時候,每日早上都得天不亮爬起來去洗褲子。” 顧元白:“怎么說?” “臣夢里念叨的都是你,”薛遠輕描淡寫地帶過,“年輕氣盛,就得早起洗褲子?!?/br> 顧元白恍然,他本應(yīng)該生氣,但只覺得失笑,在薛遠背上埋著頭悶悶地笑了起來,“薛九遙,丟不丟人?” “丟人,”薛遠正兒八經(jīng)地點了點頭,“圣上不知道,臣每日在營帳前頭曬著褲子的時候,營帳前來來往往的人都在背地里笑話臣?!?/br> “笑你打仗都是色心不改?” “笑臣心中竟也有可想的人,”薛遠,“沒人相信北疆那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薛九遙也會有連洗半個月褲子的一天。” 顧元白撩起眼皮瞧瞧他的后腦勺,眼皮又耷拉了下去,不說話了。 “也有其余的將領(lǐng)問臣,問我心中是不是有了人,”薛遠的聲音悠悠,好似是從北疆傳來一般,些微的失了真,“您說臣會怎么說?” 顧元白張張嘴,“實話實說?!?/br> 薛遠笑了幾聲,喉間震震,“臣也認為該如此?!?/br> “圣上,不若臣說一句,您也說一句,”薛遠突發(fā)奇想,微微側(cè)過臉,鼻梁高挺,“臣心中確實有人,您心中可有沒有人?” 顧元白手指動了動,“沒有?!?/br> 薛遠:“臣就知道。” 他抬頭擋住頭頂垂下的樹枝,山腳就在眼前,后方的眾人聲響也跟著變得近了起來,這條路快走到盡頭了。 “連朕心中有沒有人你都知道,”顧元白的語氣懶懶,“那你說說,朕心中最煩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