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之前是情侶。”卡爾慢悠悠地說。

    “什么？不是！”詹姆斯大聲反駁。

    “你想太多了?！蹦人瑫r說。

    “好吧，他們兩個之前，”卡爾抬起雙手，比著雙引號，“‘不是前任’?！?/br>
    貝果夏瞇起眼睛笑。

    他本來應該講話，他能發(fā)出聲音。

    但如果現(xiàn)在開口，就沒法解釋在審訊室里為什么不說話，只打字的行為。

    所以他決定再裝一會兒啞巴，直到離開神盾局。

    康納從窗戶里飛進來，落在貝果夏面前。

    看到輪椅，他沒有露出很震驚的表情，看來卡爾已經(jīng)通知到位。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貝果夏，下定決心似地深呼吸，然后走上前。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完全超出貝果夏預期。

    卡爾原本靠著墻，現(xiàn)在猛地直起身體。

    詹姆斯打了個短促的呼哨，被娜塔莎順著后腦勺拍了一下。

    福爾摩斯毫無感覺，看了一眼，繼續(xù)看著手里的證詞，琢磨哪里有遺漏。

    弗瑞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像個巡視的班主任，大喝一聲：“你們在干嗎？！”

    兩個當事人的嘴都挺忙，誰也沒理他。

    康納放開手，移開視線。

    他在緊張，結結巴巴地說：“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法國人打招呼的方式?！?/br>
    三個在旁邊看戲的成年人，全部用各種不同的舉動表達自己的不以為然。

    “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加強說服力，去親在場所有人?！笨栃÷曊f。

    “最好別，他會后悔的?！闭材匪钩蛑ト?，聽上去很有經(jīng)驗地說。

    被放開后，貝果夏的關注點已經(jīng)放在另一面上。

    “你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了？”他驚喜地問。

    還記得上次，康納激動的時候抱碎一架飛機。

    “之前我在樓下打碎很多東西了?！笨导{解釋，緊繃著的肩膀松懈下來，顯示出幾分羞怯，“后來我去了南極，在那里打碎兩座冰山，有一群企鵝跑出來，被海狗追來追去……”

    “你錄像了嗎？”貝果夏馬上問，“我特別想看?！?/br>
    康納半張開嘴，撓著后腦勺，稍后承認道：“錄了?！?/br>
    他掏出手機。

    他兩碰著腦袋，一起看錄像里的海狗追企鵝。

    “他們到底在干嗎？”弗瑞無法理解地問。

    “顯然，局長，”卡爾嚴肅地幫他們解釋，“那是一種法國人打招呼的方式。”

    說完，他攬過娜塔莎，在她的雙唇上碰了一下：“像這樣?！?/br>
    “嘿！”詹姆斯強行撕開兩個人，警告道，“別碰塔莎！”

    “當然啦，‘不是情侶先生’。”卡爾不以為然地哼道。

    “我有男朋友了，”娜塔莎涼颼颼地說，“所以沒有下次。”

    卡爾打個寒噤，看向貝果夏和康納，岔開話題問：“海狗怎么樣了？”

    弗瑞瞪著他們所有人。

    這眼光，是來自一個頭上寸發(fā)不生的局長的殺人視線。

    “這里還有其他法國人想打招呼嗎？”他冷冰冰地問。

    誰也沒說話。

    “很好?！?/br>
    弗瑞看著他們，挨個處理。

    他先把一疊長方形紙片塞進康納手里：

    “這是你的賬單，康納先生，你在神盾局破壞的一切都需要按原價賠償?！?/br>
    卡爾正要幫腔，弗瑞用一疊文件堵住他的嘴：

    “這是你的出庭通知，阿巴內爾先生，將有十四個國家對你進行起訴?！?/br>
    康納和卡爾都忙著查看數(shù)字。

    一個是看金額，一個是看日期。

    福爾摩斯將手中的證詞遞給弗瑞，被一口回絕：

    “暫時存放在一邊，福爾摩斯先生，感謝你的幫助，但有人保釋他?！?/br>
    “是誰？”娜塔莎和詹姆斯同時問。

    “不管你們的事，”弗瑞咄咄逼人地看向他們，“這是你的調職申請令，羅曼諾夫，還有你，巴恩斯中士，這份是你的?！?/br>
    他甩著衣擺，來回走動，將除了貝果夏之外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貝果夏的心提起來，這種感覺仿佛班主任在發(fā)成績單，所有人都叫到名字，知道分數(shù)，唯獨他遲遲聽不到自己的消息。

    弗瑞看向那些人，質問：“你們?yōu)槭裁催€呆在這里？”

    “你要做什么？”康納抓住貝果夏的輪椅把手，好像弗瑞下一秒就會從風衣下面掏出地對空導彈——也許他真的能做到。

    弗瑞用那只頗具威壓的獨眼逼著他，效果為零。

    在迅速做出對現(xiàn)場判斷后，弗瑞解釋：“只是說說話?！?/br>
    其他人撤到隔壁房間，弗瑞看著貝果夏問：“斯塔克和你說了什么？”

    貝果夏看著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斯塔克說，一群人劫走你之后，把你打成重傷。奇異博士救下你，后來你一直和他們呆在一起?！备ト鸩荒蜔┑卣f，“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說了什么？”

    貝果夏打字：“他治療我的傷勢，幫我做了這把輪椅，其他什么也沒有?！?/br>
    弗瑞凝視著他。

    貝果夏和他對視，表情單純無辜，活脫脫是天真無邪的化身。

    “我會盯著你的?！备ト鹫f。

    貝果夏思索被一個頂級特工團隊的老大特別關注，會給他的生活帶來多少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