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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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名仕,并且準(zhǔn)確說出其生平,是每個錄文的基本能力。但白圖這樣快速回憶起來的,確實也少見。 謝吉祥和趙瑞都沒有打斷白圖,只忍著聽他說。 白圖繼續(xù)道:“榮慶華不是很有名,比之后世的張春嵐和卿晨子要黯然許多,就連他的那本榮慶華游記,也流傳不廣,也是我喜歡吃,曾經(jīng)注意過這本游記?!?/br> 趙瑞沉吟片刻,道:“流傳不廣,就說明存世不多,白大人可有這本書?” 白圖朗聲大笑,道:“趙大人,下官并非愛書之人,且看過的書大多都能記住,因此家中是不存書的?!?/br> 他一個走街串巷的俗人,整日里跟街市上的凡俗百姓打交道,若是家里存那么多書,反而惹人疑惑。 這倒也在理。 不過白圖倒也沒藏著掖著,他道:“這書是我早年在師父家中看過的,師父家藏了一本,趙大人若是不想打草驚蛇,便去大齊書坊暗中尋找,一定有?!?/br> 大齊書坊就位于朱雀街上,是大齊存書最多的書坊,由皇室出資興辦,不需要銀錢,不需要購買,所有人都可進入讀書。 因藏書頗豐,前后共有四棟樓,每棟樓都有三層,足見其門類之廣。 這本榮慶華游記,大齊書坊肯定有。 知道了名字,后續(xù)事便好辦了。 白圖知道自己的作用已經(jīng)結(jié)束,便起身道:“大人,潘夫人的案子下官還要追,便就此告辭?!?/br> 他頓了頓,道:“若是那本游記有什么不懂之處,盡管再尋下官?!?/br> 說罷,他沖趙瑞拱拱手,也客氣地對謝吉祥點頭,然后便瀟灑而去。 謝吉祥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感嘆:“白大人真厲害。” 若是讓儀鸞司去尋,確實可以尋到,但其中所費人力和時間,卻是無法彌補的。 趙瑞道:“若是大齊書坊有這書,趙王府說不定也有,趙和澤……” 他迅速安排趙和澤回趙王府尋書,然后便道:“實在不行,母親的百花園也一定有?!?/br> 不是他不想舍近求遠(yuǎn),大齊書坊實在太過顯眼,若真要尋書,必定不能去那里。 待趙和澤匆匆離去,趙瑞才對謝吉祥微微一笑:“還是用午飯吧,不瞞你說,我也餓了?!?/br> 線索越發(fā)清晰,也有了搜尋的目標(biāo),謝吉祥心情甚好,便乖巧點頭:“好,我去讓小廝熱熱早上帶來的包子。” 兩個人安安靜靜吃了一頓午飯。 等待趙和澤回來的空檔,趙瑞問謝吉祥:“心里還難受嗎?” 謝吉祥微微一愣。 趙瑞扭頭看著她,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說?!?/br> 你的喜怒哀樂,我都想知道。 這話他沒有說出口,但謝吉祥卻無師自通,全都聽明白了。 她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展露出梨渦:“好?!?/br> 作者有話要說:甜一把~今天就沒有小劇場啦~! 第73章 鵲橋仙04更新:2020-10-15 11:22:57 趙和澤的速度很快。 用過午飯沒多久, 他便匆匆而回。 謝吉祥跟趙瑞正低聲說著話,聽到趙和澤的腳步聲,不約而同扭頭望過來。 趙和澤很謹(jǐn)慎, 待進了明堂關(guān)上房門, 他才道:“大人, 小姐, 書找到了。” 百花園的書是鄔玉淑的私藏,是她自己多年來的藏書,趙王府的書房里, 卻是趙家百多年的積累。 雖比不上大齊書坊, 卻也比百花園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和澤跟了趙瑞多年,經(jīng)常陪他去書房取書, 對于怎么尋書早就熟悉,因此很快便找到了。 他從懷中取出被青綢仔細(xì)包裹的書, 恭敬遞給趙瑞。 趙瑞接過,直接掀開青綢,從里面取出一本略有些年紀(jì)的書。 這本書的第一版距今已有一百年的歷史,現(xiàn)在他們手上這本應(yīng)該是后世再版, 沒有特別新, 卻也不是很舊。 書本并不厚,不過只有黃豆大小的厚度,似乎一共沒有五十頁。 謝吉祥湊過去, 跟趙瑞一起看。 這本書的名字很直白,就叫榮慶華游記, 其余的副題都無,翻開就是第一卷 。 榮慶華雖然喜歡游歷天下,吃遍美食, 但他的一生很短暫,未及三十就去世了。因此這本書的內(nèi)容也不甚豐富,只有燕京以及燕京附近等地被詳細(xì)描寫,其余的蘇府、湖州等都沒有特別描寫。 謝吉祥從趙瑞手里接過書本,一目十行讀著。 書里的內(nèi)容不算多,卻也不少,尤其以燕京周邊為重。謝吉祥看了幾眼就明白,榮慶華只喜歡北地菜肴,對南邊的淮南菜不感興趣,所以只寫了些許山川風(fēng)貌,并未多做贅述。 謝吉祥匆匆翻完,遞給趙瑞,讓他再翻一遍。 “若是如此看來,線索應(yīng)該在前面幾章,”謝吉祥道,“早年我爹很喜歡看游記,經(jīng)常會收集這一類的書,說是可以觀看各地風(fēng)土人情,也能了解各種各樣的人們?!?/br> “既然當(dāng)年兩個書生是被雨水沖出,于琉璃莊后被發(fā)現(xiàn),那么線索一定跟琉璃莊或者燕京有關(guān)?!?/br> 謝吉祥問趙瑞:“瑞哥哥,當(dāng)年給兩個書生驗尸的是誰?驗尸格目可有留存?” 趙瑞嘆了口氣。 “當(dāng)年驗尸之人,便是邢 大人的師弟郎晉郎大人,不過……”趙瑞眸子一沉,“不過當(dāng)年伯父……之后,所有相關(guān)證據(jù)全部失蹤,那兩個書生的尸體也不翼而飛,甚至就連朗晉大人也隨后重病去世,沒辦法再追索下去?!?/br> 這個案子牽扯了許多人,牽扯了刑部的許多刑名名手能臣,若非陛下對謝淵亭異常信任,大抵察覺其中的有些蹊蹺,才保住了謝家上上下下百多口的性命。 畢竟,能給謝淵亭定罪的,無非是他留下的那一封遺書。 其余的證據(jù),依舊不見蹤影。 這些事,都是朝廷里的事。當(dāng)年事發(fā)之后蘇瀅秀重病,沒過多久便撒手人寰,之后謝辰星被迫流放漠南,謝吉祥孤身一人留在燕京,從此不再問刑名事。 當(dāng)時的她心灰意冷,甚至覺得就算自己尋到線索,也不能給父親翻案,又何苦去努力。 時至今日,她跟著趙瑞的腳步一腳深一腳淺地蹣跚在名為洗冤的大路上,為著一個個本不應(yīng)該枉死的生命而奮戰(zhàn),骨子里的魂重新蘇醒。 若非趙瑞努力,不放棄她,才把她從行將就木的泥坑里拉扯出來。 時至今日,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舊案重啟,這些當(dāng)年的案子細(xì)節(jié)才放到謝吉祥面前。 謝吉祥閉了閉眼睛,她聲音很輕:“也就是說,什么都沒有留下?” 趙瑞沒有說話。 他捏起白瓷茶壺,給謝吉祥倒了一碗茉莉花茶。 茉莉花特有的香氣氤氳在周身,謝吉祥深吸口氣,緊繃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趙瑞道:“不論是誰動的手,他們都太看不起仵作,也看不起邢大人的師門。” “他們以為殺一人便可讓他們閉嘴,卻想不到,刑名一途并非一個人的路,”趙瑞淺淺抿了一口茶,“正義和堅持,公正和堅守,是每一個刑名人的信仰?!?/br> “哪怕自己泯滅,他們也不會讓死者的冤屈無處申訴?!?/br> 趙瑞低頭看向謝吉祥:“邢大人今日有案子,一會兒便能到。” “你所想要的一切,邢大人都會告訴你?!?/br> 謝吉祥的眼眶驀地紅了。 邢大人的師弟死了,可他卻依舊留存了當(dāng)年的驗尸格目,明知道這可能引來殺身之禍,這么多年過去,他依舊沒有銷毀。 這是作為一個仵作的 底線。 兩人說了幾句,喝了半碗茶,邢九年才匆匆趕到。 他可能也沒想到,趙瑞會突然要重啟當(dāng)年這個案子,進了后衙的時候還有些回不過神。 不過,當(dāng)他看到趙瑞和謝吉祥如出一轍的堅定眼神,也不由熱血沸騰起來。 他垂著三角眼,輕聲問:“你們真要查?” 謝吉祥抬頭望著他,目光里有著前所未有的篤定。 “查,自然是要查的,”謝吉祥頓了頓,繼續(xù)說,“邢大人多謝你兩年來保存下珍貴的證據(jù)?!?/br> 邢九年抬頭看她一眼,見她如此篤定,忍不住笑了:“你這丫頭脾氣真倔,跟你爹一樣。” 謝吉祥聽到這話,也跟著笑了:“那是自然的?!?/br> 邢九年等趙和澤出去關(guān)上房門,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驗尸格目雖然不能存下來,但當(dāng)年的細(xì)節(jié)卻都在我腦袋里,只要我還活著,它就永遠(yuǎn)不會消失。” 當(dāng)年這個案子,所有的資料和證據(jù)全部失蹤,趙瑞很清楚,這一次的對手在暗處,他們在明處,這個案子不好查。 但不好查,不意味著不能查。 他很明白,即便不能給真兇定案,卻無論如何都要給謝淵亭翻案,忠臣清官,不能含冤而死。 趙瑞很清醒,他也知道謝吉祥不是沖動之人,便直接道:“當(dāng)年謝大人含冤而死,死后被人污蔑,我們要做的,只是給他翻案,只要能證明謝大人沒有殺害兩名死者的時間和動機,便好說了?!?/br> 趙瑞如此說著,偏過頭去看謝吉祥:“如此,可否?” 謝吉祥對真正的兇手怨恨嗎?她自然是怨恨的,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這個人搜出來,然后對他千刀萬剮,讓他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可現(xiàn)在的她還不能。 她不能拖累趙瑞,也不能拖累白圖和邢九年,之前趙瑞同她說得很清楚,給父親翻案是陛下的旨意,他們只要按著陛下的旨意而為便是。 甚至,她心里更明白的是,即便單純給父親翻案都難上加難,沒有證據(jù)、線索,沒有跟當(dāng)年案件相關(guān)的一切,這個案子最后可以辦到什么地步,誰都不知。 現(xiàn)在的他們,唯有努力一途。 謝吉祥對趙瑞點點頭,面容沉靜,神態(tài)平和,在這一瞬間,她似乎就跟過 往不同。 她似乎真的成長起來,成為一名真正的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