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虛化。

    當咒腕哈桑反應過來意圖做出防御或抵抗的行為時, 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

    現(xiàn)在無論做什么都沒有用了。

    不。

    現(xiàn)在無論他想做什么hellip;hellip;

    都做不到了。

    mdash;mdash;mdash;mdash;

    縱橫世界, 唯吾獨尊。

    蕓蕓眾生, 皆為棋子。

    不分敵我, 皆由我一手掌控。

    mdash;mdash;mdash;mdash;

    這就是hellip;hellip;坐擁天下之魔王的寶具。

    在魯魯修的視野中, 咒腕哈桑的胸前正中央浮現(xiàn)出一個半透明的國際象棋白王影像。

    此方世界，不過我掌上棋盤，手中棋子。

    魯魯修神情怔忡了片刻, 旋即笑意加深, 帶著幾分感嘆。

    這是他第一次想要實驗這個能力, 英靈的最強底牌，即使不盡如人意, 被咒腕哈桑突破了, 達摩克利斯里也有眾多刀劍付喪神拖延時間讓C.C.和赤司征十郎轉移。但是，魯魯修沒想到，原來寶具這種東西，竟然如此hellip;hellip;如此hellip;hellip;

    叫人心醉神迷。

    黑發(fā)紫眸的少年對力量一直有一種渴求、貪求的執(zhí)念, 如今他發(fā)現(xiàn)自己擁有的力量原來如此強大, 在驚訝的同時, 也有一股近乎欣喜的豪情涌上心頭。

    咒腕哈桑已經(jīng)輸了。

    這一點，在咒腕哈桑被他的寶具捕獲后就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的事實。

    這一點，魯魯修和咒腕哈桑都很清楚。

    如果說魯魯修作為執(zhí)棋手還有些體會不深的話，被困于這一棋盤上，淪落為敵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的咒腕哈桑就有相當深刻的體驗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咒腕哈桑才明白, 自己的圣杯戰(zhàn)爭，自己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了。

    很難說清楚此刻咒腕哈桑的心情。

    他一開始緊盯著在他視野中如高山如深海如手握星球之主的黑發(fā)少年，可后來他的視線就移到了黑發(fā)少年身后的魔女臉上。

    綠發(fā)金眸的魔女面無表情，僅僅是站在出口，并沒有被英靈的寶具捕獲的她還能感受到現(xiàn)實世界的寒風凜冽，順直的發(fā)絲被吹得揚了起來，在她身后張牙舞爪的，與她平靜到可以說是冷漠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此刻，咒腕哈桑終于想起來了，在他生前最后一次見到這位殺不死的少女時，少女美麗精致的臉上已經(jīng)依稀有了這樣的神情。

    原來已經(jīng)過了一千年啊。

    削平自己的臉，抹殺掉屬于個體的人類的身份，以骷髏面具示人，與惡魔做交易換得一只惡魔之臂的黑袍英靈苦笑著嘆息了一聲。

    真是了不起的契約者啊，C.C.。rdquo;

    被提到名字的魔女沒有回應。

    其他人也出于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保持了沉默。

    這次回去以后hellip;hellip;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吧，Master對你執(zhí)念深重，還請多加小心。rdquo;

    短暫的沉默。

    咒腕哈桑依舊能聽見寒風尖嘯的聲音。

    你參加圣杯戰(zhàn)爭，是有什么未盡之愿嗎？rdquo;C.C.終于開口了。

    這回換成咒腕哈桑沉默了。

    不過他沒有一直沉默下去。

    掩藏在白色骷髏面具后的雙眼注視著綠發(fā)金眸的魔女，聲音嘶啞而低沉的暗殺者輕聲道：當初，我想成為山中老人，但是，我沒有足夠的才能。rdquo;

    咒腕哈桑沒有問C.C.還記不記得當年的事，或許能夠有個印象，但再怎么說都過了一千年了，咒腕哈桑并不覺得魔女能夠記住自己那么久。

    如果自己沒有才能的話，把有特殊才能的存在變?yōu)樽约旱囊徊糠志秃昧?。其結果，就是這惡魔的右臂，吾為咒腕哈桑。rdquo;

    哈桑middot;薩巴赫有很多個，但只有咒腕哈桑rdquo;，才是他。

    正如被世人定義為魔女的人有很多個，但只有魔女C.C.rdquo;，才是他認識的那個魔女一樣。

    但是，即使如此hellip;hellip;

    吾成功變成拋棄了面容、拋棄了人類的身份、拋棄了心愛女子的lsquo;山中老人rsquo;。rdquo;

    不知道是不是眾人的錯覺，他們依稀間似乎聽到咒腕哈桑笑了一聲，帶著說不清的悲涼。

    只是hellip;hellip;吾從來沒有想過，所有努力的結果，居然會是變成這種誰都不是、誰都可以是的lsquo;某人rsquo;。rdquo;

    吾作為人類的生命，早在一千年前就書寫了愚蠢的結局。如今既為英靈之身，回應圣杯召喚現(xiàn)世，便是為了取回自己的身份，求回曾被愚蠢的自己所拋棄的東西。rdquo;

    C.C.靜靜聽完，旋即扯了扯嘴角，神情較之之前愈發(fā)冰冷，你還真是hellip;hellip;完全不會借鑒前人的經(jīng)驗啊。rdquo;

    這不是和愚蠢的魔女一樣，走上了不可回頭的道路后偏偏后悔想要回頭嗎？

    咒腕哈桑沒有反駁，相反他非常耿直地點了點頭，吾亦非常后悔。rdquo;

    不老不死之魔女，只有在吾踏上汝之道路后，才真正明白了汝的痛苦，既有契約，便該好好把握機會。rdquo;

    咒腕哈?？聪蛲瑯用鏌o表情的黑發(fā)英靈，雖為已死之身，但生前契約未遂，汝為不世之帝王，自當一言九鼎，將魔女送入死神懷中。rdquo;

    不勞你費心。rdquo;魯魯修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間桐臟硯那個老不死的在哪兒？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