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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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zé)o的手guntang的像是著了火,掌心出了細(xì)汗。 他伸手一帶,輕而易舉就把蘇苒之帶到了自己身上,緊接著雙手錮著她的腰。 蘇苒之額頭磕在秦?zé)o下巴上,臉完全埋進(jìn)他頸窩里。 她昂起頭,在秦?zé)o下巴上親了一下,道:“說正事呢。” 秦?zé)o在這方面害羞內(nèi)斂的緊,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仿佛打算就這個姿勢聽苒苒‘正事’是什么。 蘇苒之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著,果然談起了正事,說:“我最近隱隱感覺三昧真火在進(jìn)階,本來我心里還沒有章程。今兒個聽了梟火的話,突然意識到,進(jìn)階就該是六丁神火了。” 秦?zé)o低聲“嗯”,連帶著他胸腔都在震動,蘇苒之跟著晃了幾晃。 他繼續(xù)說:“說起六丁神火,田慎寧先生有次說書講過,天上那個煉丹的太上老君就在用六丁神火。” 但他不知這是田先生編撰的,還是他夢中所得。 “我也想到了這個?!碧K苒之雙手撐在他胸膛上,跟他對視,說:“三昧真火由觀灶神之火得來,那么六丁神火……我最近應(yīng)該去學(xué)著煉丹。” 說不定會從中得到啟發(fā)。 既然六丁神火是九味真火之下最強(qiáng)的神火,那么如果她在五月廿二之前能掌握六丁神火的雛形,參加蟠桃會時,也會更有底氣。 只剩下兩個月了,蘇苒之想。 第192章 蘇苒之疲憊極了, 四十九日的不休不眠、勞心勞力,僅僅靠半個白日的休息來緩解是完全不夠的。 適才洗個澡、吃個晚飯,跟梟火和敖慶說了些話, 身體復(fù)又乏了起來。 夜色稍霽, 像攏了層薄紗, 將微光連同白日里的喧囂吵鬧一并罩了進(jìn)去, 只剩下一派靜謐。 春風(fēng)也放輕了步伐, 柔柔地拂過大地。 這種天氣很適合休息, 蘇苒之偏頭打了個哈欠,她很困,但這會兒趴在秦?zé)o身上,又不想那么快睡去。 成親三年半, 她和秦?zé)o幾乎日日都守在一起,但卻鮮少能這么單純的依偎著。 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跋涉或者修煉, 談情說愛的機(jī)會甚少。 她探出手去摸秦?zé)o的眉眼, 指尖從他眉梢滑至耳鬢, 閉著眼睛都能想像出這人有多俊逸, 眉眼有多好看。 于是蘇苒之復(fù)將指腹落在他眼簾上, 秦?zé)o一眨眼, 眼睫就從她皮膚上掃過, 微微有點(diǎn)癢。 秦?zé)o并不制止她的動作, 只是將箍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 過了好半晌,啞聲道:“苒苒,火起來了?!?/br> 蘇苒之收回手,支起腦袋,微挑的眼尾里蘊(yùn)著笑, 她說:“是啊,火起來了?!?/br> 她聲音很輕,語氣偏正經(jīng)。但在秦?zé)o眼中,那笑容卻比成了精的狐貍還要勾人心魂。 秦?zé)o翻身將她壓在床板與自己之間,兩人鼻尖相抵,道:“……要不是家里還有客人。” 如此近的距離,蘇苒之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沖動與欲望。 一時間,熱血層層疊疊往腦門上涌,她的臉跟著燒了起來。 雖然說她是真做好了準(zhǔn)備,但‘心理準(zhǔn)備’和‘直面現(xiàn)實(shí)’到底還是兩碼事。 蘇苒之心中驀然浮現(xiàn)出一句話來——光說不練假把式。 秦?zé)o現(xiàn)在卻不想輕易放過她,指尖緩慢的挑開她中衣帶子,粗礪的指腹順著褻衣往上。 蘇苒之皮膚跟著顫栗,她微微抬頭,咬住秦?zé)o的唇,分開時含糊地說:“明日送他們走。” 這句話讓秦?zé)o全身上下火燒的更旺,他掐著苒苒的腰,閉上眼無比投入的加深這個親吻。 蘇苒之呼吸都有些困難,但她沒推開秦?zé)o,而是抱著他的背,反客為主的索取。 不同于以往的溫柔和淺嘗輒止,這回的兩人都有點(diǎn)瘋。 以前他們身處迷局之中,不知危險(xiǎn),更無畏懼,總覺得來日方長,只要有對方在身邊陪伴,完全可以不在乎那些情人之間的纏綿。 但現(xiàn)在,隨著吻的不斷深入,蘇苒之愈發(fā)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想要徹底擁有他,是想要抵死纏綿。 漸近丑時,兩人瘋夠了,終于偃旗息鼓,重新并排躺著。 蘇苒之枕著秦?zé)o的胳膊,秦?zé)o指尖糾纏著她的發(fā)絲。 雖然還是沒做到最后一步,但兩人都感覺有那么一點(diǎn)不一樣了。 秦?zé)o不再時時刻刻用‘發(fā)乎情、止乎禮’來限制自己,他們是夫妻,他完全可以大膽些,再大膽些。 他手指張開,苒苒的發(fā)絲就柔順的從指尖滑落,卻又跟她的笑一樣,落在手心里癢癢的,勾人。 蘇苒之已經(jīng)睡著,她腳尖抵著秦?zé)o小腿,這是他們從未有過的親昵。 秦?zé)o目光從微微打開了一條縫的窗戶望出去,看到皓月重新懸于高空,驅(qū)散了那一層薄霧,銀白的月光落在屋內(nèi)地板上,像一層碎銀,好看極了。 月光照亮可宋一行人的前路,一位經(jīng)常出遠(yuǎn)門的弟子說:“翻過這座山,再走個小半日,就到天問長了?!?/br> 他們四人歷時接近五十日,終于橫穿長川府,渡過淮明府,到了天問長地界內(nèi)。 但距離天問長主山,還有一段距離。 師姐弟四人放棄繞路,選擇翻山而過。 他們連夜爬山,終于在丑時爬到了山頂。 夜晚上山容易,只要悶頭往上爬,避開蛇蟲鳥獸,一般不擔(dān)心一腳踩空,更不擔(dān)心看到兩側(cè)深不見底的懸崖絕壁會心慌。 可宋極目望去,夜色里能看到遠(yuǎn)處有黑漆漆的山影。 她笑了起來:“真的快到了,就在前面!” 長時間在外,風(fēng)餐露宿,四人身上都不怎么好聞,但這會兒誰也不嫌棄誰,留下一個人守夜,其余三個人扎堆睡了。 翌日清晨,天色微微亮,四人便揪著繩索下山。 “看樣子還得走一個多時辰,才能到天問長山腳下的集市?!?/br> “走,很快了!” “嗯!” 不同于嶺南影的避世,需要陣法才能入門,天問長則有種‘大隱隱于市’的風(fēng)貌。 再加上近年來有方沽酒這位半仙坐鎮(zhèn),氣運(yùn)興盛,慕名前來之人絡(luò)繹不絕。 一路上可宋等人不知道偶遇了多少遠(yuǎn)道而來,要來沾沾仙氣兒的百姓。 有四匹馬拉車的達(dá)官貴人,也有跟可宋等人一樣灰頭土臉的販夫走卒。 旁邊有人搭訕:“少俠、少俠,你們也要去天問長嗎?” 可宋笑著回答:“這條路只通天問長,我們自然要去那兒。” “哈哈,”搭訕的人一笑,“我想問的是諸位打算去鎮(zhèn)子上買酒,還是要去仙山問道?” “買酒?”可宋驚訝。 搭訕那人看著可宋神色,便知道他們一行是想去仙山的。 他指著自己腰間的葫蘆,說:“是啊,集市里有好酒。前些日子,陛下請?zhí)靻栭L的仙人前去論道,聽說仙人好酒,便將各地州府進(jìn)獻(xiàn)來的酒釀都拿與仙人細(xì)品。據(jù)說是長川府某個小鎮(zhèn)子上的釀酒拔得頭籌,最得仙人喜歡?!?/br> 小師弟回答:“居然還有這層故事!” 他們長富鎮(zhèn)的酒釀熱賣數(shù)月,傳聞皆是‘陛下好此酒’,五湖四海的商賈前來,也只是為了買陛下所愛之酒。 沒想到在天問長,他們居然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可宋問:“既然那酒是長川府的,閣下為何還要來天問長買?” 那人‘嘿嘿’一笑,“不是因?yàn)殚L川府遠(yuǎn)嘛,再說,仙人既然好酒,那么在他喝到長川府佳釀之前,定然喝得都是天問長的酒!現(xiàn)在天下皆傳陛下喜好長川府之酒,全都往長川府趕,想嘗嘗這酒的滋味。但依我看啊,那都是浮華表象!仙人從小喝到大的酒,一定在鎮(zhèn)子上售賣,我特意來沾沾仙人仙氣兒!” 背著行李的師弟自覺十分有理,道:“閣下已然看破表象,直入真諦。” “不過是點(diǎn)小聰明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跟著可宋出來的師弟們也都是健談的,很快跟路上的行腳商都混熟了。順帶也知曉了一些天問長近日狀況。 只有可宋怔神,心思早都飄遠(yuǎn)了。 一路上,她八歲前的記憶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她記得小時候,哥哥在村頭干活兒,寒冬臘月,又正逢過年,年紀(jì)小的孩子們都吵著吃糖人兒。原本三文一個的糖人在過年期間賣到了十文! 可宋也想吃,但她家里窮,她娘恨不得把一文錢掰碎了花,舍不得給她買。 只是哄著她說:“長大了給丫頭買,明年丫頭就長大了?!?/br> 這話可宋聽著耳熟,去年她娘好像也是這么說的。 后來,他哥出去忙活的時候,連著三天沒打酒,把剩下來的錢給她買了一個糖人兒回來。 方沽酒那會兒也才十五六歲,不比二十多歲的青壯年力氣大、火氣旺,常常要靠著濁酒來暖身子。不然真的太冷了,撐不住。 可宋吃了糖人后很開心,但當(dāng)她聽到哥哥工友說他為了給自己買糖人,省去了濁酒錢,這幾次做工都凍得打哆嗦后,又忍不住十分心疼。 從那以后,給方沽酒打酒的活計(jì)就落在了可宋身上。 她想到嶺南影門口突然熱鬧起來的長富鎮(zhèn),還有經(jīng)常無意識出門派打酒的自己,再聯(lián)系到過路人剛說的‘仙人好長川府某個鎮(zhèn)子出的酒釀’。 一時間,可宋心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那位被陛下邀請的仙人會不會就是她親哥哥?他會不會也是冥冥中感知到了什么,想要提醒她,才選擇了長富鎮(zhèn)的酒釀? 這個念頭一出,心酸和歡喜齊齊聚入可宋心里。 搞得她心田五味雜陳,居然對天問長生出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錯覺來。 “師姐?” 小師弟見她走神,趕緊拉了她一下,避開路上那個泥潭,可宋這才恍然驚醒,“快到了?” 這鎮(zhèn)子有天問長在側(cè),熱鬧程度更勝于長富鎮(zhèn),還沒進(jìn)去,可宋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人氣兒。 “快了,已經(jīng)能看到屋檐了?!?/br> 道路上行人越來越多,不好再扎堆侃大山。 三個師弟護(hù)在可宋周圍,省得有小偷小摸的靠近。 進(jìn)入集市,道路寬敞,地上雖不是全鋪了石板,但路基夯實(shí)平整,不至于坑坑洼洼的影響行走。 一個師弟湊近了對可宋說:“師姐,現(xiàn)在天色還早,咱們不如找個客棧梳洗打扮一番再去天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