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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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謝吉祥抿著嘴不說話,倒是沒多著急,只道:“我有點想念嬸娘的手藝了,晚上還是家去吃飯吧?” 謝吉祥這才開口:“好,中午我沒回去,估摸著晚上還是酸湯魚片。” 趙瑞成功混到一頓飯,對于飯菜的內容不敢有意見,立即道:“太好了,我也愛吃這一味?!?/br> 一路飛馳,待回到城中時,已是華燈初上。 趙瑞讓皋陶司的屬下各自回去用飯,又安排了他們晚上搜索慶麟街的差事,這才帶著自己的親衛(wèi)跟謝吉祥回青梅巷。 今日的青梅巷格外安靜。 謝吉祥讓馬車停在巷口,兩人從巷口慢慢往家里走。 路過十七號阮家時,謝吉祥就看到阮家門口已經(jīng)換了白燈籠,但大門緊閉,顯然沒有開門辦喪事。 因為這個白燈籠,各家各戶都沒了往日熱鬧,整個青梅巷安靜極了,仿佛只有謝吉祥和趙瑞的腳步聲。 待到了家門口,謝吉祥還沒來得及開門,何嫚娘再 度心有靈心,從里面打開了門。 “怎么才回來?餓了吧?!焙螊犇锞o著遞過來兩條溫帕子,讓他們兩個擦臉洗手。 只要一進青梅巷十八號,趙瑞立即就變成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不怪吉祥,都是我的錯,”趙瑞特別有眼力見地幫何嫚娘端菜,“今日的案子特別復雜,跑了好幾個地方,剛剛從金頂山趕回來,若非吉祥,案情進展也不會如此順利?!?/br> 何嫚娘原是謝家的下人,倒也知道如何查案,聞言便問:“可是因為隔壁的小林?” 林福姐比她小三歲,何嫚娘一直叫她小林。 趙瑞點點頭,給何嫚娘丟了個眼神:“吉祥心里難受得很。” 何嫚娘其實也很不是滋味,街坊鄰居這么久了,相處也很融洽,林福姐又是個直爽性子,偶爾閑下來,何嫚娘跟她還能坐在一起做活。 前日還一起說笑,今日人就沒了,任誰心里都空落落的,透著一股子傷心。 趙瑞看何嫚娘也紅了眼睛,忙道:“哎呦,嬸娘的酸湯魚片做得比醉香樓漂亮得多,我都有點饞了?!?/br> 何嫚娘收起心里的悲傷,迅速取了碗筷出來,叫謝吉祥:“小姐快來用晚食?!?/br> 她晚上做得不是很多,一道酸湯魚片,一道青筍炒rou,還有兩個涼菜,都是家常菜,何嫚娘手藝其實很一般,但趙瑞卻偏巧就愛吃這個味。 年少時他喜歡謝家的餐桌,年長后他又懷念青梅巷的小院。 說到底,還是貪慕家里滋味。 謝吉祥跑了一天,確實有些餓了,陪著酸辣開胃的魚片狠狠吃了一碗米,然后才盛了半碗魚湯坐在飯桌邊小口喝。 趙瑞已經(jīng)在跟第二碗飯較勁了。 他剛剛弱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兩碗飯根本吃不飽,這一碗吃完,還想再來一碗。 謝吉祥:“你怎么比以前還能吃了?!?/br> 因為年節(jié)時兩人鬧別扭,趙瑞每次來謝吉祥都不留飯,直到今日才終于見到他的飯量。 中午時著急破案,沒怎么好好用飯,現(xiàn)在謝吉祥安靜看他,不由有些咋舌。 “晚上吃太多不好克化?!敝x吉祥勸。 何嫚娘笑吟吟看著一臉關心的小姐,只說:“我侄子二十來歲的時候也突然增了飯量,后來又長高了 一些,人也更壯實?!?/br> 謝吉祥看著比她高了半個頭不止的趙瑞,沉默了。 趙瑞終于把第三碗米吃完了。 此時桌上的菜可謂是一掃而空,就連酸湯魚的湯底都讓趙瑞拌飯吃了,一丁點都沒剩。 趙瑞道:“近來比較辛苦,吃得也略多些,晚上我還要去慶麟街,這一晚上忙下來,肚子里得咕咕叫?!?/br> “可是要去查阮大昨日都去了哪里?” 趙瑞點點頭:“那瓶藥酒,不在蘇家也不在阮家,肯定落在半路上?!?/br> 這也是一條線索。 別看趙瑞平日里看似漫不經(jīng)心,但他當起差來還是很認真的,尤其此案牽扯到了謝吉祥的鄰居,所以趙瑞更想快速破案。 謝吉祥深思片刻:“我跟你一起去?!?/br> 這一次,卻是換趙瑞搖頭。 “胡鬧,晚上慶麟街不是小姑娘能去的,那地方太亂了。” 謝吉祥抬頭,目光平靜看著他:“不是說我是特地聘請的高人嗎?現(xiàn)在又變成小姑娘了?” 趙瑞:“……” 高人的邏輯就是很強,趙瑞猛地吃癟,低頭摸了摸鼻梁,想了半天沒想到其他拒絕的理由。 謝吉祥平靜看著他,問:“所以,高人能去嗎?” 趙瑞被她這么一看,立即改口:“能的,不過你得聽話,不能亂跑,要緊緊跟著我或者夏總旗,不許再跟金頂寺時一樣?!?/br> 懸崖邊上謝吉祥的那個彎腰,現(xiàn)在趙瑞還很后怕。 趙瑞這一松口,謝吉祥臉上重新?lián)P起笑:“好的,一定聽從世子爺安排?!?/br> 兩人用過晚食,又略坐了一會兒,天色已然全黑。 此時許多平常百姓都坐在自家院中談天賞景,而運河河畔的慶麟街西街,卻正是繁華熱鬧時。 謝吉祥依舊是白日那一身青竹衫裙,跟趙瑞直接來到慶麟街東街口、剛從馬車下來,就看到白圖白大人正站在牌坊底下吃rou夾饃。 他吃得很快,一口能咬下半個巴掌大的rou夾饃,待謝吉祥跟趙瑞行至他面前時,他手里空空如也,rou夾饃早就吃完了。 “這一趟挺累吧。”白圖笑著說。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特別粗狂,但心思卻很細膩:“最后的線索還是在慶麟街?” 趙瑞道:“說說你查到了什么?!?/br> 白圖站直身體,正色道:“蘇紅棗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對于佛珠沒有印象,但聽聞阮大從她客人身上偷了一串佛珠給林福姐,當時就變了臉色,顯得很生氣?!?/br> 趙瑞點點頭:“那就不用再審問了,審問她也不會開口?!?/br> 白圖突然想起來什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謝吉祥看:“這是九哥給我的,說是阮大腦后的淤血形狀,我看著很有些奇怪。” 謝吉祥拿在手里,發(fā)現(xiàn)那個形狀不大,只有少女巴掌大小,呈矩形,一邊短,另一邊長,中間略有些空,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這是什么?”謝吉祥略有些疑惑。 幾個人站在街口,打著燈籠看那張紙,好半天都沒頭緒。 趙瑞抬頭看了看幽靜的慶麟街:“先進去搜尋線索,慢慢商討?!?/br> 白圖舉著燈籠,一邊走一邊說:“經(jīng)查看卷宗,慶麟街的其中幾戶商賈,肯定跟同興賭坊有聯(lián)系,至于犯案的到底是哪一家,并未查出明顯線索。” 白圖的目光往慶麟街里投去:“但我認為,能跟同興賭坊做生意的,肯定有些奇特之處,比如陳釀佳肴,比如錦衣華服,也比如木匠手工或家傳醫(yī)方,這些鋪子,慶麟街都有?!?/br> 木工? 謝吉祥聽到這個詞,又想到那個圖案,心里一瞬間有了想法。 第20章 慈悲語20更新:2020-09-02 09:09:18 一旦進入慶麟街,校尉們就迅速散去,眨眼功夫便不見蹤影。 夜晚的慶麟街分隔了兩個世界。 純粹的東側商街此刻寂靜無聲,白日里熱鬧非凡的店鋪全都關了門,冷風一吹,比尋常街巷還要空曠,顯得尤其冷清。 然而不遠處的慶麟西街卻燈火通明,隔著老遠的距離,東街聽不到那邊的聲響,卻能在那搖曳的大紅燈籠光影里找到空前的繁榮和熱鬧。 白圖陪在謝吉祥和趙瑞身邊,認真聽蘇晨簡單總結查訪結果。 蘇晨長得平平無奇,身量不高不矮,身形不胖不瘦,只是渾身上下透著干練,讓人不敢小覷。 他的嗓音也是平平淡淡,說起這一日幾經(jīng)反復的案情,也依舊沒什么表情。 白圖:“……” 那平淡的嗓音好似沾了蜂蜜的螞蟻,在他心頭來回攀爬。 “行了行了,多謝蘇大人,”白圖一聽他說完,趕緊拱手,“我都聽明白了。” 蘇晨點點頭,腳下無聲,迅速消失在眾人身邊。 白圖便道:“難怪剛才謝推官對木工這個詞很上心,若是結合佛珠來看,大人,下官也有個猜測?!?/br> 趙瑞道:“現(xiàn)在請你來,就是想同你一起商議,白大人盡管說。” 三個人一邊查看路旁的商戶招牌,一邊緩慢往前行。 白圖壓低聲音道:“剛剛蘇大人也說,那串佛珠最后一顆都不剩,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阮林氏之死就是因為這串佛珠而起。” 謝吉祥道:“是的,福嬸的死絕對不可能是意外,只是在金頂寺的禮佛日前,六指韓看中福嬸的佛珠,想要偷竊時被福嬸抓住,當場鬧得很兇,估計很多人都看到了,兇手肯定剛好路過。因此,對這串佛珠很在意的兇手,立即就把目標鎖定到福嬸身上?!?/br> 謝吉祥頓了頓,嘆了口氣:“便是沒有那個六指韓推福嬸下懸崖,那人估計也會在山上動手,他的目的就是收回佛珠?!?/br> 白圖左右看了看,見四周似乎沒有閑雜人等,這才開口:“剛剛謝推官說,經(jīng)你們分析覺得珠子很沉,比一般的小葉紫檀要沉得多對嗎?” 趙瑞道:“是。若 非常年盤玩佛珠之人,因當時感受不出其中差別的。” 白圖抬起頭,目光在慶麟街中的各色招牌上一閃而過:“我們做百曉生的,其實也要看師徒傳承,并非人人都是記憶卓群者,有些時候還需后天練習。每一位百曉生所擅長的方向都不同,比如我,我的特長是記憶書本和堪輿圖,而我?guī)煾竸t全科精通,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br> 謝吉祥聽得分外好奇,白圖這一席話,給她描述了一個嶄新的行當。 白圖繼續(xù)道:“根據(jù)我?guī)煾冈缒甑慕虒?,我大概可以肯定,這佛珠之所以這么沉,是因為里面加了鐵或者鉛,其目的并非是為了按重量賣出珠子,而是為了給人展示如何憑空引動佛珠。” 謝吉祥睜大眼睛,她身邊的趙瑞長嘆一聲:“我終于明白了?!?/br> 為何這一串佛珠這么重要。 它不僅僅是用名貴的小葉紫檀所制,也是因為它是其持有者的拿手絕活,也是展示其價值的最好途徑。 謝吉祥扭頭看向趙瑞,趙瑞道:“你說,賭坊最重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