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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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話道:“因為孫三郎同他聯(lián)合,他不敢賣了作為家主的文正誠,而文正誠卻想要 除掉他,讓自己不留把柄?!?/br> 文正誠狠辣也狠辣在這里。 相伴二十年的夫人說殺就殺,從小一起長大的管家說要甩脫立即就能甩脫,好似完全沒有心。 孫三郎對潘夫人確實動了手,而且是文正誠計劃中最重要的執(zhí)行者,他有沒有嫌疑?他有重大嫌疑。 當(dāng)時文正誠指認孫三郎時,他們沒有懷疑其他,順著文正誠的懷疑直接詢問孫三郎。 那么孫三郎是如何說的? 謝吉祥道:“孫三郎辯解一番,說自己沒有那么強的怨恨,最后又把嫌疑引到了巧思身上,他為何不想留巧思?他對巧思又為何有除掉的意圖?” 文家這起案件里,每一個人對潘夫人都有殺心,但是對他們自己供認的嫌疑者,其實也不懷好意。 否則他們知道那么多秘密,為何獨獨要把嫌疑引到唯一的那個人身上? 這個行為,讓這件案子的追查看似簡單,實際上卻越發(fā)復(fù)雜。 不過,現(xiàn)在他們終于想通這些關(guān)節(jié),通過推導(dǎo),或許知道別的線索。 文正誠為何要指認孫三郎,這個理由一目了然,那么孫三郎為何要指認巧思呢? 謝吉祥皺眉深思,她嘴里絮叨著:“或許,是因為巧思看到了他對潘夫人動手?” 趙瑞搖頭,否認她的猜測:“不對,你記得我們詢問巧思時,巧思說她夜里睡得很熟,直到次日天光大亮才醒來,這么多年來她難得睡得那么好?!?/br> 所以,她不可能看到孫三郎動手。 謝吉祥聽到這話,不由眉頭一動:“按理說,潘夫人是個很謹慎的人,她不可能被人坑害,對否?若是夜里睡著之后被人帶離主院,她肯定會驚醒,不可能悄無聲息,結(jié)合巧思夜里的熟睡,那么潘夫人是否跟巧思一起被下了藥?” 蒙汗藥的藥效若是過量,會很強烈,便是潘琳瑯這種很有心計的女人,恐怕也抵抗不住。 但是她對身邊之事非常謹慎,這藥是如何下的?或者說她如何讓孫三郎以為自己下藥成功? “前日傍晚,肯定有什么特殊的事,讓孫三郎明白自己下藥成功了?!?/br> 說到這里,兩人突然對視一眼,謝吉祥粲然一笑:“我明白了?!?/br> 趙瑞也跟著她笑了:“我也明白了。 ” 是金瘡藥。 “巧思當(dāng)時說,用完晚膳之后孫管家送來金瘡藥,她給潘琳瑯上的藥?!?/br> 加了蒙汗藥的藥膏透過傷口很快彌漫至四肢百骸,對潘琳瑯的藥效非常強烈,但巧思只是手指接觸,所以便沉沉睡了一夜,次日還是清醒過來。 “孫三郎要除掉巧思,就是因為他的藥是通過巧思下的,若是巧思分析出這一點來,會反咬他一口?!?/br> 其實看巧思的樣子,她完全沒往孫管家身上懷疑。 可做賊的心虛,自然就想把知道秘密的關(guān)聯(lián)者都滅口。 推到巧思這里,也算是有重大突破。 趙瑞立即叫來校尉,讓他們秘密潛入主院,搜索丫鬟巧思的房間和存放貨品的雜物間,看是否能尋到那盒藥。 今日又是文正誠輪值,他不在主院,而孫三郎作為嫌疑人,進出都有校尉盯著,他是不方便去毀尸滅跡的。 就看巧思有沒有留下證物。 謝吉祥道:“那么在審問巧思之后,她說的人是文子軒?!?/br> 巧思看起來跟文子軒八竿子打不著,似乎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她為何要供認文子軒? 剛剛案情還有重大突破,現(xiàn)在卻峰回路轉(zhuǎn),兩人都沒了頭緒。 “要么是文子軒知道巧思的秘密,要么是巧思做過什么,跟文子軒有關(guān)。” 兩人左思右想,怎么都沒把事情想明白,又推論半天,最后只能跳過巧思。 “文子軒供述的人是王海林,王海林跟文子軒之間又是為何?” 他們一開始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供述人順序之間的問題,就是因為從巧思到文子軒,又從文子軒到王海林,三人之間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兩個奴仆跟家中的大少爺,能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謝吉祥道:“或許,事情的重點不在過去,就在前日那一整日?!?/br> 這一日,看似平靜,實際上也很精彩。 “這一日王海林有何特殊之處?” 這個趙瑞早就爛熟于心,他道:“若說特殊,那么肯定在花園中,王海林跟潘夫人幽會時碰到了有人進軍器司后衙偷竊,賊偷慌張之下劃傷了潘夫人竄逃?!?/br> 因為當(dāng)時王海林也在場,所以此事潘夫人并未告知文正誠,而巧思和孫三郎那邊,她也把王海林略去,不可能告知 真相。 便是巧思早就知道她做的許多事情,但潘夫人卻絕對不會明說。 所以,知道當(dāng)時王海林在花園中的,也不過就是潘夫人、王海林和那個賊偷。 這是前日發(fā)生得最離奇的一件事。 或許,這就是文子軒跟王海林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謝吉祥有些猶豫,又有些遲疑地說:“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呢?文子軒知道當(dāng)時王海林在花園里,所以動了殺心。” 文子軒又是如何得知的?為何王海林也在花園,就要被除掉? 趙瑞沉思片刻,他突然道:“潘夫人跟他關(guān)系冷漠,不可能告知于他,王海林跟這位大少爺遙不可及,更不可能讓他知道真相,只剩下最后一個當(dāng)事人,那個刺傷了潘夫人的賊偷?!?/br> “這個人,真的是只為了進軍器司偷東西嗎?若是偷東西,他為何又隨身帶著匕首?” 謝吉祥猛地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難道說……文子軒其實□□?” 若真如此,那么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 能想到這一點,并非謝吉祥異想天開。 而是因為父親曾經(jīng)跟他說過,這種富貴人家一般出現(xiàn)兇案,無論是殺人、搶劫、綁架或者惡意傷害等等,一般都是家主指示家仆或直接去買個賊人來辦。 他們不會輕易下手而為。 就如同文正誠跟孫三郎這般,主要動手的人就是孫三郎,整件案子似乎都跟文正誠沒有關(guān)系。 這個出現(xiàn)在軍器司的賊偷,根據(jù)王海林的口述似乎是要去花園里偷石雕,那些石雕有什么好偷的?又沉又大,即便真的能偷出去也沒地方賣,賣給誰呢? 這個人肯定事先躲在石雕后,就等著潘夫人出現(xiàn)那一刻。 然而,不知是他太不專業(yè)還是不知那里多了個人,最后行動失敗,只能匆匆逃走。 謝吉祥道:“潘夫人經(jīng)常在文大人值守的時候,在花園中同王海林幽會,這件事我懷疑在文家甚至不算是秘密,巧思知道,一直暗中盯著潘夫人的文子軒也知道,而對味道很敏感,能判斷出自己夫人同王海林身上的香味一致的文正誠顯然也知道?!?/br> 趙瑞補充道:“孫三郎對文家之事了如指掌,他也可能是知情者?!?/br> 大家都知道,潘夫人 也不很謹慎小心,那么文子軒對小花園里發(fā)生的事肯定是很清楚的。 但他為何沒有告訴這個他雇傭來的賊偷呢? 謝吉祥一下子有些疑惑。 “你很少見這般剛出書院的青年人,他們涉世不深,科舉又未曾高中,”趙瑞輕聲道,“對許多事都是不熟悉的,就比如□□這件事,他要告訴動手的賊人詳細信息,包括事發(fā)時現(xiàn)場都有多少人,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對方才好根據(jù)此事布置方案,出動人手?!?/br> 顯然,文正誠沒這么做。 趙瑞在儀鸞司那兩年,對黑市這些事可是門清。 “那種地方陰森森的,又都是兇神惡煞之輩,文子軒一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年輕讀書人,肯定很慌張,這一慌張,他給的信息就不夠完整。比如夏日午后的花園中,花園里不光只有一個閑逛的貴婦人,還有貴婦人高大的情夫,雖然這個情夫也沒什么用,但是就這一個情報疏漏,讓對方派出去的人降低了水準,大抵也降低了價格?!?/br> 一個深閨貴婦,殺起來有什么難度? 趙瑞說得更深:“大概黑市那邊的老大覺著可以拿這事給新人練練手,就派了個沒什么經(jīng)驗的新人,可這新人卻壞了事?!?/br> 他早早潛入軍器司后衙,等在花園里,結(jié)果要行兇時,發(fā)現(xiàn)來到花園的不僅只有嬌弱的貴婦人,還有一個高大英俊的長工。 但他已經(jīng)沖出來,不可能再退回去,只能慌慌張張在貴婦人身上劃一道口子,不管不顧逃跑了。 或許,他都沒注意那個他害怕的高大長工,比他更害怕。 如此一說,從文子軒到王海林這條線便很清晰了。 謝吉祥根據(jù)趙瑞的講述,繼續(xù)推論:“所以,當(dāng)行動失敗,文子軒得到了對方的反饋和譴責(zé)后,立即就知道王海林親眼見到了他買去殺人的賊人,心中一下子就更慌亂了?!?/br> “所以,在我們審問他的時候,他下意識就把潘夫人的這個情夫供述出來,這其實是錯誤的?!?/br> “他想讓王海林背這個鍋,或者想讓他被審訊慌張之中承擔(dān)罪責(zé),卻偏偏忘了,王海林會把真相說出來?!?/br> 趙瑞嘆道:“還是太年輕了。” 謝吉祥抬頭瞥他一眼,忍不住輕聲笑了:“趙大人,您 還沒文公子年紀大呢,人家好歹弱冠了。” 趙瑞微微挑眉,扭頭看向了謝吉祥,有些幽怨地開口:“確實,人家也已經(jīng)娶妻,有了夫人?!?/br> “真羨慕啊?!?/br> 謝吉祥:“……” 說夫人就夫人唄,看我干什么?我還能給你變出一個夫人來? 謝吉祥輕咳一聲,別扭地別開眼睛:“之后王海林把嫌疑重新引到文大人身上,倒是也能理解?!?/br> 王海林指認文大人,是這其中最簡單的,他就是對文正誠嫉妒。 嫉妒他能同潘夫人做正經(jīng)夫妻,也怨恨他擁有潘夫人還不滿足,在外面有了外室。 謝吉祥突然頓了頓:“按理說,文大人對這個后院的長工應(yīng)該從來不關(guān)注,難道因為潘夫人讓長工去跟蹤文大人,查外室之事,讓文大人發(fā)現(xiàn)了,反而意識到這個長工跟潘夫人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這倒是很有可能。 說到這里,謝吉祥不由嘆了口氣:“所以說,還是別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線索。” 趙瑞打開折扇,輕輕扇了扇風(fēng)。 “如此說來,只剩下巧思和文大少爺之間的線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