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宮家可比程家更狠，明確表示只會投自己有利益的事，程家要死，那就自己去死好了，宮家絕不會拿錢去填一個無底洞。

    程聞濯在公司捅的那么大個簍子，資金回不了，工廠無法開工，上家壓著款子，還欠了銀行一大筆貸款。

    這個窟窿，根本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填平的。

    程北山被宮家奚落得無地自容，出了門，人還是懵的，這才沒留意到紅綠燈，被助動車帶倒了。

    程湛拉開椅子，在床邊悠悠然坐下：“想要救公司？現(xiàn)在只有引入外援資金了。找人融資，不過這樣的話，你的股份可就要賣出去了，當(dāng)然你可以找一家關(guān)系靠譜的一點(diǎn)。

    看看有誰愿意當(dāng)這個冤大頭，另外盧茲卡的金礦，起碼也是一個籌碼，至少不會讓你的公司賣的這么難看。”

    “融資？你這是在哄我？這種時候，誰肯入股盛哲，連宮家都不肯出這個錢?！?/br>
    程湛輕笑：“沒有么？程先生，燕市、江城，你不是有很多的關(guān)系的嗎？盛哲怎么說，也是一家大公司，拆股拍賣，總會有人愿意接手的吧?！?/br>
    “不可能！”程北山臉色漲紅，厲聲喝道，“盛哲絕對不會拆股?！?/br>
    程湛呼了口氣，瞥一眼程北山被石膏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右腳：“盛哲還欠奈加百分之三十的尾款沒有付。到底要不要融資？程先生，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br>
    ……

    走出醫(yī)院大門，程湛站在傍晚的霞光下，足足伸了個懶腰。

    “慫恿他拆股的時候，我以為我多少會有點(diǎn)心痛，畢竟盛哲是我一手撐起來的，沒想過有一天會眼睜睜得看它賣掉?！?/br>
    洛棋笙從后面走上來：“你的錢夠不夠？我在國外還有一部分資產(chǎn)。”

    程湛望向遠(yuǎn)處的天空，笑容融在暖紅色的余暉里：“我從進(jìn)盛哲的第一天起，就在攢錢了?！?/br>
    “程家欠我，欠母親的，我總得要回來的?！?/br>
    第70章

    在寵物店接了沙布列，到家后，程湛剛一拉開寵物袋的拉鏈，沙布列迫不及待的從里面跳出來，踩著驕傲的貓步，在兩人面前來來回回的走了幾步，展示自己的新造型。

    寵物店的小jiejie幫它洗了澡，剪了毛，還給它戴了一只大紅色的小領(lǐng)結(jié)，說是過年的時候要美美的。

    程湛戳了戳沙布列的領(lǐng)結(jié)：“我家喵真漂亮?！?/br>
    沙布列蹭蹭程湛的手掌：“喵喵?！?/br>
    “鏟屎官英明?！?/br>
    程湛把貓塞給洛棋笙：“我去做飯。你別跟進(jìn)來，影響我做飯?！?/br>
    洛棋笙抱著貓，一臉呆滯。

    “喵……”

    沙布列歪著腦袋瞧他。

    “土豪被鏟屎官討厭了？”

    之前有一次，程湛在廚房里做飯，洛棋笙擠進(jìn)去幫忙，然后幫著幫著，就幫出問題了。洛棋笙心滿意足，程湛炒的一鍋菜糊掉了。

    那天后，程湛就警告他，沒事不準(zhǔn)進(jìn)廚房，尤其是在他做飯時間。

    洛棋笙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逗貓。和沈明朔發(fā)著消息。

    洛：【放假，你一般有什么安排？】

    沈明朔：【嘿嘿，和阿湛啊？出去度假啊？找個游客不多的海島，或者去滑雪?？此矚g什么了。】

    洛：【他最近的心思都在盛哲上面，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去玩?！?/br>
    沈明朔：【師弟，你行不行啊，你這么大一個活人杵在他面前，還比不上一家快倒閉的公司。】

    洛：【……你說的對，我去他面前晃晃?！?/br>
    沈明朔：【這才對，我也想去晃晃?！?/br>
    沈明朔：【嗯，某人面前?！?/br>
    沈明朔：【對了，我年后去江城?！?/br>
    沈明朔：【這么快去晃了？不回我了？】

    沈明朔：【友盡！】

    洛棋笙把貓和手機(jī)往沙發(fā)上一扔，沈明朔的消息還在一條條的刷進(jìn)來，可惜沒人搭理他。

    “哐當(dāng)！”

    洛棋笙還沒走到廚房門口，聽見里面?zhèn)鞒鲆坏谰揄憽?/br>
    程湛切牛排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刀刃在手指上劃了一下。

    洛棋笙疾步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在水龍頭下把血水沖掉：“怎么這么不小心？”

    程湛的手被洛棋笙抓著，看著他低著頭，細(xì)致的把創(chuàng)可貼繞到自己的手指上。

    那份緊張，心疼，完完全全的表露在這人的臉上。

    程湛心頭一暖：“小棋子，陪我回一趟牧綏吧?！?/br>
    洛棋笙愣愣的抬起頭，腦中是沈明朔的碎碎念，海島，滑雪，無人的，度假……

    怎么就突然成了偏遠(yuǎn)山鎮(zhèn)？？

    于是，洛棋笙說：“好?！?/br>
    ——

    牧綏是陶蓁的家，當(dāng)年陶蓁就是從這里考入燕大，然后在學(xué)校里遇見了程北山。

    年假的第五天，程湛買了從江城到牧綏的高鐵票。

    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是返程的高峰，出城的人反而少了很多，整一節(jié)一等座的車廂里坐了十幾個人，大部分的座位都空著。

    從江城到牧綏的高鐵，一共三個多小時。

    兩旁景色從繁忙的城市漸漸的轉(zhuǎn)變成郁郁蔥蔥的鄉(xiāng)村，

    程湛靠窗坐著，目光有些遲鈍，洛棋笙坐在他邊上：“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是的，很久沒有?！背陶奎c(diǎn)點(diǎn)頭，“兩年前，我出差路過附近，來過一次，之后，就再沒有來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