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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潭西略微側(cè)過身,但是被他這樣箍著也翻不過去,看不到邢修弋。 “你有跟父母提過我嗎?”他問。 “有啊。”邢修弋道:“經(jīng)常?!?/br> “他們有覺得很奇怪嗎?你一直在提一個男人。” 邢修弋失笑:“他們倆比你想象的要遲鈍很多,我爸是干政,治工作的,一板一眼習慣了,還曾經(jīng)想把Cola訓練成一只軍犬,后來被我媽攔下了。他這種人,咱倆就算是在他跟前膩膩歪歪他都不一定能看出來,只會覺得倆大男人還天天你推我我碰你的幼不幼稚?!?/br> 謝潭西被他的形容逗笑了。 “西西。”邢修弋親親他被自己咬紅的肩頭。 “嗯?”謝潭西打了個哈欠。 邢修弋低聲笑:“沒事,叫你一聲,睡吧。” 次日中午下了戲,邢修弋的父母到了,給他帶了自己在家做好的飯菜,上海離金華也不算太遠,放在保溫桶里還是熱的。 邢家父母很大方,給自己兒子帶了飯,還在外面餐廳給演員和工作人員定了一車的飯菜,因為邢修弋經(jīng)常提到謝潭西的緣故,席美媛對他很有印象,飯也是夫妻倆自己做的,跟邢修弋的待遇一樣。 “去年那會兒忙,前幾天得了空才把你的《委托書》看了,演得真是好?!毙显胶吞@地笑著。 謝潭西受寵若驚:“謝謝叔叔。” 席美媛覺得邢原山跟小輩說話就很容易出現(xiàn)領導視察工作并且訓話的感覺,把他大腿拍了一下,自己接過話茬:“你叔叔就愛看這種正劇,老早以前邢修弋還演偶像劇的時候他在家就天天嘮叨?!?/br> 謝潭西差不多能想象邢原山在家看著狗血言情劇,扼腕嘆息自家兒子怎么會去演這種毫無營養(yǎng)價值的電視劇的樣子。 他笑了兩聲:“大部分演員,都是從言情劇過來的,我也是?!?/br> 邢修弋給他夾了幾根茄子:“我其實就演了一部偶像劇,《何以家為》以后我又拍了兩部電影,但是基本上都撲了,可能霍去病那個角色實在不好超越吧,有段時間就沒戲拍,余歡就說先演個偶像劇吧,得把熱度穩(wěn)住。其實她當時也很累,天天要跑東跑西給我接洽好的劇本。那個偶像劇播出去的時候,我正在拍《說唐》,還在片場的時候,我爸一個電話過來叫我滾回家看看自己拍得到底是什么玩意兒?!?/br> 謝潭西有點想笑,又笑不出來,這種經(jīng)歷他也有,如今事業(yè)順風順水,都是那個時候累死累活賺來的,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自己那個時候的日子,只想嘆息,但是關于邢修弋,他卻是隱隱的心疼。 邢修弋出道的作品《何以家為》到現(xiàn)在為止都是中國電影史上的經(jīng)典作品之一,大家對他期許頗高,而經(jīng)過兩部電影的高開低走之后,大家也不免要想,邢修弋是不是只是個花架子,他當年或許只是運氣好才會去演霍去病。 他想象不到那個時候去演偶像劇時的邢修弋心里是什么樣的滋味,但是為了紅,又不得不去做。 他們下午還要拍戲,邢家父母沒在片場多待,帶著轉(zhuǎn)了一圈,邢原山又開著車回上海去了。 謝潭西記得邢修弋那部偶像劇,那年邢修弋二十五歲,謝潭西才剛大二,他那個時候?qū)τ谶@種言情劇已經(jīng)不感冒了,要說邢修弋有哪部作品是謝潭西沒看過的,那應該就只有那部電視劇了吧。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細算起來其實正好十年,謝潭西不欲多想,畢竟那個時候他都沒有參與過邢修弋的生活。 回到片場的時候,道具組正在準備新的場景,在書房,幾個工作人員合伙抬著一個書架往里面擺,還有些拿著書卷往書架上放。 謝潭西悄聲問他:“那些書里面都會有字么?” 邢修弋搖搖頭:“不知道,后面拍不到的可能沒有,但是前面幾列要入鏡的肯定需要有字?!?/br> 謝潭西點點頭:“開拍還得一會兒吧,咱倆去翻翻看?!?/br> 邢修弋一笑,應了:“走。” 謝潭西隨手抽了一本書出來,封面上是繁體字,他大概認了一下,應該是一本《賈誼傳》。 他們背后那個書架的另一半人聲嘈雜,是工人們在搬道具,謝潭西和邢修弋在這邊對著一本賈宜傳辨別繁體字,不亦樂乎。 “咱倆晚上出去吃飯吧?”謝潭西翻了幾頁看不進去了,文言文,也不甚能看懂,他用胳膊戳了戳邢修弋。 “行啊?!毙闲捱凰f到心坎兒里,他早都想出去吃一頓飯了:“想吃什么?” 謝潭西想了想:“我有點想吃日料……但是我感覺還是你做的好吃,吃個別的吧,咱們殺青回家你給我做好不好?” 邢修弋睨他一眼:“拿什么換?” 謝潭西撇嘴:“之前還是請我吃,怎么在一起之后越來越摳門啦?” 邢修弋失笑:“快說,拿什么換?親兄弟還明算賬,夫妻倆也得講究你來我往?!?/br> 謝潭西覺得他說的都是歪理,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來:“要不……就你那天看的條漫上的動作?” 邢修弋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他以前看同人產(chǎn)出還怪不好意思,想避著謝潭西,自從被他發(fā)現(xiàn)那一次的ABO文之后邢修弋也懶得管了,有時還要拉著謝潭西一起看。 “說好了啊……”邢修弋笑著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那想想吧,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