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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看到鮮血,腦袋嗡的一震。抽出紙巾,手忙腳亂的按住洛棋笙的傷口。 他見不得血,每每這種鮮紅的血,都會令到他回想起過去的恐懼。 洛棋笙見他面色愈發(fā)蒼白,反握住這人的手:“沒事的,你不要緊張?!?/br> 隔壁桌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撥開圍觀人群擠過來,不以為然的瞟了眼洛棋笙的傷口:“呵呵,沒什么大礙。說吧,要多少錢?!?/br> 邢白萱畫著濃妝,眼神飄忽,一看就是醉多了。 她剛剛和男人吵架,隨手砸了碗碟,根本沒顧得有沒有砸到人。 “沒什么大礙?”程湛氣得渾身發(fā)抖,“是差點砸死人?!?/br> “砸死人又怎么樣?!毙习纵鏈惖匠陶棵媲?,身上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不過,若是砸死了你,倒是挺可惜了??上Я诉@張漂亮的臉蛋。” “哐當!”又是一聲驚響。 “你!” 邢白萱哪想到這個看著臉色發(fā)白,病怏怏的男人居然還了她一碟子。 要不是被人往后一拽,搞不好她就要破相了。 程湛陰翳的看她:“砸傷了么?說吧,要多少錢。” 邢白萱的酒清醒了:“……” 剛剛和她吵架的左銳鋒把邢白萱拉到身邊。 男人身形彪悍,穿了件單薄的T恤,兩條手臂露在外面,上面布滿紋身,張牙舞爪的,那張臉就不怎么好惹。 左銳鋒一見到程湛,瞇了瞇眼睛,似乎有些詫異。 這抹詫異迅速消失,不過仍是被洛棋笙捕捉到。 左銳鋒把手機遞給程湛,上面顯示他微信的二維碼:“去醫(yī)院,還是去警局。” “阿湛。”洛棋笙拉了下程湛,示意他掃描。 程湛加完左銳鋒的好友,還想說什么,看到洛棋笙朝他暗暗搖了搖頭。 左銳鋒有意無意的多看了兩眼程湛,在微信上cao作轉賬。 手機上收到一條新的消息。 左銳鋒:【10000.00】 程湛毫不猶豫的點了接受,緊跟著就把人刪了。 左銳鋒半拖半拉把邢白萱帶出飯館。 邢白萱的尖叫聲遠遠傳開:“姓左的,你松手!” “我不認識你!” “我不想認識你!” “你放開我!” 普瓦加當?shù)刂挥幸患裔t(yī)院。 程湛把洛棋笙按在座椅上,他一個人奔進奔出,又是掛號,又是排隊拿藥。 洛棋笙的傷口不深,但是裂的口子有點長,里面還殘留了點碎瓷渣。 醫(yī)生處理傷口的時候,準備幫他局部麻醉,洛棋笙不以為意:“用不著,直接挑就好?!?/br> 手術時間不長,半小時左右。 洛棋笙硬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眼睜睜的盯著那幾把冰冷的剪刀,鑷子,手術刀在自己的傷口上進進出出。 醫(yī)生腦門的汗珠都比他多。 程湛等在手術室外面,瞪著手術室的大門發(fā)愣。 到醫(yī)院的時候,洛棋笙右小臂的襯衫紅了一大片,那些粘稠的血水洇在程湛的掌中。 明明失血的是洛棋笙,程湛的臉色卻比他蒼白多。 那些血像跗了骨一樣,滋養(yǎng)著在他記憶深處的恐懼。 程湛扶著墻,大喘著氣。 洛棋笙從手術室出來,程湛看到他手臂上纏了厚厚的紗布,再是瞧不見血跡。自己懸了半天的心才好像放下來。 洛棋笙伸手,把人攬到自己的胸前。 程湛貼在這人的懷中,聽到耳邊沙啞的嗓音。 “學長,你是在擔心我嗎?” 程湛只覺得自己心跳快要貼上這人的心跳。 這聲音不是從耳蝸里進的,而是從他的心底直接鉆出來的。 良久,程湛心虛道:“不是,我只是在履行一個合格乙方的義務?!?/br> 洛棋笙:“……” —— 回到民宿,程湛洗完澡,抱著電腦,在床上看裴洲發(fā)過來的文件。 順便和林衍發(fā)消息。 木木:【你爸最近去盛哲了?!?/br> 閑人程:【程聞濯呢?一個月總裁?】 木木:【聽說被他媽狠訓了一頓,最近在閉門反思。】 程湛禁不住笑出來,程聞濯會反思,還不如母豬會上樹。 木木:【天轉冷了。普瓦加應該更冷,你暖寶寶帶夠了嗎?】 閑人程:【這里還好,沙漠地帶,白天不冷,晚上房間有空調。】 林衍截了一張圖發(fā)過來,是普瓦加的天氣預報。接下來兩天是一條垂直下降的氣溫曲線。 木木:【不夠的話,我快遞過來。】 閑人程:【夠夠夠,我?guī)Я硕畮灼!?/br> “砰!” 隔壁突然一聲悶響。 程湛手機都被震掉了,他迅速從床上跳起來,沖到隔壁,拍門。 過了好一會兒,洛棋笙磨磨蹭蹭的拉開門。 “有事?” 洛棋笙草草的裹了件浴袍,還能看到里面留著的沐浴露泡沫。 程湛見他好端端的,而自己慌亂的樣子反倒顯得古怪。 “沒事?!背陶繎艘痪?,轉身要走。 洛棋笙拽住他的手臂:“既然來了,幫個忙吧。” 程湛:“??” 洛棋笙正在洗澡,受傷的手不能沾水,一只手擰不了毛巾。一不小心就把掛在墻上的化妝鏡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