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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錯不怪景幟,江白晝一直都清楚。 是他一意孤行,是他一時忍不住釀成的后果。 他臉色一沉,將肩上傷口微微捂住,往后退了些躲避他哥的視線:“沒什么,是我的錯?!?/br> 由于離市醫(yī)院不遠,兩人也顧不上說其他話,兩眼一閉一睜就好像到醫(yī)院了。車停在車位上,江夜聲原本要跟著上去守著,但江白晝拒絕了,說:“景幟今天跟我一塊住,你不用來了?!?/br> 江夜聲:“?” 行,他嘴角一癟,內(nèi)心只想翻一個大大的白眼。追上手了,就不要哥哥了,迫不及待趕他出去呢。臨走前他沒閑著,把一些注意事項都告訴了景幟,這才開著車回家去了。 這家人來去匆匆,景幟之前跟他住院時就頗有這樣的感慨。 大抵是因為身在高位,萬事都需要親力親為,所以一家人都忙的很。但景幟又后知后覺的想起一件事,他們一家人都是政治中人,擱古代那就是皇帝皇后皇子公主的地位了,回到家卻跟尋常百姓沒區(qū)別,也是在自己面前演的? 景幟咳嗽了一下,不懷好意的問道:“之前我去你家,是不是你提前告訴哥哥嫂子還有父母要低調(diào)行事,不能說出那些其他稱呼吧?” 掉了馬,江白晝才知道這下麻煩大了。 景幟不好糊弄,他們關(guān)系恢復(fù)了,沒想到對方第一件事就是理清楚這些思緒。他尷尬的別看臉,干脆裝一個啞巴。 身邊人開始不說話了,景幟切了一聲,剛才的那一點憐惜之情全部吞進了肚子里。他沉默寡言的推開了原先的房門,里面的擺設(shè)都清了個干凈。景幟這才意識到,只有自己在他身邊,江白晝的飲食起居好像才帶了點煙火氣。 往常那床頭柜會放著一部手機一部ipad,還有兩根一米五的數(shù)據(jù)線。零零碎碎的占滿了床頭柜,又是水果又是零食。這個病房還有一處是電視機,景幟先前還喜歡打開遙控器看一看,現(xiàn)在他剛進去,電視機的插頭都被人拔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了背后而已。 窗戶那里依舊放著一盆花,但好像有點蔫了,沒人灑水。 景幟還在住院的時候他的床周圍總歸不太干凈,總是有碎碎的瓜子殼,往往他掃完后閑著沒事干又去抓一點瓜子吃?,F(xiàn)在那個病床上的被子枕頭都疊的跟豆腐塊似的,病房又干凈了許多,但什么東西都沒有,干凈的好像第二天就要走似的。 這大概也是江白晝的風格,對方留不下什么東西,也不希望自己的床鋪雜亂無章。 在宿舍里也一樣,他的書桌每次都很干凈。而且江白晝的字跡也工整,他能寫一筆流利的行體連筆字,但通常在作業(yè)還有正事上都寫的是正楷。好像他這個人一樣,永遠干凈的不染一絲纖塵。 看著景幟在望著有些不一樣的病房,江白晝走過去想將那被子重新放下來,但景幟哪敢讓他做這樣的事情,連忙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攔住了對方的手。景幟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嬉皮笑臉,看著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道:“我來吧,你快去自己床上坐著。” 江白晝啞口無言,嗯了一聲只好重新坐了下來。 剛才傷口出血了,景幟沒敢大意,叫了護士給他拆下紗布再上點藥才好。兩人耽誤了太多時間,等洗漱完畢重新睡上床,景幟才摸到自己手機,毫不意外的又有許多消息蹦出來。 第一條就是陸僑的消息。 景幟想了起來,今天自己本來就是在善后,結(jié)果都沒回宿舍,對方肯定要擔心。他緩慢的伸出手機打字,三言兩語糊弄過去:“我跟江白晝有點事情,他傷口剛才復(fù)發(fā)了,我把他送回醫(yī)院明早再回校。” 這次陸僑不發(fā)其他話,就發(fā)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包,連多余的一個字都沒有。 景幟切了一聲,也懶得搭理對方說別的,便低下頭去玩手機。但他專注的弄自己的事情,江白晝覺得自己備受冷落,總是想出聲去吸引對方注意力。 其實男alpha別扭起來也可愛的緊。 景幟本來在玩手機,忽然聽見江白晝說:“你覺得我那時候,帥嗎?” “???”他玩手機的指尖一頓,畫面停留在剛刷進論壇的一刻,江白晝又吞咽下了才繼續(xù)說道,“在白鷺山上,把對方全部壓制住的時候?!?/br> 帥啊,帥呆了,他當時都被那信息素壓制的想要對方撫摸了。 但這話景幟不能說,他就想逗一逗江白晝,然后憋笑著說:“還……可以吧。” 果然江白晝聽見他遲疑就不太高興了,悶悶不樂的問道:“什么叫還可以?” 強者的世界,只能是非常強!從來沒有還可以的說法!江白晝家里以前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星球穩(wěn)定以前戰(zhàn)爭連綿不斷,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將軍風范。江白晝不滿意這個答案,又作勢要下床到他這里來逼問,一字一句的說:“到底好不好?” 對方還真急了,十分不滿意。 其實景幟也只是想逗一逗他,沒真要取笑,然后認真的點了下頭:“你那時候真的很帥,我知道?!?/br> 這話終于讓江白晝滿意了,他躺在床上沉思了一番,決定明天給景幟弄些禮物。他沒追過人,再加上此時受傷不宜四處走動也放下了那些心思。江白晝又想起什么,撩開衣服看了一眼,然后沉默道:“小景,等我好了以后,你能陪我去鍛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