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見到那個小鬼，一定要把他的財政變成赤字！

    抱著這樣美好的愿望，面容如人偶般精致的少女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表情，她呼出一口白氣，撐著膝蓋站起來。

    C.C.在小巷的陰影中站了許久。

    走出小巷。

    路燈昏黃色的光線下，一條條細(xì)窄的光路rdquo;。

    C.C.腦海中莫名閃過了一個詞mdash;mdash;丁達(dá)爾效應(yīng)。

    活得太久就是這點(diǎn)不好，亂七八糟的事知道得太多了，以為自己忘了，但是總會在某些時候突然冒出來，逼自己想起來，想忘也忘不掉。

    經(jīng)驗(yàn)總能成為和本能差不多的東西。

    下雪了。

    C.C.微微抬起頭，看到夜色中，潔白的雪花被溫暖的光線照亮，像是花瓣一樣。

    C.C.下意識接了一瓣雪花在手心，或許是因?yàn)樯眢w太冷了的關(guān)系，雪花一直沒有融化，最后被她一吹，晃晃悠悠地從掌心飄落了下去，帶著一種被摧殘的哀凄之美。

    或許是因?yàn)樽呱窳说年P(guān)系。

    突然傳來的腳步聲讓C.C.心下一驚，差點(diǎn)跳起來，條件反射地做出防守姿勢并做好逃走準(zhǔn)備的少女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那被黑暗親吻的身影格外熟悉。

    冷靜下來想想，連腳步聲聽上去也挺熟的。

    （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hellip;hellip;）

    那么多年沒見了，哪來的什么熟悉不熟悉。

    雖然喜歡潑冷水，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放過，不過很明顯，C.C.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些許。

    那無意識上揚(yáng)的唇角仿佛預(yù)告了來人的身份。

    來人漸漸走出黑暗的領(lǐng)地，腳步聲在這街頭巷口形成回聲，竟有種虛妄的冰冷。

    不知為何，懷著一絲期待注視著來人的C.C.總覺得周圍安靜得有些過分。

    須臾，C.C.徹底看清了來人的面容，那熟悉的臉龐，她未曾得見，卻也真實(shí)存在在少年生命里的黑色軍裝和華麗眼罩。

    C.C.心想那個眼罩下方墜著的菱形紫寶石和少年的眼睛顏色很像。

    少年有一雙可以用美麗去形容的眼睛，在面對重要之物時，那雙眼睛里總會散發(fā)出溫柔至極的光彩，而當(dāng)重要之物失去的時候hellip;hellip;

    還真是悠閑啊hellip;hellip;rdquo;少女慢悠悠地勾起唇角，眉眼間染上輕松的笑意，她的發(fā)間落了一片雪花，轉(zhuǎn)瞬便化了，溶到縫隙里，隱隱的有一絲安靜的涼意，我可是hellip;hellip;呃hellip;hellip;rdquo;

    少女咳出一口血。

    她瞪大了眼睛。

    她不用再瞇著眼睛去看清少年的面容了，少年此刻就在她身前，相距不足一掌，手更是直接碰到了她的胸口。

    要有多用力，才能一口氣把匕首都刺進(jìn)去？

    說起來hellip;hellip;你居然有這么大的力氣啊hellip;hellip;

    小瞧你了hellip;hellip;

    真是hellip;hellip;

    hellip;hellip;魯魯hellip;hellip;修？rdquo;

    少女的手無力地松開冰冷刺骨的菱形寶石，軟綿綿地垂了下去。

    失去焦點(diǎn)的雙眼逐漸渙散，在視覺徹底消失之前，視網(wǎng)膜上最后殘留的是少年美麗的、宛如紫琉璃般清澈的眼睛。

    見證重要之物的消失時，悲傷得仿佛連悲傷也成了紫色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眨了眨。

    魯魯修？誰？rdquo;

    這就是，少女在意識消散前聽到的，唯一的話了。

    （真hellip;hellip;冷啊hellip;hellip;）

    *

    *

    *

    Berserker俯視著因?yàn)楸晨柯窡羲詻]有徹底癱倒在地的尸體，面無表情。

    他以為只要?dú)⒌暨@個人，那心頭翻涌不息的纏綿殺意便能滿足，但是并沒有。

    這個人是誰？

    為什么我會想要?dú)⒘怂?/br>
    不hellip;hellip;

    應(yīng)該問hellip;hellip;

    為什么我會知道她在這里？

    為什么她站在這里？

    為什么hellip;hellip;

    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她在等我hellip;hellip;

    不。

    她在找我hellip;hellip;

    她知道我是誰。

    魯魯修？

    我的hellip;hellip;這是hellip;hellip;

    我的名字嗎？

    仇人？

    不。

    沒有恨意，是殺意。

    我不恨她，但是想要?dú)⒘怂?/br>
    為什么還沒消失？

    這個該死的情緒hellip;hellip;

    你是誰hellip;hellip;

    你是誰？rdquo;

    無法回應(yīng)少年的，癱倒在地的少女，仰著頭，無神的雙眼望著天空，那里什么都沒有。

    有的只是黑暗而已。

    不對hellip;hellip;

    不hellip;hellip;

    不該是這樣hellip;hellip;

    少年突然感到肌rou失力，單膝跪倒在地勉強(qiáng)支撐著，想要站起來，頭卻像要炸了一樣刺痛不已，仿佛剛才那柄匕首刺入的不是少女的胸口而是他的腦子，還附帶著狠狠地攪動，把腦漿都攪碎。

    少年顫抖著按住額頭，露在外面的右眼瞳孔急劇縮小顫抖不止，仿佛被人扼住咽喉般無法呼吸。

    怎、怎么回事hellip;hellip;

    為什么hellip;hellip;

    啊hellip;hellip;

    為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