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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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加堅信蘇苒之已經(jīng)修煉到返璞歸真的境界,開口說:“在下被困此處三百余年,深知成仙飛升已是一種奢望,剛才的問題蘇道友無需放在心里?!?/br> 雖然方沽酒很想修成真仙、白日飛升。 但剛剛那個關(guān)于修道的問題蘇苒之沒有回答他,他也很識趣的不做糾纏。 畢竟,每個人修的道是不一樣的,天問長所追求的是‘無欲無求、便是長生’之道。 他的問題也在這個范疇之內(nèi)。 而蘇苒之很顯然修行的不是此道,那么她無法回答困擾了方沽酒三百多年的問題也在情理之中。 方沽酒知道,機緣這種事情,得看命。 命里無時莫強求。 蘇苒之眼看著誤會更深,決定坦誠相待,說出實情。 她說:“前輩,其實晚輩身上不過有幾個小伎倆,當不得前輩如此禮遇……” 方沽酒一心急,身上就開始掉土渣渣。 蘇苒之見他好像很想說話的樣子,就停下來,示意他先說。 方沽酒迫不及待的開了口:“道友何必謙虛?” 他原本脾性就挺暴的,不然當年也不會在得知十六戶人家消失的時候,三天內(nèi)連誅此山六十多只妖。 之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土地廟被人窺伺,也是直接怒喝出聲。 此刻,聽了蘇苒之說自己只有幾個小伎倆,方沽酒僅余一半泥塑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 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 他說:“此前我沒注意,剛剛才想起來,道友的隨身武器能刺進那龍骨中。三百年前,縱然是全盛時期的我,也無法傷那骨龍一分一毫。” 蘇苒之:“……那是卡進去的?!?/br> “蘇道友不必謙虛,骨龍雖然是妖物,但身上有龍氣纏繞,若非有強大修為,根本近不得他身?!?/br> 蘇苒之:“……”強大修為? 這下她不管怎么解釋說自己戰(zhàn)五渣,恐怕土地公都不會信了。 與此同時,一身玄衣的青年已經(jīng)加急趕路到山腳下。 秦無抬頭去看從半山腰開始逐漸加深的霧氣,微抬的下頜露出鋒利的線條,臉上表情一派冷肅。 官道上依然有馬車來來往往,卻沒人注意到這座荒山的‘特殊’。 想來未修行之人,應(yīng)當看不出山上妖氣彌漫的情況。 馬車里有官家子女看到這位衣襟全濕,好看到讓人臉紅心跳的青年,原本想讓車夫給他送一身蓑衣。 但卻又因為秦無周身生人勿近的氣場而開不了口。 只好撩開簾子多看幾眼。 秦無忽略了那些零零散散的視線,舉步上山。 他從來都不喜歡武器,只拿了一把油紙傘。 多年來的除妖經(jīng)驗告訴秦無,妖氣如此強橫,此山上定有大妖。 他上去后,若是跟那大妖打了照面,很可能會有一場惡戰(zhàn)。 但這又如何? 他的發(fā)妻還在上面。他沒有棄置不顧的道理。 更何況,下雨天苒苒什么都看不見,這叫他如何放心? 秦無上山的速度很快。 這些年來,他走過不少山川河谷,這種環(huán)境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比較消磨時間的是這霧氣。 秦無每走一段,都要站一會兒來分辨方向,然后再繼續(xù)走。 根據(jù)力堂弟子唐光的說法,苒苒一行人應(yīng)當是走的土地廟這條路上的山。 那他也就盡量往這條路上靠,運氣好說不定可以碰到小妻子。 再往上走,霧氣漸濃、雨勢漸大時,地上就出現(xiàn)了不少小水洼。 里面會不斷地探出墨玉色的尖嘴,噴出帶著沙石的水柱,打在秦無身上。 秦無皺了皺眉,心道,這些山中精怪是在阻止他上山? 他沒有用傘做抵擋,而是直接用身法躲避。 根據(jù)他的觀察,水洼中精怪的攻擊落在人身上不會造成實質(zhì)性傷害,最多就是皮rou被砸的痛。 越往上爬,水洼越多,精怪攻擊的水柱也越多。 秦無這下可以確定,精怪們就是阻攔他上山。 不上山,就不會遇到那大妖。 進一步說,精怪在阻止他送命。 秦無抱著這個猜測,并沒有對這些精怪出手。 當然,也不排除這些精怪在損耗他的靈力。 一路上,他靠著飄渺的身法,愣是沒被水柱打到過一下。 要是有內(nèi)門弟子在這里,定會非常震驚——居然真的有人可以把基礎(chǔ)步法修煉到這地步。 土地廟里。 蘇苒之對土地公的話不是沒有任何感觸的。 現(xiàn)在這情況,看似是方沽酒誤會自己是個大能…… 但方沽酒的眼力真的有這么差嗎? 他畢竟是三百年前天問長的掌門,又守護了這座荒山三百年。 毫不夸張地說,就算現(xiàn)在把方沽酒的名字說出去,他都是一位響當當?shù)拇笕宋铩?/br> 就連蘇苒之自己,都因為方沽酒的話,對她的能力懷疑了那么一秒鐘。 可現(xiàn)實又真真切切的告訴她,她是個戰(zhàn)五渣,她連靈力是什么、怎么吸收、怎么用都不知道。 ——雖然她很想踏入仙途,但現(xiàn)在她還沒開始修仙呢! 蘇苒之把修行先放在一邊,飛快的思考現(xiàn)在的情況。 以方沽酒前輩的脾氣,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不會主動送她下山。 因為他覺得自己是一位大佬。 當然,蘇苒之要是想出土地廟,方沽酒也不會攔著。 可關(guān)鍵是蘇苒之不知道該怎么出去。 畢竟,從外面看這土地廟只有半人高,她現(xiàn)在站在里面,卻感覺這就是一座正常的廟宇。 蘇苒之不了解這是什么神通,想不到破解之法。 況且,現(xiàn)在一出門可能就會把那骨龍吸引過來,還是土地廟比較安全。 既然一時半會兒出不去…… 蘇苒之索性閉目仔細端詳著那僅剩下的半塊土地公泥塑的神態(tài)變化。 她閉目所見的范圍本就是隨著心念而變大縮小。 此刻心念一動,她就等于貼近觀察這土地公泥塑一樣。 泥塑上細微的裂痕、眼角的紋路,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看,還真的被蘇苒之看出了一些門道。 之前她只見到土地泥塑‘瞪大眼睛’,像怒目金剛一般。 這會兒,蘇苒之很明顯分辨出這泥塑是單眼皮、小眼睛,看起來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爺爺。 蘇苒之一愣,剛剛泥像瞪眼睛的時候,她分明看到這是雙眼皮的。 她思緒快速運轉(zhuǎn),一句句整理自己得知的消息—— “方沽酒前輩三百年前是天問長掌門?!?/br> “根據(jù)唐照仙長所言,當初此山上十六戶人家一夜之間消失,是方沽酒前輩過來探查,并且三天除妖六十余只的。” 這就是說,三百年前,方沽酒前輩并不是此處的土地神。 所以這泥塑土地公不是他。 很可能是上一任被此村百姓供奉的土地公和土地婆! 那么也就能解釋為什么方沽酒一著急說話掉渣、瞪眼睛也掉渣了。 難怪他說自己被困此處三百余年。 原來,他不是受到供奉而應(yīng)運而生的土地公。 至于最開始那位土地公,蘇苒之想,很可能已經(jīng)跟他的妻子一起泯滅‘神性’。 蘇苒之記得自己‘上輩子’看過的資料中有寫過,土地神是最小的仙位。 他們一般沒多少法力,也不需要殺雞宰羊來供奉。 只需要供上一把每年最新收成的糧食就行。 還有就是,蓋房的人先來土地這里燒燒香,回去再蓋房子就不容易出問題。 因此,土地公很弱,一旦被大妖吞食,或者全村搬遷,無人供奉,就很容易‘消散神性’。 有些神性消散后,可能直接消散在天地間;有些會重入六道輪回,投胎為人。 蘇苒之想,前一任的土地公婆可能就是被骨龍給吞食、激散了。 后來方沽酒不知為何,代替土地公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