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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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十六更難過了,因為他小時候見父親經(jīng)常打母親,他恨極了,一口咬掉父親腦袋上的毛。 那會兒父親暴怒,說要咬死了他。 小小的狐十六當然怕,怕得要死。母親當時把他藏在洞里,就這么給他眨眨眼睛。 ——好孩子,別出聲,別怕,娘護著你。 可現(xiàn)在,是他娘最后一次護著他了。 狐十六的眼淚已經(jīng)浸濕了自己臉頰的毛,他終于咬咬牙,噴出一口血,主動斬斷血契。 素衣只感覺下腹一陣墜痛,她微微躬身,蘇苒之趕緊給她除去褲子。 沒有任何阻礙,妖胎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生’出來。 狐十六看著那滿床觸目驚心的血水,嗓子眼兒里發(fā)出悲痛到極致的吼聲。 其實那些大部分是狐十六的血,素衣這邊只覺得一身輕松。 狐十六的精血白費,身體一震虛弱,但他心里更難過,哀莫大于心死。 就在狐十六想要咬舌自盡的時候,秦無動手制止了他。 狐十六呲著牙:“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還管起我的死活?” 蘇苒之感覺這句話莫名的跟之前狐三一的話有點像,果然是一個狐貍洞出來的。 在力量比不過時,兇人都是這種語氣。 然而秦無管的不是他的死活,而是他死了,誰來為苒苒竭力保下的本該魂飛魄散的妖胎凝聚魂魄? 蘇苒之也不打算跟他糾纏,直接把功德包裹著的殘魂導入鳳釵。 此前在素衣生產(chǎn)的時候,蘇苒之就嘗試著用功德去包裹妖胎,以此來躲避天道的窺測。 蘇苒之想的是,之前她能用功德包裹鳳釵,讓李長老看不到里面的火靈之氣。 現(xiàn)在自然也想大膽的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護住妖胎的殘魂。 妖胎已經(jīng)自損了大半魂魄來護住素衣,就算業(yè)障繁多,一味的讓它魂飛魄散,是能一勞永逸。 但從感情上來說,這或許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蘇苒之當時還在心里禱告:“如今萬幸的是素衣沒事。讓狐十六受過懲罰后,再帶著殘魂收集功德,做好事,說不定能彌補殘魂之前的過錯?!?/br> 然而,這只是在為他的母親積累功德,修補魂魄。 狐十六業(yè)障累累,自然不可能這么容易還完。他必定得經(jīng)受地府十八層地獄的刑罰。 蘇苒之沒這么禱告過,也從來沒想著跟天道‘討價還價’。 她只是想嘗試一下,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蘇苒之幫的不是狐十六,而是妖胎。 妖胎何其無辜? 錯的是狐十六,它不應該為了狐十六,以魂飛魄散為代價贖罪的。 自盡三次尚未成功的狐十六看著蘇苒之蹲在自己面前,手里拿著一枚精致的鳳釵。 他說:“你倒是比那個男人好,知道來送我一程?!?/br> 反正就算秦無能阻止他現(xiàn)在自殺,也不可能阻止他一輩子。 蘇苒之把鳳釵貼在狐十六額頭,他動都沒動,眼睛里哭著哭著就帶了笑。 只要能解脫,他比什么都開心。 然而狐十六眼里的笑意還沒持續(xù)多久,徹底懵了。 他、他居然在鳳釵里感受到了濃郁的木靈之氣,還有母親的氣息!雖然只是殘魂! 蘇苒之說:“里面曾封存過一段槐木之精,養(yǎng)魂的。” 狐十六眼睛瞪的大大的,他脫口而出:“你、您,您是仙人!”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老鴇在外面等了許久,到底是不放心素衣。 她肯定是信得過兩位仙長的,但她還是擔心素衣生產(chǎn)會遇到困難,畢竟肚子那么大啊。 老鴇年紀大了,自己一輩子沒有孩子,便把畫舫里的姑娘們當親女兒看。 素衣尤其乖巧,她一直都很喜歡。 這會兒,老鴇壯著膽子走到門口,剛過來就聽到那擄走素衣的男人說‘您是仙人’。 老鴇震驚的捂住嘴巴。 仙人?! 蘇苒之被秦無的目光掃著,很是心虛,她剛要收回拿著鳳釵的手,鳳釵就被狐十六一口叼走。 “狐十六跪謝仙長?!彼斦婀蚍诘厣?,只是把鳳釵死死藏在懷里。 蘇苒之訕訕的看著秦無,秦無轉(zhuǎn)身出門。她咬咬牙,跟上去。 經(jīng)過老鴇時對她說:“收拾一下里面,素衣現(xiàn)在沒事了。那狐貍也不會傷人?!?/br> 作者有話要說:渡得了別人,渡不了自己。 苒苒:……我完了。 第57章 秦無走得不算快, 但也不慢。 等蘇苒之給老鴇交代完這兩句話,就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走完短短十幾米的過道,打算上樓梯。 蘇苒之趕緊快步追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的上樓, 漆黑狹窄的氛圍下, 木質(zhì)樓梯‘嘎吱嘎吱’作響。 在如何哄秦無開心這件事上, 蘇苒之無師自通。 畢竟是她先惹秦無生悶氣的, 必須得負責把人哄開心了。 蘇苒之拉了下秦無的袖子, 解釋:“消消氣, 我沒想著把鳳釵給他的?!?/br> 只是手邊沒有合適的封存妖胎殘魂的法器。 她以為秦無是因為鳳釵而生氣的。 畢竟那鳳釵是秦無第一次給她買的禮物,她珍惜著呢。 等到三日后狐貍洞的老祖宗來,手里應當會有滋養(yǎng)神魂的法器,到時候再把鳳釵換回來。 最后這句蘇苒之沒說出來, 秦無卻仿佛聽懂了,他頓住腳步, 轉(zhuǎn)過身。 樓梯間狹小擁擠, 蘇苒之當時剛好站在了拐角處, 秦無這么直接轉(zhuǎn)身, 恰恰就把她堵在了兩墻之間。 蘇苒之在其中躲閃、動彈不得。 她一直都知道秦無比自己高不少。 但兩人面對面, 離這么近, 她再往前一點點, 鼻尖都能抵到秦無的胸膛。她這才算真正感受到兩人的身高差。 分明是壓迫性十足的姿態(tài), 蘇苒之卻沒有絲毫不適。 畢竟兩人同床共枕大半年, 對彼此的氣息都十分熟悉。 安靜幾個呼吸之余,蘇苒之分辨出秦無的心跳得很快。她下意識的把拉著秦無袖口的手動作一變,轉(zhuǎn)為按在他的脈搏上。 ——依然跳得很快。 秦無沒有阻止,任由她有些冰涼的指尖在手腕上按來按去。 蘇苒之抬眸,里面滿是擔憂, 還有絲絲的愕然。 顯然是沒料到秦無為什么心跳這么快。 就算船體內(nèi)再怎么漆黑,兩個目力極好的人距離這么近,已經(jīng)足夠看清對方的每一根眼睫。 秦無與她對視,同時手腕微抬,一個錯手就把蘇苒之按在自己脈搏上的手捉住。 然后往前一拉。 蘇苒之哪里會防備秦無,兩人本來就距離很近,這會兒她直接撞進了秦無懷里。 秦無起初是想要抱住妻子的,但又怕嚇到她,手臂只是虛虛的攬在她后背。 “我是因為害怕,苒苒?!?/br> 生氣只是害怕過了頭的情緒產(chǎn)物。 蘇苒之對于天道如何懲罰施行邪術之人的了解,還是從秦無這里得知的。 她不知后果、異想天開的要護下妖胎,秦無卻被她的舉措嚇得不輕。 萬一天道覺得蘇苒之在與‘他’對著干,直接降下天罰。 那不僅妖胎要魂飛魄散,蘇苒之也別想討到好果子吃。 可在秦無察覺此事的時候,蘇苒之已經(jīng)閉目施術到了緊要關頭。 冒然打斷,遭殃的還是蘇苒之自己。 直到妖胎被產(chǎn)出,秦無看到苒苒平安無事,才打算去甲板上透透氣,緩和一下心情。 結果蘇苒之直接追了上來。 秦無自然因為她的舉動心情好了大半,這代表苒苒很在乎他。 秦無耳廓逐漸泛起淺緋色,嘴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說:“以后不能一個人貿(mào)然行動?!?/br> 再怎么說也要跟他商量一番。 這樣就算有天罰,大家也能一起擔。 蘇苒之原本不怎么習慣親密到這程度的接觸,就算對方是秦無,她渾身都是緊繃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