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她還和你說什么了?” 組織了一下語言,江玨委婉道:“唔——她叫我不用對你太溫柔。” 雖然原話是叫江玨別太慣著江棲的臭脾氣,還夾雜了些亂七八雜的話,特地囑咐了那藥的事兒,說是從一個來大允修行的喇嘛手里傳過來的方子,一般用來勸誡那些好色之人。 可在江棲外公手里發(fā)現(xiàn)吃下去后不僅能暫時穩(wěn)固心神斷了欲念,還能起到個避子的效用,這才被稱作和尚藥。 原先江晝也只是聽說,上門去拜訪的時候也開玩笑似地求過,畢竟自己的毛病他心里也清楚。那時皇子還沒被打發(fā)去到淮地,也就還沒有江棲,誰知道江晝后來因為那點毛病居然選了個更狠的。 最后用了這藥的是江棲。 知曉今晚江玨是不肯放過他了,江棲抬手拂過江玨垂落下的烏發(fā),他仰面躺在床上,分明是與平日一般無二的清雋,可眼中這般深情無端讓著面容愈發(fā)驚心美絕。 “昭宓——”他驀然笑了起來,聲線顫栗,眸中隱隱透露出興奮。 江棲自詡從來不是什么好人,也當(dāng)然知道外人如何看自己,平日一身霽月光風(fēng)下藏著一副齷齪心思,送上門到這地步他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嗯?” 尚不及問得這么喚她做什么,江玨轉(zhuǎn)眼就被翻身壓下,和夢里一般輕輕松松就被解了衣衫,只是這次她伸手去攔一點都沒能攔得住,還被用衣帶絞了雙手綁在床頭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夾緊了雙腿,免得丟盔棄甲太迅速,那丟人。 眼看著男人跪坐在她的面前,褪去衣裳,袒露出的身軀線條流暢,薄薄的肌rou完美貼合于其上,既不浮夸也不會過于單薄,偏偏就是最合江玨喜好的樣子,再往下就是難以言喻的了。 可江玨這會兒正被綁縛著雙手,雙腿近乎毫無反抗之力地被男人按死了在手里,見他貼上來,索性閉了眼由著他為所欲為。 “看看我,昭宓?!?/br> 江棲就是不依不饒,捏住了江玨的下顎,逼她睜開眼認真些,脆弱纖嫩的脖頸完全暴露在了他的威脅下。 “輕點兒——”這倒是和夢里一樣了,不過這回求饒是真的。 眼看著原本還硬氣的可人淚盈于睫,江棲喉結(jié)滾動念了一聲別哭,可下手卻是毫無憐惜。 此良宵—— 重苞含蕊,花枝顫然,香軀委濁,白兔難逃。 天欲曉,夜不饒。 同樣是半晌的貪歡,床上的人已經(jīng)是裹著被子睡死過去了,而罪魁禍首已經(jīng)站在床邊神清氣爽。 江棲輕手輕腳收拾了床上的狼藉,又在床邊借著恰才泄露一絲的天光仔細端詳了會兒睡顏,那雙唇已經(jīng)是□□得破了好幾處,眼尾哭得紅意瀲滟。 江棲俯身,撫平她眉間些許皺痕,在面頰上留下了一吻,這才離開。 他沒急著回自己的府上,簡單改頭換面出了城門,向著帝京郊外一處去了。 雖說早有預(yù)料會是個什么場景,但真真實實親自來看一眼江棲還是頭一回,一群老弱婦孺打扮的人守著看起來像破土胚子的茅草屋。 見了江棲來,他們各個惶然驚懼,顧不得收拾在外面架起來小粥攤就要躲回屋子里去,像極了受盡官府打壓的流民樣兒。 江棲懶得和他們演,堵住了一個手上一看就是握過兵刃的人,開門見山,“人在哪兒?” 被問到的人滿臉不耐煩,掩下眼中的殺意,滿臉兇相不假思索就要趕人。 “什么……” “江楓在哪兒?” 躊躇了片刻,眼見著江棲正要拔劍,還是他旁邊的一個小孩兒模樣的人開了口,說了山巖旁邊上開了個地窖里。 這是個侏儒,也難怪昨日會有人混入了孩子里動手腳,他篤定道:“你是江棲,你是怎么找過來的?” 侏儒的身份不低,不然也不會不憑臉就分辨出江棲這個人,只是他自覺沒有留下一點可查的蹤跡,也沒有任何一次搜查有懷疑到他。 卻沒得到一句話,侏儒摸摸鼻子,因為有些身份地位知道的也多,他心里清楚,要不是江玨沒事兒,他早就死在劍下了。 江棲徑直去了地窖,說是地窖,實則是一方不小的地下房間,一眼掃過去,書房臥室會客室一應(yīng)俱全,也真是不怕挖塌了這地。 眼見一襲白衣下來,地窖內(nèi)眾人各自拿起了兵器,毫不掩飾他們的警惕與殺心。 還是臥室里傳了一聲出來,“都放下,都放下,你們也打不過,別丟人。這是來找我的,你們該干嘛干嘛?!?/br> 作者有話要說: 沉迷看劇差點沒來及碼字…… 慶祝一下,本章下24小時紅包,至于慶祝啥…… 第42章 遺詔 江楓是被人抬出來的, 衣服穿得匆忙,露出腰上纏著厚厚幾層的繃帶,一看就是上回炸湖那次被江棲打的, 這會兒還沒恢復(fù)。 “我有事情找你?!?/br> 來不及解釋太多,江棲一把揪起江楓, 沒管他齜牙咧嘴地捂著肚子說疼, 兩人關(guān)在了房間里, 徒留外頭剛剛還緊張的人面面相覷。 江棲關(guān)上了門的房內(nèi),環(huán)視一周,差點就想退出去了。 這就像是進了個狗窩。 地上桌上都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簡直沒能落腳的地方, 鍋碗瓢盆摞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洗了還是沒洗,唯一還算干凈的地方就是一張床, 床上隨手放了沾血的繃帶,像是剛剛還在換藥, 只是看繃帶上的rou沫子, 怕是這傷的狀態(tài)不好。 江楓還是低估了江棲的心狠手辣, 那回在湖邊, 原本以為就是點皮rou傷, 只是看著重了些, 后來過了幾天才發(fā)覺不對勁,無論用的什么傷藥, 傷口恢復(fù)慢得可怕。 想了兩天的遺書怎么寫,但思來想去居然不知道能留給誰。 他如今還無妻無子,留給江棲吧,過去反目的時候撂狠話叫恩斷義絕的是自己, 如今這老臉往哪兒擱,留給江晝吧,這爹又早早放了話,敢造反就別叫他父親。 矯情! 好在江棲沒準備真要他慘死,把人嫌棄地丟到了唯一能看得下去的床上,丟給他一小瓶子,“傷藥?!?/br> 知道從這人手里頭出來的藥一向是最好的,這傷又是被他傷的,江楓收得心安理得。 可眼看著江棲向前靠了幾步,“做什么做什么?” 他撐著床急退了一些,回頭就覺得自己這動作太娘們兒了,好在江棲根本沒留心在這上面。 眼見著江棲陰翳了眸,不容置疑道:“你要派人再去刺殺一次阿玨,不,你要親自去。” “什么玩意兒?” 江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幾次光是虛晃一招,看江棲上回追殺自己的時候幾次都像是真要他的命。 不多和他廢話,江棲直言道:“他們設(shè)計要抓你,隔兩日太后和長公主啟程去西山的行宮修養(yǎng),路上有幾處適合埋伏的好地方,這是留給你的。” “不是,”江楓撓撓頭,有些沒搞懂,“那他們抓我你來通風(fēng)報信做什么?” “叫你配合點,這恐怕是江晝能保住你最后一次機會了?!?/br> “被抓住,然后赦免?”江楓看著他有些匪夷所思,“我這是謀反,不是過家家?!?/br> “沒有人知道你還活著,先前江晝就替你擔(dān)下了罪名,世人只知淮王起兵造反身死,你記得往死人身上推就行?!?/br> 他和江晝當(dāng)場沒能阻止得了江楓籌謀的造反,只能打出名義先行一步,在朝廷那頭先入為主,江楓從頭到尾都被摘得干干凈凈。江晝?nèi)缃褚矂e無所求,只想把自己和王妃唯一的孩子保住就行,其余幾個根本用不著他來cao心。 可江楓毫不領(lǐng)情,他現(xiàn)在看江棲就是個偽君子真小人,原先是自己傻乎乎把他當(dāng)親兄弟,覺得他干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后來越想越覺得這小子蔫壞。 調(diào)皮搗蛋是兩個人,最后受罰的是江楓,另一個乖得和沒事兒的人一樣;要找皇帝討個公道是兩個人,后來皇帝死了,一個至今還在當(dāng)亂臣賊子,另一個剛從溫柔鄉(xiāng)里出來。 別當(dāng)他沒看見江棲脖子上的牙印,能咬上他的人,江楓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想想那公主牙口是真的不錯,怎么就不再咬重一點把這人咬死算了呢? 江楓是橫了一條心,“老子就是不去你能怎么樣?你現(xiàn)在宰了我?。 ?/br> 但江棲懶得,如果是洗干凈了的,再換個看得過去的地方,他說不定會考慮考慮。 “是來年開春我?guī)四舷掠H自把你的舊部全部送上斷頭臺,還是你就此放下既往不咎?江楓,容不得你胡來?!?/br> “胡來?”一聲嗤笑,江楓直言:“還沒當(dāng)上皇帝呢,皇帝的話倒是先從你嘴里說出來了。” 江棲也不遮遮掩掩了,“阿玨長了腿會跑,但皇位不會,該是我的都是我的,不急。” 寂寞久了真是一點都聞不來酸臭味兒,江楓開口就是嗆他想得美,“就憑那皇帝的遺詔嗎?你當(dāng)初把遺詔交給魏憐那個老妖婆的時候就那么肯定里面要登基的就是你?怎么就沒考慮過江瑞和江兆?” 江楓只是大大咧咧缺心眼,但從來不傻。 這幫人同樣是皇子,暫且不提目前還被蒙在鼓里給江棲牽著鼻子走的江兆,如今正在宮里身份堂堂正正的小瑞王顯然更能服眾,而不是來路不明甚至有過謀反罪名在身的江棲。 “遺詔是當(dāng)著皇帝的面我親手寫的,偽造的讓江珩登基的遺詔也是我寫的,我交出去的東西我自然會拿回來?!?/br> 話至此,他倏地笑了,昏暗的房間呢燭火幽幽照亮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容,可江楓從來欣賞不來這種男人的柔美,只覺得這玩意兒今天性子陰晴不定的,又聽他接了下半句,“你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圖謀皇位的不止我,倒是差點忘了,不過似乎忘了這事兒的不止我一個人?!?/br> 江楓聽得又是一口氣郁結(jié)在心口,破口大罵他喪天良。 雖然他恨透了皇帝和魏憐還有自己不負責(zé)任的父親,但還不至于對著純?nèi)粺o辜的一個小孩子下毒手,但卻能咬死了一件事兒,就是江棲做事情從來沒什么底線可言,所謂禮義道德不過是披著好看些,不然也不會勾引到無知的小姑娘。 “好好養(yǎng)傷,別讓我失望?!?/br> 他又留下了些傷藥,原本還想親眼看一下傷口,可江楓要面子死活是不肯,江棲也沒隨便扒人衣服的喜好,便就此作罷。 “你還沒找到遺詔對嗎?”見他抬步就要出門,江楓冷不丁對著他的背影下了論斷,一門心思地往壞里想,“說不定已經(jīng)被毀了呢?” 江棲頓了足,輕描淡寫留下一句,“那就只好逼宮了?!?/br> 這當(dāng)然是玩笑話,他比誰都清楚魏憐不可能毀了那遺詔,皇帝雖然知曉一雙子女不是自己的親骨rou,但對魏憐還是有幾分情分在,也是愧對江晝,給她留了一條生路,只是不大好過就是了。 至于對于那對兒女,皇帝就沒那么軟的心腸了,不過一切有他在。 江玨是被餓醒的,肚子里虛,身子更虛。 她是真沒想到昨晚會發(fā)展成那般模樣,原本只想著讓江棲松口,哪知道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如今還不知道江棲是同意了還不同意。 但無論如何,這已經(jīng)敲定的事兒,實不實行由不得江棲,只看他配不配合了。 若是不配合,那左右也不過是缺個人手。 艱難抬胳膊翻了半個身,身上被擦試過還算清爽,可羞以啟齒的地方還填塞著昨夜殘留的玩意兒,隨她的翻身流出一些沾濕了腿間,讓江玨都不敢有什么大動作。 心下暗罵了一聲牲口。 可離已經(jīng)守在了她的床頭,不敢來打擾她,只默默收拾了旁雜的東西,但看樣子是已經(jīng)明白了,低聲問了江玨說熱水已經(jīng)叫人備下了,現(xiàn)在可要去沐浴。 江玨喉嚨火燎得疼,只能點頭。 抬手叫人都退下了,解開被子入了水,這才發(fā)覺自己身上像是故意一樣被留了不少能讓的印記,一夜過去青一塊紫一塊的,被毒打了一頓似的。 以往江棲雖然也會在她身上難免弄疼弄傷一些,但從來沒有這么不加掩飾,像是要烙上去一般。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反正是冬天,穿厚點就行,反正沒人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