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書迷正在閱讀:[足球]反系統(tǒng)、成為噠宰的管家貓[綜]、說好的冒險(xiǎn)游戲?yàn)槭裁创虺鰬賽跡ND了、天生廢柴、黑化值清零中、極品飛仙、燕京閨殺(破案)、你海王,我綠茶、七零美人養(yǎng)崽日常[穿書]、帝國第一種植大師
他來時沈琪未曾注意,如今心里冒起了疑惑,仔細(xì)地瞧了一下他的步伐與背影,卻發(fā)現(xiàn)這人似是有幾分外功的底子。 “江湖人士?”沈琪咬著筆桿皺眉不解,但想不通的事她也不愿費(fèi)心再想,用毛筆在賬冊上記了賬后,習(xí)慣地又瞧了一眼仍是一成不變的任務(wù)面板,便拿起昨日看了一半的話本接著看了起來。 而那大漢出了門,卻未曾走遠(yuǎn),徑直轉(zhuǎn)入了不遠(yuǎn)處的一家茶館之中,上了二樓,一個瘦削精明的二十歲左右的布衣男子迎上前來,興奮道:“怎么樣怎么樣?” “那女人邪氣??!”肌rou大漢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把那把四尺大刀往桌上一拍,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又喝了口水,放在對方期待又不耐的眼神中緩緩道:“好家伙!我一進(jìn)那鋪?zhàn)?,就跟進(jìn)了冰窖似的!那女人身后放的那柄劍,殺氣極重,我懷疑,那柄劍上沾的人血,絕不下于這個數(shù)?!?/br> 他張開蒲扇大掌,比了個五字。 那布衣男子倒吸一口冷氣:“五十?” 孰料肌rou大漢面色凝重地?fù)u了搖頭:“不,五百?!?/br> 布衣男子嚇得長大了嘴巴,過了許久,方吐出一口氣,語氣漸漸低緩:“那……你覺得對方有幾成把握是血娘子?” “前日在客棧上見那女人滅火時,我已有六分把握,畢竟江湖中年紀(jì)輕輕就能習(xí)出劍氣的女劍客鳳毛麟角,而且血娘子也喜穿紅衣,今日再瞧了那柄劍,我已有了九分把握。你想想,血娘子惡名震驚江湖,是因?yàn)槟囊粋€案件?” 布衣男子眉目一皺,旋即恍然:“殺害了夫家柳氏一門整整五百三十二人……” “沒錯,我懷疑,那柄烏鞘劍,就是她犯案時用的武器。這樣才能解釋這殺氣的由來。” “那……單憑我們二人,也拿不下官府懸賞的那萬兩白銀啊。” “但憑武力而言,我們當(dāng)然不是她的對手,但是對付那種惡人,方法是不局限的……” 二人的聲音漸漸壓低。 不遠(yuǎn)處,竹簾遮擋的雅間內(nèi),一個一身白衣,約莫七八歲的男孩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道:“王伯伯?!?/br> 一旁面容清癯的老者垂眸看著他,慈愛地笑了:“少爺放心,這鎮(zhèn)子上大都是山莊的家產(chǎn),這里來的每一個人都調(diào)查過底細(xì),那‘虎鶴拳’孫虎和‘羅漢腿’齊豹追了血娘子快一年,仍是查不到她的蹤跡,因此瞧見了一個實(shí)力高強(qiáng)的女劍客,便以為對方是易容的血娘子,約莫是被那萬兩白銀吸引的魔怔了?!?/br> 男孩松了口氣,卻又被話語中的描述所吸引:“實(shí)力高強(qiáng)?既然王伯伯也如此說,那個女劍客一定很厲害吧。她的劍是真的殺過不下五百人嗎?” “她手中的劍是否殺過百人尚且不知,不過那孫虎和齊豹口中說的那柄劍,卻是連一人都未殺過的,那是一柄無主之劍,據(jù)說是那位女劍客不久前耗費(fèi)了三個月的時間鍛造而成的?!崩险哳D了頓,看著男孩的眼中綻放的耀眼光彩,又道:“其實(shí),今日少爺?shù)纳?,老爺本想送給您那柄劍的,可惜那女劍客不愿賣。所以老爺才轉(zhuǎn)而送了您那本劍譜。” 男孩眼中光芒略微閃動,拿起筷子夾了口菜,不語。每年他的父親都會在他生辰當(dāng)日悄悄把禮物放在他的房間,但是哪怕他徹夜守候,卻從未見到過父親一面。 老者見狀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么。 他畢竟只是個孩子,一個孩子若是自出生起便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哪怕旁人再怎么給予溫暖,心中也仍然留有一分空洞。 但那份空洞如今已被填補(bǔ)。 不是被更溫暖的事物,而是被冰冷的劍。 男孩倏的站了起來,冷冷道:“王伯伯,帶我去看看那柄劍吧?!?/br> * 沈琪現(xiàn)在陷入了一個難題中。 她把蓋在臉上的話本拿下來,瞥了一眼那個怯怯又目含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男孩,無奈地嘆氣道:“二狗子,乖,jiejie不吃糖?!?/br> 二狗子聞言把手里的花生酥塞回懷里,又掏出一個荷包,鼓起勇氣道:“我!我有錢的!這些都是我的壓歲錢!足足有三十文!” “哇!好棒棒哦!”沈琪笑瞇瞇地揉了揉對方因缺失營養(yǎng)而有些枯黃的頭發(fā),“不過jiejie我也不缺錢,你自己攢著留著以后娶媳婦吧,乖?!?/br> “那沈jiejie到底怎樣才愿意教我武功?”二狗子嘴一癟,泫然欲泣道,“我娘想讓我去做木匠學(xué)徒,可是那個老木匠徐老頭最喜歡打徒弟了,我不想當(dāng)木匠,我想做飛來飛去的武林高手。我想像沈jiejie一樣,揮一揮劍就能滅火。像神仙一樣?!?/br> 沈琪頭大無比:“我收徒弟也是看根骨的,說實(shí)話,你的根骨只能算是中上,若非有機(jī)緣,即便邁上武道,此生也難以躋身一流高手之境。” “那我當(dāng)二流就好!”孰料二狗子絲毫未被打擊道,反而抹了把淚興致勃勃,“我娘常說棒打出頭鳥,越出眾就越容易招惹麻煩,中庸之道未嘗不是一條道。” 沈琪本是被這孩子纏的頭痛,聞言卻驀地心中一動。 她垂下頭,看著還未有柜臺高的小人兒,皺眉道:“你這最后一句話,也是你娘教你的?” 二狗子歪了歪頭:“不知道誒,總覺得在哪里聽到過,就順口說出來了?!?/br> 中庸之道未嘗不是一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