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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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套衣服當(dāng)初是跟妻子那件鵝黃色外裙一起做的,今兒苒苒說她要換裙裝,秦?zé)o便主動拿起了這套衣服。 秦?zé)o抬眸看向妻子,狹長的眼眸中有稍許不自在。 他問:“苒苒,如何?” 蘇苒之用行動回應(yīng)他,親吻著他的唇角,一雙清澈的眼睛里都是光。 “很好看?!?/br> 頓了頓,蘇苒之補(bǔ)充:“我很喜歡。” 秦?zé)o:“……” 他的耳垂逐漸有緋色蔓延,對于妻子的吻,他回應(yīng)的很是熟練。 但這樣直截了當(dāng)?shù)谋砻髯约旱南矚g,秦?zé)o心情還是很容易被調(diào)動起來。 兩人在房間里又折騰了一盞茶的功夫。 出門時已經(jīng)不能從臉色上看出絲毫端倪。 這次再在河岸邊行走,各家店鋪都在門口擺了一盆清澈的井水。 小二在門口招呼:“付錢得先過井水嘞,不然怎么沾染上的穢氣都不知道?!?/br> 附近茶樓說書先生已經(jīng)迅速的將此事編撰成評書,醒木一拍,難民營的事情脫口就來。 蘇苒之和秦?zé)o路過時聽了幾句,只感覺說書先生描述的繪聲繪色。 好想他親自在現(xiàn)場見到了所有場景一樣。 但細(xì)節(jié)卻一個都對不上,甚至里面還把‘蘇仙長’描述成了一個從天而降的老婆婆。 底下有百姓在叫嚷:“不對啊,聽說蘇仙長比較年輕啊?” 說書先生問:“您去了現(xiàn)場嗎?” “沒有?!?/br> “那您怎么知道仙長是一位年輕姑娘?” “聽人說的啊。” 說書先生振振有詞:“你既然是道聽途說,為何在此處反駁我的不對?我雖然未曾親眼所見,但我昨晚夢中見到了這一幕。我在此講述的是夢中場景,而非現(xiàn)實。” 那百姓趕緊道歉。 說書先生也沒細(xì)究,繼續(xù)講下來。 蘇苒之和秦?zé)o自然不知道后續(xù),他們?nèi)チ四羌揖起^,掌柜依然在招待客人。 但她昨日閉目看到的船艙底部的‘暗室’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雜物。 看來掌柜反應(yīng)很快,在感知到事情敗漏的時候,第一時間先把自己摘出去。 秦?zé)o說:“這時候再去問他什么事情,指定問不出來什么?!?/br> 蘇苒之喝完杯中的桂花釀,放下酒杯。 “咱們走吧?!?/br> 他們之所以過來,就是想看掌柜的到底逃沒逃。 酒館掌柜要是收拾細(xì)軟跑路,那肯定是知道不少東西的; 但他既然敢在此繼續(xù)開店,那就是真的有恃無恐。 或者說,他覺得自己清清白白。 可能只是偶爾順手幫人把穢氣轉(zhuǎn)移一番,并沒有摻和進(jìn)任何事。 這種人黑白通吃,無欲無求,可能連蘇苒之和秦?zé)o的存在都不知道,更別提什么曹子年了。 蘇苒之覺得,去茶樓聽先生編故事,都比在這里來得有趣。 酒館布局很文雅,進(jìn)出得挑開竹簾。 臨走前,蘇苒之回頭看了掌柜一眼,他完全沒注意這邊,依然垂眸看桌案上的書。 另一只手還在旁邊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專心的研究什么。 蘇苒之和秦?zé)o沒有想著報官。 那邊被抓過去的三個人很大可能會嚷嚷著咬出一些人,用不了他們報官,掌柜這邊就會被叫去問話。 但以現(xiàn)在的大安律例來算,掌柜這種沒有真正致人死亡的,連收監(jiān)候?qū)彽牧鞒潭紱]有。 最多就是留個供詞就放回來。 畢竟他沒要那些人的銀子,也并未從中獲利。 大安國律法講究‘人贓并獲’,酒館掌柜的罪只有在死后由城隍爺評判了。 時間趕巧,蘇苒之和秦?zé)o去了茶樓后,聽完下半段‘蘇婆婆施計讓穢氣現(xiàn)行’的評書。 蘇苒之全程面帶笑容。 對自己成了‘婆婆’并沒有任何不適,甚至還給了先生一些碎銀賞錢。 茶館生意可能不大景氣,說書先生見蘇苒之這些碎銀,都能折合成一百來文,在休息的空蕩,過來說:“先生、夫人,要不您隨便給由頭,我再來給您寫評書,明兒就寫好出來。賞錢您隨便看著給……” 秦?zé)o:“……?” 蘇苒之想了想,說:“好啊。” 說書先生大喜過望,但還是回頭看了下秦?zé)o,他不希望這位相貌姣好的夫妻因為自己而生了嫌隙。 秦?zé)o冷靜地放下茶杯,說:“夫人所言,皆是我意?!?/br> 說書先生笑著跟蘇苒之商量體裁和背景。 蘇苒之想了想,說:“以小狐貍和小松鼠為主角寫吧?!?/br> “啊?” “實在不行,加一只小老虎也成?!?/br> 先生:“……” 蘇苒之笑著說:“還有馬、龜?shù)龋瑒游锬S便加?!?/br> 她和秦?zé)o走出茶館,拿到帶著刀的少年俠客跟在后面。 他剛剛就坐在蘇苒之和秦?zé)o那一桌旁邊,這會兒很是不解。 他說:“仙長們,其實沒必要再給那說書先生錢的,他們就是看誰賞錢給的多,才下來這么說……其實啊,都是為了錢?!?/br> 蘇苒之道:“我喜歡……”他的文采。 話還沒說完,蘇苒之硬生生凹成了:“我喜歡動物之間單純的故事?!?/br> 帶著刀的俠客撓撓腦袋,硬生生感覺出了自己和仙長們的差距。 他想,原來仙長們都是這么修仙的嗎? 他回家后也試著跟娘親養(yǎng)的貓培養(yǎng)一下感情。說不定也就有了仙緣。 第二日,蘇苒之和秦?zé)o去了那家茶樓。 帶刀俠客自然是跟著他們倆去的,反正春南書院的考核還得等幾日,仙長又沒有嫌棄他,他就跟著了。 說書先生看到蘇苒之和秦?zé)o來了,他一顆心才放松下來。 其實啊,這種以動物為主題的評書,并沒有什么受眾。 如果不是蘇苒之給錢,說書先生一輩子都不會這么寫。 但他實在太窮了,沒辦法只能由有錢的客人點的主題來講。不然就很難維持生計。 在蘇苒之和秦?zé)o坐定后,說書先生醒木一拍,朗聲道:“今日,咱們來講講妖族之間的故事。” 底下一片喝彩:“妖!好!” 看著大家興奮的神色,說書先生抹了抹額頭不存在虛汗。 他心有些慌,臺下可有一些他的忠實聽眾,要是他這回講得不好,那些爺可能就不來了。 但天天來的那幾位老爺沒回只點兩文錢一壺茶,他一分賞錢都沒…… 迫于生計,沒辦法啊。 蘇苒之招呼著為說書先生收賞錢的小姑娘,在她手中托盤里放了一錠銀子。 這可是整整十兩白銀。 小姑娘眼睛都瞪大了,蘇苒之說:“這些都是給你們先生的,讓他別慌,好好講。” 作者有話要說:臺下要聽妖族故事的老爺們:……這講的是啥,動物世界? 第130章 “好久沒聽先生講過妖族之事了!” “之前都是狐妖與人相戀, 上回講述的那狐妖吸人精氣,到了最后關(guān)頭,衣裳脫了, 才發(fā)現(xiàn)‘郎君’居然是女兒身, 驚呆我了!” “還有這等事?” “先生快講, 我們等著呢!上回那個脫衣服的還沒講完!” 聽了大家議論, 說書先生腦門上的汗終于凝成水珠, 順著帶有溝壑的額頭緩緩流下。 現(xiàn)在時辰尚早, 陽光一寸寸爬過窗棱,在桌面上投下的雕花陰影暫時還沒爬到杯盞邊。 蘇苒之也看出來了,這會兒茶館里的客人,大都是常來聽說書的, 還記得他早幾年沒收尾的故事。 那位帶刀的少俠今兒個就厚著臉皮坐在秦?zé)o旁邊。 蘇苒之想到一會兒能聽故事,心情很好, 抬手給少俠倒茶。 少俠臉色都漲紅了, 小聲說:“我從未見過像您一樣平易近人的仙長?!?/br> 蘇苒之無奈中帶著稍許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