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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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溫舒宜眼角的目光瞥見一抹玄色身影朝著這邊大步走來,她眼神一暗,眼眶微紅,身上的鋒芒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憐。 “大舅母,你說這些話難道就不怕遭天譴么?容貌是父母所賜,不是本宮能決定的,本宮問心無愧,從未蓄意勾.引過誰,大舅母一口咬定本宮是狐妖轉(zhuǎn)世,莫不是宮外的傳言與大舅母也有關(guān)系?!” 溫舒宜言罷,抬眼望向了幾步開外的帝王,提著裙擺走了上去,直接撲入帝王懷中,“皇上,妾身不是妖精?!?/br> 聽著美人“嚶嚶嚶”的低泣,帝王冷酷陰郁的臉上煞氣甚重,但無人知道的是,他內(nèi)心卻是搖曳蕩漾起了層層粉色波瀾。 仿佛是他終于能夠派上用場了。 這就對了。 寵妃就要有寵妃的樣子,不矯揉造作,不心機城府,如何能叫寵妃。 此前,溫舒宜太過乖巧懂事,從不僭越,褚彥總覺得她不曾真正信任自己。 此時此刻,帝王內(nèi)心的某種需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在外人看來,大周帝王冷硬無情,當(dāng)初他還是親王世子時,他上面還有一位兄長,后來那位兄長突然暴斃,而先帝亦是死的蹊蹺,雖然旁人不敢妄言,但褚彥在世人眼中,便是一個陰騭無情、狠絕殺戮之人。 誰又能想到,帝王他實則很急切的想要寵溺一位妃嬪。 “顧氏,你好大的膽子!”褚彥低喝。 他還記得,當(dāng)初顧氏妄圖將嬌嬌引薦給承恩伯那個老.色.胚,一思及此,褚彥更是沒了仁慈帝王心。 誰碰了他的人,那就該死。 顧氏早已嚇的兩股顫顫,她沒料到皇上會在這個時辰過來,更是沒有來到溫舒宜故意給她使絆子。 顧氏跪地磕頭,“皇上!皇上吶,臣婦也是一時救女心切,況且……況且臣婦所言皆是屬實,皇上不信可以去查,京中還有男子為了淑媛娘娘投河自盡的!臣婦所言句句皆屬實?。 ?/br> 顧氏想趁此機會,妄圖讓皇上知道溫舒宜的真面目。 娶妻當(dāng)娶賢,后宮的女子也應(yīng)如此! 狐貍精只會迷惑人心,掏空了男子! 這話是顧氏的肺腑之言,她痛恨陸常山的多情,更是厭惡極了后宅的賤人們,還有……陸瑤! 溫舒宜是陸瑤的女兒,她當(dāng)然憎恨至極。 壓抑了數(shù)年的情緒如同迸發(fā)而出的火山巖漿,顧氏認(rèn)為,一代明君不可能被狐貍精給勾了魂,“皇上,您可是大周帝王!如何能被狐媚子勾了魂?!臣婦懇請皇上派人去宮外細查!” 自己的女兒不好過,她也不會放過溫舒宜! 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溫舒宜身子一抖,似是嚇到了,揪著帝王衣襟,喃喃說,“皇上,原來大舅母這樣討厭妾身,也難怪當(dāng)初大舅母處處給妾身為難,妾身長的好看,難道這也有錯?” 她還是在賭。 賭皇上就好這一口。 以前看戲文里,妖妃也是這么演的。 讓溫舒宜沒有想到的是,帝王不僅喜歡她這副蓄意勾搭他的模樣,簡直是喜歡慘了。 然,天子的威嚴(yán)與風(fēng)度時刻都在,帝王表面上,還是冷硬如凜冬白雪,稍稍安撫了美人一句,“你沒錯,錯的是別人?!?/br> 溫舒宜懸著的心總算安穩(wěn)了。 她此前名聲的確不好,皇上真要是派人出宮調(diào)查,指不定能查出一籮筐的愛慕者。 就在顧氏不可置信的錯愕時,帝王低喝,“來人!顧氏目目無尊卑,妖言惑眾,仗責(zé)三十!” 轟—— 顧氏所堅守的信念仿佛頃刻間崩塌了。 怎會如此? 為甚天底下的男子都喜歡狐媚子?! 京城那些男人如此,陸常山如此,皇上竟然也是如此! 三十棍下去,別說是婦人了,就是年富力強的男子也支撐不住。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命婦被賞仗責(zé),可見皇上是當(dāng)真動怒了,且并不顧及榮國公府的顏面了。 這一頓打,非但是打了顧氏的尊嚴(yán),也打了榮國公府的臉面。 皇上當(dāng)初是顧及已故帝師,才給了國公府幾分薄面。 可一旦皇上不再顧及,榮國公府便什么也不是了,顧氏的三十仗責(zé)就是給榮國公府的警告。 **** 溫舒宜不敢保證,皇上將顧氏的話聽進去了多少。 顧氏行刑后,褚彥沒有離開,看似臉色陰沉。溫舒宜親手泡了花茶,又給帝王摘了幾朵芙蓉花,很有無事獻殷勤的嫌疑,“皇上,這花今年開的極好,妾身想送這花給您?!?/br> 芙蓉花又稱拒霜花,在坊間被當(dāng)做是男女定.情的愛情花。 美人突然而至的“告白”,讓帝王陰郁的心頭好受了不少。 溫舒宜大約能摸透一些皇上的心思,遂,繼續(xù)拍馬屁,“皇上,妾身運氣好,繼承了娘親的美貌,但妾身從未故意接近過任何男子,妾身活到今日,唯一主動接近的男子只有皇上一人,并且從今往后,妾身心里眼里也只有皇上一人?!?/br> 情話聽多的人,偶爾會當(dāng)真。 褚彥面無表情的飲茶,仿佛只有這樣才能不動聲色的掩飾內(nèi)心慌亂。 他竟然……接不上話了。 而此時,溫舒宜親眼瞧見帝王頭頂飄起了無數(shù)粉紅泡泡,她好奇心使然,端起另一只杯盞,照了一下她自己。 這一照,她愣是嚇了一跳,只見她的眉心也冒了粉色泡泡。 溫舒宜,“……” **** 顧氏是被抬回榮國公府的。 陸常山與她早已夫妻情盡,非但沒有安撫,反而指著顧氏一番大罵,“你這個敗家的娘們!現(xiàn)在滿意了?全城皆知咱們國公府惹怒了皇上,你想讓我把臉丟盡了才滿意是吧?!” 顧氏皮開rou裂,無法為自己辯駁,只能趴在軟榻上,屈辱痛哭,當(dāng)日就起了高熱,一病不起。 **** 夜幕降臨,西北風(fēng)如刀子般,刮的人臉生疼。 麒麟衛(wèi)今晚皆是便衣行動。 傅生身上穿了一件狐裘斗篷,整張臉都被藏在篷帽里,唯有一雙桃花眼此刻就顯得格外晶亮。 溫澤以前只覺傅生這人喜歡仗勢欺人,行事全看心情,但今晚莫名憐惜他,道:“今晚太遲了,你回去休息,我替你輪崗。” 打小就喜歡的男子就在自己身邊,而且如果沒有出現(xiàn)幻覺的話,阿澤正在關(guān)心自己。 可傅生脊梁骨都僵住了。 當(dāng)了二十五年的男人,可能并不太適應(yīng)被人“呵護”,“不必,我早就習(xí)慣了。” 傅大人他態(tài)度清冷。 溫澤不便強行將他拉走,他從袖中取出一包熱乎乎的蔥油餅,“阿生,看來……你任到重遠。多吃些,養(yǎng)好身子再說?!?/br> 傅生,“……”阿澤的意思,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么? 傅生陰陽怪氣道:“阿澤若是積極配合,我也無需讓多費心神?!?/br> 這下輪到溫澤僵住了。 這廝想讓他如何配合? 洗干凈躺平,然后任他所為么? 男子的清俊的臉染上淡淡的紅,好在夜色之下,被完美掩蓋了。 兩人干瞪了幾眼,各懷心事。 溫澤在想著,他要如何不失體面,又讓雙方都滿意的揭穿傅生。 而另一邊,傅生則在百般思量,阿澤這幾日將他“摧殘”的太慘,他很想“報復(fù)”。他又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辦好一切,且讓阿澤懷疑,卻又抓不住自己的把柄? 傅生的惡趣味涌了上來,他突然很想看到阿澤羞澀難耐,又只能半推半就的畫面…… 兩人正各懷鬼胎,一道黑色身影從晉王府角門隱現(xiàn),但對方動作極快,似是對晉王府周邊的地形十分了解。 麒麟衛(wèi)是暗中盯梢,并不能打草驚蛇,故此緩了半拍才隨后跟上。 傅生抓著障刀跳下屋頂,溫澤隨后跟上,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傅生身后。 不多時,黑衣男子再無蹤跡可尋,溫澤剛止步,就看見傅生跺了跺腳,“可惡!竟是跟丟了!” “大人,眼下如何是好?”一麒麟衛(wèi)上前,問道。 傅生盯著遠處的黑色視野,沉默片刻,揮手,“罷了,今日到此為止,派幾個身手厲害的徹夜守在晉王府大門外,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皇上只是讓盯著晉王府,且不得干涉晉王做什么。故此,這大晚上的,傅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是!大人!”麒麟衛(wèi)應(yīng)下。 傅生要回府,溫澤無聲相送。 等到了伯府大門外,傅生終于耐不住,側(cè)過身道:“阿澤,若不你今晚留下?”他非要跟著自己,那便讓他跟吧。 溫澤知道這是激將法,但他沒有欺負(fù)弱小的興趣,“你眼下不方便,等過幾天。” 言罷,那個一慣一本正經(jīng),如蘭花儒雅的男子,忽的勾唇壞壞一笑。 獨留傅生一人在寒風(fēng)中凌亂。 他這次是真的攤上大事了啊! **** 掖庭。 陸詩雨提著一盞破舊燈籠,在事先約定的地方等了許久。 終于,她等到了一直想要見到的人。 陸詩雨沒想到晉王會親自露面,她內(nèi)心一陣狂喜,看來晉王還是在意她的,畢竟他們曾經(jīng)當(dāng)了數(shù)年兄妹。 “王爺,你怎么才來?”陸詩雨一慣脾氣大,受不得怠慢。 晉王走上前,冰涼的微光下,他神情無溫,“說吧,你要見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