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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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說它便不懂何為知音了? 玄鳥重傷之際本可以逃回靈界,但它回到了九華山。維系著它和雷音長老之間的契約,直到靈力耗盡而消失。 它選擇了同生共死。 樂韶歌上前輕輕觸摸玄鳥卵,為它吟唱度亡歌。 然而手指觸上鳥卵,面色已不由一變。 ——是留聲。 ——玄鳥以卵為留音石,記下了雷音長老的遺言。 樂韶歌指尖凝靈,開啟留聲。 “樂魔奪舍,爭斗日久,魂識將滅……”留音聲聲回響在耳畔,卻是雷音長老在神魂漸漸被磨滅的過程中說給一個(gè)名叫“頌觴”的人的獨(dú)語。 大司典的猜測不錯(cuò)。 ——樂清和沒有死,他奪舍歸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補(bǔ)完…… 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我努力了一整天一共寫了4000字,其中兩千還要補(bǔ)今晚的更新[允悲][允悲][允悲] 入v一次更9000什么的太不人道了!我這種手殘作者光是日更三千就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怎么可能攢夠9000字! 真是完全不知愛護(hù)弱??! 總之,本文本周四入v,入v慣例更新9000字。還請大家繼續(xù)支持。 撒花~~ 第22章 樂韶歌腳步沉重的走出先賢堂。 大司典依舊等在門外。 “如何?” “玄鳥已故——雷音長老確實(shí)已被樂清和奪舍。”樂韶歌道, “樂清和回來了?!?/br> 大司典淡青色的眼睛微微一顫,悲傷一閃而過,“師父找了他這么多年,誰知他到底沒能逃過……”她直視著樂韶歌, “今夜我將獨(dú)自悼亡, 有什么事你便在此說完吧。” 樂韶歌便問, “師祖可知‘頌觴’是何人?” “不知?!贝笏镜涞? “你從何處聽得?” “雷音長老的遺言中。” 大司典垂眸沉思片刻, “……人界有‘商’之一朝, 據(jù)傳是玄鳥后裔。頌商其名, 或許是長老私下對玄鳥的稱呼吧?!?/br> 頌觴, 頌商。便如她喚青鸞為“青羽”, 是一種親昵稱呼嗎? 確實(shí)如此……若換她身陷此情此景之中, 也唯有將遺言托付給青羽吧。 ——原來他們的共命鳥,也將會是他們唯一的送葬人。 ——這或許也是玄鳥不肯獨(dú)自離開的緣由之一吧。 樂韶歌又抬手摸了摸衣上繡鳥。青鸞已從悲傷里恢復(fù)過來, 卻也難得的屈尊準(zhǔn)她摸了一摸。只不知是傲慢還是撒嬌的“哼”了一聲,聊以挽尊。 “還有一事。”樂韶歌又對大司典道, “若我遭遇不測, 還請師祖將弦歌祠的開啟秘法告知阿羽和舞霓——告訴他們,我在此地給他們留了東西?!?/br> 大司典似是沒料到她會這么說,淡青色的眸子再次掃到她身上,“……你要戰(zhàn)?” “是?!睒飞馗璧?,“我要戰(zhàn)。” 若她避戰(zhàn),如何對得起獨(dú)自在荒郊野外和體內(nèi)樂魔奮戰(zhàn)至死的雷音長老?如何對得起在弦歌祠內(nèi)孤守至最后一刻的玄鳥? 大司典道,“可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 “?師祖不是要去悼亡嗎?” 大司典淡青色的眸子眨了眨,看上去相當(dāng)誠懇,“悼亡并不是只有一種方式, ”她拿手比了比,“砍仇人一刀,也是一種很有誠意的悼亡?!?/br> 樂韶歌失笑,她忽就覺得沒那么悲壯了。 “是,確實(shí)還有一事,想請師祖幫忙。” 數(shù)十條光芒如流星般從弦歌祠中飛出,跨過漆黑暗夜,同時(shí)向著香音秘境各大門派送出悼亡信與誅魔令。 “九歌門雷音長老辭世?!?/br> “樂魔樂清和現(xiàn)身九華山?!?/br> 五百年前,琉璃凈海與九歌門共同討伐樂清和。秘境內(nèi)一切修士聞聲而動(dòng),便以此法互傳音訊,最終戮力同心將樂清和逼得無路可逃。那一戰(zhàn),參與圍剿樂清和的修士死傷無數(shù)。樂清和伏誅之后,天下樂修門派最后一次共同放出流星訊,那是香音秘境有史以來最盛大的悼亡。 如今的九歌門大約已再無當(dāng)年號召力。而曾親眼得見當(dāng)年誅魔之悲壯的人,如今也已不知還剩幾人存活。 流星訊所代表的含義,天下門派未必還都留有記憶。 但雷音長老該有此禮送葬。 而樂清和,也必定記得流星光芒。 樂韶歌站在弦歌祠前,目送流星遠(yuǎn)去。 不多時(shí),西方有慈悲佛印直沖天際,經(jīng)久不滅——琉璃凈海做出了回應(yīng)。 而后如棋子墜地般,大大小小的門派先后做出回應(yīng),或粗或細(xì)的霓色光柱亮起在黑夜籠罩的大地上。 最后水云間也做出了回應(yīng)。 大司典站在樂韶歌的身邊,“……倒是都挺積極?!?/br> 樂韶歌一笑——所有這些回應(yīng),怕只有琉璃凈海當(dāng)真。然而琉璃凈海分身乏術(shù),最多也就派得出一位檀主相助。至于其余的門派,大概都只是聲援吧。 她傳信只說樂清和現(xiàn)身,卻并未求救,主旨也是希望他們善自警戒,順便幫她造勢給樂清和看而已。 指望旁人前來救援,短時(shí)間內(nèi)是不切實(shí)際的。 “外門弟子都已安置好了嗎?”她傳音詢問青鸞。 “命令已傳下去了,剩下只看講經(jīng)閣那幫音癡有多無能吧?!?/br> 樂韶歌:…… “還是再催促一遍吧?!?/br> 天亮?xí)r,九華山已近乎一座空城,所有金丹以下修士都被安置避難——他們縱然留下,也只會被樂魔擾魂連累樂韶歌去救,不如提前躲好。 講經(jīng)閣、禮儀院和弦歌祠中幾個(gè)無需避難的尊長忙碌一夜,則已都被樂韶歌安排去歇息了。 她獨(dú)自一人在八佾堂里輪值。 八佾堂中有師祖所制路觀圖,開啟陣法后,可從路觀圖上俯瞰九華山上一切細(xì)節(jié)。 樂韶歌細(xì)搜了幾個(gè)可供藏身的角落,卻并未尋出樂清和的蹤跡,倒是找到幾個(gè)誤被困在山上的凡人。 傍晚時(shí),講經(jīng)閣前來換值。 樂韶歌睡不著,便獨(dú)自前往映雪臺。 映雪臺下冷泉是九華山靈脈泉眼,可緩解疲憊,補(bǔ)充靈力。 樂韶歌掬冷泉洗了把臉,散開頭發(fā)重新挽了個(gè)發(fā)髻。而后坐在臺上運(yùn)行真氣,閉目養(yǎng)神。 ——人生真是變幻無常啊,她想。她自以為提前看過劇本,為對抗太幽城的武力而令弟子們提前cao練《大武》,誰知命運(yùn)先派了個(gè)樂魔來試煉她。先前準(zhǔn)備悉數(shù)無用武之地不說,其規(guī)格怕還比太幽城主更高。 ……向誰說理去? 真氣運(yùn)行一周天,將要入定時(shí),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樂韶歌并沒有回頭。從容運(yùn)行完畢,才睜開眼睛。 身后的人果然一直等她自己醒來。 泉水如鏡。 “師姐?!笔前⒂鸬穆曇?。 樂韶歌起身,回過頭去。青鸞自衣上探身出來,樂韶歌垂眸溫柔的輕撫它的脖頸,令它回去。 青鸞于是順從的縮了回去。 阿羽站在高崖前,皎潔水光映照在他身上,宛若雪映玉樹。那光影明滅搖曳時(shí),仿佛瑯然有聲。 他凝望著樂韶歌,抬步走了過來。崖壁上蘭露墜入泉水,噠的一聲,于是滿臺都是墜露之響。 他腳步踏著滿溢在水霧露水中的靈氣,每一步都恰到好處。那靈氣隨水波激蕩,聲如絲竹交響悅耳,水光繚亂如風(fēng)卷落花。 樂韶歌隨著那水光天韻輕抬起手,于是水光交織著靈氣化作白兔躍上她的手心,而后化蝶飛去。 她目光追著那蝴蝶望向高處,只見靈氣如漫天梅雪吹落,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落上她的發(fā)梢肩頭。 ——幾步之間,他便將已映雪臺上靈氣悉數(shù)化消了。 他走到樂韶歌的面前,專注的凝視著她。 依舊是雪巔映月一般皎潔美好的面容,只眉梢略略斜飛了些,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瞳已染上赤紅業(yè)火。 “師姐……”他捉了樂韶歌的手,貼上自己的心口。 頭上黑發(fā)已盡散開了,柔軟的撲了滿肩。衣衫松垮的系著,露出大半胸膛。胸前垂著半片碧玉夔紋玨。許是此間寒氣的緣故,那胸口是冷的。 樂韶歌道,“不是讓你避難去嗎,你為何會在此處?” “我放心不下你,滿心想的都是你,故而過來幫你。” “……你的眼睛?” “入魔而已。”他閉上眼眸,“放心,我還是清醒的,絕對不會傷害你。” 他俯身前來親吻她,樂韶歌抬手抵住,詢問,“舞霓呢?不是讓你保護(hù)舞霓嗎?” 他眼中便流露出狠戾的殺氣來,“為什么要提他?只有我們兩個(gè)人不好嗎?” “……不太好。” “我把他殺了,他太礙眼了?!彼麅礆埖男χ嗉t的雙目中卻似是凝起水汽,宛若血淚將落一般,“你會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