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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shù)第幾都一樣……”楊煒情緒低落地喃喃道?!鞍⒉?,決賽我沒法去看了……我不甘心,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好久,我喜歡足球有錯嗎?為什么他們都和足球過不去?!”他突然扭頭看著布挺,情緒復(fù)有激昂起來,“從小到大,我沒有一項做好過,除了足球!我好不容易能夠幫上大家一些了,能夠在這上面找到了我的用處了,他們卻不要我玩了,憑什么?憑什么?!” “吵什么?這是在上課!”前面又有人回頭罵道。 “你閉嘴!”布挺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對方鼻子吼道。他一米八六的身高非常具有威懾力,被他死死瞪著的人頓時聽話的閉上了嘴,縮著脖子轉(zhuǎn)了回去,當(dāng)然他也沒忘嘟囔一句:“倆白癡!” 布挺仍然死死盯著對方的背影,直到晉靜在下面拽他?!鞍⒉?,阿布,坐下……坐下!”老實說她也被布挺這突然的一吼嚇住了,從她懂事以后她就沒有再見過布挺這么兇一個人,要知道阿布的脾氣是很好的啊,平時被她罵都不生氣的。 全班的人都在看著布挺,他們不明白此前不管怎么罵,怎么埋汰都不生氣的他為什么會突然生氣,突然變得這么兇。布挺低頭看了看晉靜,又看看楊煒,這才重新坐下,同時還不忘扭頭瞪其他人一眼:“看什么看?這是在上課!” 一群人聽話的縮起脖子,埋頭做功課了。 楊煒不再說話了,晉靜也咬著嘴唇沉默,布挺卻有些煩躁,他很想把桌上的一切都掀到地上。不過他還有些理智,知道這上面大部分都是晉靜的東西,要真掀下去了,晉靜肯定和他沒完。 到最后,他也只能趴在桌子上,跟著沉默下來。 他能做什么?他也不過是一個倒數(shù)第三的學(xué)生,就算他和楊煒關(guān)系再好,難道還能去楊煒家讓他父母收回成命,或者去找吳萍芝單挑,讓她不要再做告密者?他什么都做不到,就像一個廢柴那樣,什么都不能做。 “我cao!”胸中的不平氣最后也只能變成這簡單的一句粗口。 筆桿輕輕打在他的頭頂。“不要說臟話……”晉靜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 下課之后,楊煒找到了陳濤,給他說自己要退出球隊,因為家里的原因。聽到說是家里的原因,陳濤也放棄了勸他留下的想法,學(xué)生再牛還是學(xué)生,孩子再牛也還是孩子,父母之命,莫敢不從…… 球隊的人都知道楊煒這些日子幫了球隊多大的忙,沒有他的那些戰(zhàn)術(shù)安排,球隊根本不可能走到?jīng)Q賽?,F(xiàn)在聽說楊煒要離隊,大家都舍不得——能夠參加球隊的成績一般都不會是太好,在這么多場比賽中大家也早就培養(yǎng)出了比其他同學(xué)更深厚的感情,在“同學(xué)”之外,他們還有一層關(guān)系“隊友”。 看著楊煒拼命壓抑的眼淚,晉靜突然覺得自己也很想哭。而身邊的布挺呢,從罵了那句“我cao”之后就一直沒有聲音,他只是看著楊煒起身,楊煒去找陳濤,陳濤搖頭,楊煒也搖頭。就是到后來大家都上去安慰楊煒,他也沒有從座位上起身。 陳濤看著楊煒耷拉著腦袋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本來信心十足的三班足球隊在一瞬間就面臨崩潰的威脅,以前都沒覺得,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對球隊貢獻(xiàn)最大的不是臧劍,而是這個曾被看作“白癡”的楊煒啊…… 第031章 一定要贏 “為什么師傅要因為考試成績而退出足球隊?”臧劍問坐在他對面的兩個人。 回到家中的他已經(jīng)從晉靜嘴中聽到了有關(guān)楊煒突然退隊的解釋,讓他不能夠理解的是期中考試和足球比賽看起來是完全不相干的事情,為什么師傅會因為期中考試沒考好就要退出足球隊。 晉靜給他解釋:“阿劍,你們那個時代也有‘十年寒窗苦讀,考取功名,衣錦還鄉(xiāng)’的說法吧?” 臧劍點點頭,他就在京城里面,狀元郎和落魄考生都沒少見過。 “雖然過去了幾百年,但是這一點從來就沒有變過?,F(xiàn)代社會,我們這些學(xué)生最大的任務(wù)就是學(xué)習(xí),小學(xué)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整整十二年,就是為了最后高考的那三天。如果成績好,就能上一流的大學(xué),出來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一輩子就算有了保障……當(dāng)然,這都是家長老師們說的,是不是那樣誰也不知道??傊覀儚男【捅贿@么灌輸了,什么事情也大不過學(xué)習(xí),只要家長和老師們認(rèn)為某些東西耽誤了學(xué)習(xí),就肯定會要求我們放棄。比如楊煒,他的父母認(rèn)為他成天參與足球隊的工作耽誤了學(xué)習(xí),所以考試成績不理想自然會和足球有關(guān)了。”晉靜盡量把話說的明白一些,她怕臧劍有聽不懂得地方。 臧劍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后他抬頭說道:“在下理解了。但師傅必是不甘心離開球隊的,因為師傅和在下一樣,都是好毬之人?!?/br> 一直沉默不語的布挺突然對臧劍說道:“阿劍,要不要做點什么出來?” 臧劍看著布挺,布挺也看著他。 晉靜不明白兩人在說什么,她疑惑地看看臧劍,又看看布挺。 臧劍突然雙手抱拳:“在下唯布兄馬首是瞻,布兄說什么,在下便做什么?!?/br> “這場決賽是胖子等了很久才盼來的,他卻不能去現(xiàn)場看比賽。你覺得我們拿什么獻(xiàn)給他最好?”布挺問。 臧劍略微考慮了一番:“在下想……應(yīng)該是勝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