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道侶似的，這個他懂。

    “咳咳?！辟Z代善嗆到了，“顏大人是男人，不能嫁。”

    “為什么男人不能嫁？”賈小赦睜大了眼睛，明明也有男子和男子結(jié)成道侶的呀。

    雖然主人沒有，但是貔貅見過人家有。

    顏靈筠憋著笑，揉揉他的頭道，“只有女子才可嫁人，待我安頓好了，就來接你去家里玩。”

    “那再抱一下。”賈小赦勉勉強強肯了。

    他們一眾人都扎堆站在，顏靈筠正要抬手，忽然聽得凌厲的破空聲，不知何處射出一支長箭，直奔賈代善父子而來。

    顏靈筠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已經(jīng)上前一步把賈小赦牢牢遮住，并且表演了一個血濺當(dāng)場。

    賈代善順便也被擋了擋。

    “先回去，小夏，你帶人去看看?！辟Z代善穩(wěn)住懷里的兒子，扶著顏靈筠迅速退回府中，“你傷得如何？”

    “這箭雖奇，力道卻不大，想來只是皮rou傷?！鳖侅`筠臉色慘白，肩膀處滲出大片的血跡。

    “我替你上藥吧，這樣的外傷，外頭的大夫還未必有我精通。” 賈代善把人扶到距離最近的外書房，從箱籠里翻出好幾瓶賈家秘制傷藥，又命人去燒水拿紗布。

    病號反而是最空閑的那個了，他看著腳邊有些懵的賈小赦，用能動的左手戳戳他的臉，“怎么呆住了，嚇到了吧？”

    賈小赦張了張嘴，小臉比他還慘白，腦海

    里反復(fù)回憶剛剛顏靈筠護住他的樣子，還有從前主人為他受重傷的情形。

    他年幼貪玩，有一次自己偷溜出門，結(jié)果被天帝的人俘獲，主人為了救他，中了天帝的埋伏，受了很重很重的傷。

    想哭又不敢哭，難過內(nèi)疚遺憾思念等等感情充斥著小貔貅，他呆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握住顏靈筠的手，“你不要有事。”

    顏靈筠并不知道他這么多心路歷程，覺得他說話跟小大人似的，著實是有意思。

    等賈代善要給顏靈筠拔箭的時候，賈小赦不但不肯出去，還要爬到桌子上仔細地看。

    “血rou模糊的，別又嚇著。”顏靈筠想叫人把他抱出去。

    賈代善卻道，“無妨，他出去了也是擔(dān)心，就讓他坐著?！?/br>
    說著就下手了。

    “國公爺真是慈父，嘶！” 箭柄已經(jīng)被削斷，顏靈筠被他驟然這么一扯肩頭，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疼得差一點立時厥過去。

    “你話太多，咬好，箭頭有倒刺，你要吃一番苦頭了?！辟Z代善把賈小赦的小布老虎塞他嘴里了，用匕首隔開箭頭旁的皮rou，“你還好是遇上我，要是遇到庸醫(yī)，說不得把你整塊rou都給挖掉?！?/br>
    顏靈筠渾身都跟水里撈出來似的，咬著布老虎含含糊糊地道，“你話太多。”

    媽的，要不是遇上你，老子能中箭嗎！

    賈代善話雖多，手也快，不多時就把箭頭給搞出來了，十分奔放地撒了一大把止血散下去。

    顏靈筠本就疼得虛脫了，傷口上這么刺激地來一下，素來無情也含笑的眼睛往上一翻，死魚一樣地暈過去了。

    “書生就是脆弱?！辟Z代善把死魚撈起來擱在書房的軟榻上，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給他用麻沸散了。

    ……算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假裝不知道吧。

    賈小赦小尾巴地跟著顏靈筠，現(xiàn)在正抱著膝蓋坐在他頭邊上，時不時地抹一抹眼淚。

    “小哭包，不能坐地上?！辟Z代善刮刮他的鼻子，“爹出去抓壞人，你在這里守著顏大人好不好？一會兒盯著他喝藥?！?/br>
    “好！”賈小赦用力點頭。

    小夏一臉凝重地跪在門口請罪，“請國公爺恕罪，讓那人給跑了?！?/br>
    “可查到是何處射出的箭？”賈代善問道。

    不單單賈家祖宅，鄰近幾戶賈家族人的家里也都有樓閣，皆是可能的地方。

    “暫時還沒有，不過箭是西邊而來，已經(jīng)去挨家查訪了。”小夏道，心中十分懊惱，要是其他幾位大哥今天在就好了，都怪他太沒用。

    這次下江南，他賈代善帶了約莫兩隊侍衛(wèi)，三十多個人，小夏是因為投緣賈小赦，從寧府借調(diào)來了。

    因為沒什么大事，賈代善近期便給侍衛(wèi)們放了幾天假，叫他們自己安排好輪班就行。

    賈代善聽罷只是點點頭，“去尋了其他人回來，拿著我的手令，去江寧大營調(diào)人，全城戒嚴(yán)，務(wù)必找到這個偷襲欽差的賊人?！?/br>
    “是！”小夏領(lǐng)命，匆匆奔出去。

    賈代善手里還捏著那枚帶血的箭頭，極其普通，似是獵戶用的，半點標(biāo)記也沒有。

    說明偷襲的人十分謹(jǐn)慎。

    江南既有士族盤踞，又有鹽商巨賈，各大家族說是豢養(yǎng)家仆，其實都是私兵，聚眾斗毆時有發(fā)生，朝廷屢禁不止。

    賈代化的信比顏靈筠早到幾日，言明陛下要肅清江南風(fēng)氣，讓賈代善需下猛藥。

    結(jié)果藥還沒下，自己人先傷了一個。

    不管是不是這些人動的手，現(xiàn)在也都得是他們了。

    小夏去了半刻鐘，便又回來了，他這回是被哥哥們派來跑腿的，“陳將軍說顏大人尚未宣旨，您還不是江寧將軍，他不能把權(quán)柄移交給您，現(xiàn)下張大哥正在和他們的人對峙，連著顏大人帶的人，也都被困住了。”

    陳將軍是上一任的江寧將軍，德熙帝只命他返京，并沒有給新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