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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青木未來永遠都不會忘記這簡短的兩分鐘。 這是黎明之中,他渾身浴血卻永遠都屹立不倒的故事,一如在列車的轟鳴中向她的保證。 身體自己沖了出去,眼眶酸脹,空氣稀薄,但這個陌生的男人的血guntang地可怕。 然后聽見她自己的聲音: [喂!你要死了嗎杏壽郎?!] [你不能死!] [你死了就是違背了與我的約定,我會恨你的,恨你一生!] 她歇斯底里,手里染滿血,傾盡了所有呼喚這個人的名字,可一抬頭世界一片黑暗,猩紅的倒計時歸零。 手里抓著的熱度、血、衣服、袖子,化為空氣。 “嗬——” 像一條缺水的魚,青木未來有些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床頭擺著的鬧鐘鈴聲不絕于耳,呼吸之間混合著焦炭的味道跟鮮血都消失不見。 伸出手,指尖對著從房子外邊照進來的那束光線,穿過月白的指甲,干凈整潔,沒有任何粘稠的血,只有那張仿佛從教堂神像的腳下抽出來的白色的卡。 晨光燦爛,好像天堂。胸腔里一直鼓動的心臟在讓她意識到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過分明朗的世界里,一切黑暗不復(fù)存在。 視野中沒了關(guān)于時間的倒計時,沒想到單單十分鐘卻足夠她昏睡過去一整個晚上,甚至還有夢中之夢。青木未來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身上嵌在rou里的骨頭嘎吱嘎吱響。 除了累的感覺,她還有些微妙的難受。 剛剛醒來的一瞬間,本想著立刻開啟下一周目的游戲,但是卡牌上已經(jīng)呈現(xiàn)灰色的字體,是CD的刷新。 “噩夢?!彼u價。 青木未來換好衣服,踩著拖鞋下樓,在二層與一層的樓梯間中,廚房方向傳來很輕的料理食材的聲音。 蒸騰的水霧,油煎食物的刺啦聲,刀刃一下一下切向竹制案板。卷發(fā)少女別著發(fā)卡,唇紅齒白,再遠一點郵差先生的自行車鈴鐺也叮叮直響。 山回路轉(zhuǎn),繞出之字形的樓梯,她站在最后的臺階上遲遲不肯下去,聽見聲響的男人在把早飯盛出盤子的間隙,回頭望她:“喲,早啊!起來了?” 男人穿著嶄新的白襯衣,圍著圍裙,金紅色的眸光奕奕,炫目刺眼。早上還涼,他卻驅(qū)散了涼意。 煉獄杏壽郎手里等著去打下第二個煎蛋的時候,身后急切地響起腳步聲,一只略有些冷的手忽然伸過來挽起自己左耳邊的頭發(fā),他以為是沒有扎緊:“抱歉,好像沒有扎緊?!?/br> 有點奇怪,但他也沒多想,結(jié)果那只手又掃過了自己的眼睫。 他詫異地回過頭,卻看見鄰家的那個孩子眼里暗淡的綠色,被抹去了很多光。 “怎么了?”狐疑著。 沉默半晌,“我來幫你吧?!?/br> “嗯!當(dāng)然!”杏壽郎笑著,鼓勵孩子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幫我把盤子洗一下嗎?” 點點頭,單薄的少女在水池里揉出許多白色的泡沫,擦在盤子上,因為水涼,不一會兒青木未來浸在水中與泡沫中的手微微發(fā)紅。 偶然去拿鹽,這才讓煉獄杏壽郎發(fā)現(xiàn),他還納悶這孩子怎么不用手套,手里還拿著沾了油的筷子,在稻米與雞蛋的香味里,看見了眼眶紅掉的青木未來。 煉獄杏壽郎的夢大多是厚重的夢,因為從來沒有哭泣,也從來沒有眼淚,所以是厚重的夢。牢固且粘連,連釋放壓力的途徑都沒有。 所以他一直認為,哭泣并不是軟弱的行為。 連忙抽了紙巾塞在少女的手里,把盤子一個一個端上桌子,他本來想讓她幫忙,看這樣是暫且不能。 “做噩夢了?”他把青木未來安頓在餐桌一角,又問。 沉默的女孩垂著眉眼,她比自己以為的還要軟弱。已經(jīng)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說,還是在看見完完整整的杏壽郎跟往常一樣干凈整潔的時候,心臟被一只手狠狠掐了一下,里面擠出許多眼淚。 這個卡也太厲害了。 “我夢見杏壽郎很孤單,所以害怕?!彼^去尾。 惹來杏壽郎哈哈大笑,說:“小未來還是個小孩子呢!安心吧!有大家在我怎么會獨自一人呢?” 墨綠是瞳孔在瞬間渙散,又緊縮,這微妙的異常被掩藏在僵硬的表情之下——是她為了安撫而小時候刻意練習(xí)過的微笑。 這種保證,不是已經(jīng)失約過一次了嗎? “嗯!”可還是裝作很高興。 煉獄杏壽郎查無所覺,站起來摸摸女孩子的腦袋:“把臉擦一擦,一會兒去客房叫富岡老師跟千壽郎出來吃飯吧!可以讓里沙阿姨多睡一會兒,我們要一起去學(xué)校哦!” “好~我這就去!!”她說。 “嗯!” 不過臨走,廚房的男人看著她:“吶,未來,這一次要為自己而活哦?!?/br> 煉獄杏壽郎不是對怪誕之事一無所知,他只是記得第一次與青木家的女兒相遇的那個日子是從東京搬來這里的那天。 粘熱的六月,陰雨連綿的梅雨季。 高個卻瘦的女人拉著一個小但精致的小姑娘站在花壇旁邊,靜靜地看著灰色的金屬巨獸停在寫著‘青木’門牌的房子門口,臉上幽黑卻陌生的男人們把家具行李一件一件地搬運進陌生的房子。 有個奇怪的現(xiàn)象。發(fā)生在如同人偶娃娃一樣的女孩身上,每當(dāng)有人跟她說話時,笑容便會出來,一單沒人便會降低自己的存在,而后冷冷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