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揣著手，站在客廳中間發(fā)呆。

    “這里是盧瑟過去的家?！彼f。

    貝果夏很驚訝：“盧瑟和超人以前住在一個鎮(zhèn)上？”

    康納點點頭。

    貝果夏不由得問：“你花了多長時間調(diào)查這些事？”

    他之前居然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

    康納回答：“當(dāng)我閑下來的時候，就忍不住去調(diào)查?！?/br>
    “康納……”

    達(dá)米安摸了把落灰的椅子，皺眉問：“所以，你有自虐癥還是怎么的？非要來看看壞蛋頭子的房子？”

    “他是我另一半基因的提供者?！笨导{糾正道。

    達(dá)米安短促地笑了一聲：“你要去喊他‘爸爸’嗎？他可不會為此欣喜若狂?！?/br>
    他銳利的言詞讓康納有些失神。

    “不，我只是想來看看他長大的地方，”康納說，“我只是沒想到會……這么普通?！?/br>
    在這里，曾經(jīng)生活著還是孩子的萊克斯·盧瑟。

    但這所屋子如此平凡日常，難以想象會從這里誕生出“盧瑟”這樣的人。

    “我想了解超人，也想了解他，”康納問，“我錯了嗎？”

    他們在這里站了一會兒。

    終于，達(dá)米安蹭蹭鼻尖，說：“我父親是蝙蝠俠，母親是惡貫滿盈的殺手。用你的話來說，我體內(nèi)的基因也是一半分一半?！?/br>
    康納看向他。

    “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無聊的大人，”達(dá)米安黑著臉說，“我決定找我自己的路。他們干擾不了我?！?/br>
    “你mama真要殺死露易絲嗎？”康納問。

    “她是殺手，可不會對自己的任務(wù)開玩笑?！边_(dá)米安不開心地回答。

    康納：“她不知道露易絲的男朋友其實就是超人？”

    達(dá)米安：“聽上去是這樣?！?/br>
    康納脫口而出：“那么，你阻止她，是為了保護(hù)露易絲，還是為了保護(hù)她？”

    沉默。

    達(dá)米安抬頭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干澀地說：“我在刺客聯(lián)盟時，殺了很多人。我mama說那是榮耀，等我到了父親這里，發(fā)現(xiàn)他們?yōu)榇司韬团形?，曾?jīng)的榮耀變成恥辱和污點?！?/br>
    康納撓撓頭，聲音里充滿懊悔：“我不是想……”

    “后來我遇到詹姆斯。你看，他曾經(jīng)是一件沒思想的武器，可他說要坦誠面對自己過去的罪行，成為我們的榜樣。”達(dá)米安用鞋邊蹭著地板說，“我倒沒有因此就認(rèn)為他是……一個榜樣，但他有和我相同的經(jīng)歷，而且他……”

    “改過自新了?！笨导{補(bǔ)充。

    “是的?！边_(dá)米安說，“還有羅伊。他們讓我知道，我的過去沒那么特殊，我也不會是最沒希望的那個人。”

    貝果夏左右看看兩個人：“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好像都是麻煩的大人惹出來的？”

    “早發(fā)現(xiàn)了?！边_(dá)米安低語。

    “要不是塔利亞和蝙蝠俠，也沒有達(dá)米安，要不是盧瑟和超人，也沒有康納?！?/br>
    貝果夏說著，露出微笑，“不過作為我自己，倒挺高興他們這么做，不然我怎么認(rèn)識你們兩個這么可愛的——”

    他攬住康納的肩膀，拖過達(dá)米安，繼續(xù)說：“小家伙?！?/br>
    “‘小’是多余的！”

    “我不小了！”

    達(dá)米安和康納異口同聲地反駁。

    “哈哈。”貝果夏汗顏，“對付我的時候，你們倒是挺有默契的?！?/br>
    “那你呢？”達(dá)米安咄咄逼人地問。

    “什么？”

    “你的過去，你從來沒說過?！边_(dá)米安抗議，“這不公平，明明我們的事你都知道，我們卻不知道你的事?！?/br>
    聞言，康納也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

    沒想到試圖緩解氣氛，結(jié)果變成引火燒身。

    貝果夏目光躲閃：“我也沒有什么過去值得一提。連法老王那件事都是個誤會?！?/br>
    “你沒提過你在哪里長大，有沒有家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哥譚。”康納說，“我們都是從你的外貌和言詞里推斷出一部分，可誰也不知道全部?！?/br>
    貝果夏很吃驚：“你們推斷我的過去？”

    “杰森和卡爾在你失蹤后討論過很多次。”康納目光游弋地說。

    達(dá)米安說：“如果我是他們，也會這么干?！?/br>
    “我身邊怎么全是偵探?！必惞牟皇终嫘牡乇г?。

    “因為我們想了解你?！笨导{回答。

    貝果夏沉默片刻，認(rèn)真地說：“其實，我認(rèn)為我的事并不重要?！?/br>
    康納和達(dá)米安齊齊看向他。

    貝果夏笑了笑：“我不是超級英雄，也不是……啊，我該怎么說呢……”

    他再度陷入沉默。

    “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在街上流浪吧？”康納打斷他的遐思，問，“為什么你會……”

    貝果夏被逼得說不出話。

    他很想像書里那樣，大喊一聲：“啰嗦，能不能別問那么多”，然后逃避這個問題。

    但又覺得這么發(fā)火過于無理取鬧。

    系統(tǒng)：“拿出你的本事，編小說給他聽?！?/br>
    貝果夏：“……”

    沒信心對著康納說謊。

    這時，達(dá)米安身上的警報器響起來。

    “他們接近了?！彼嵝训?。

    “你們先過去，”貝果夏如蒙大赦，馬上接道，“康納可以帶著你飛，這樣速度更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