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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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收筆的時候,書房內(nèi)再次傳來小孩子的笑聲。 在黃泉路口引這些孩子們下去的陰差大人則遙遙對著蘇苒之的方向躬身,然后等著這一批游魂過來。 旁邊一個陰差同伴匆匆?guī)е恢还硗刈?,看到他勾魂鎖纏在手腕間,沒有要動的意思,停下腳步,問他:“怎么了?消極怠工?” 剛給蘇苒之躬身完的陰差差點腳一滑摔下黃泉。 他解釋說:“這次京都來了真正的仙人,氣運大盛,游魂們再次投胎世間也隨即而定。不用我上勾魂鎖,他們下去后就能投胎了?!?/br> 陰差同伴愣住,等那一群一共二十八位游魂一起連著串下來,他看得更加目瞪口呆。 “這么小的孩子居然乖順無比,太罕見!” 帶領(lǐng)這群游魂的鬼差同樣震撼,吞了口不存在的口水,道:“是啊,要不咱們城隍爺怎么說來了仙人呢?” 要知道,城隍爺也算仙啊。 第200章 兩位陰差在帶領(lǐng)游魂往地府走的時候, 突然感受到一股溫和無害卻又不容小覷的力量,他們同時抬起頭往上看。 要知道,陰差們現(xiàn)在走的是黃泉路, 這里除了一條路和黃泉水外, 什么都沒有。 他們抬頭看, 自然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但就在這一片漆黑中, 他們看到一個微小的熒光, 帶著兩個陽氣滿滿的活人, 順利的避開黃泉路、黃泉水,徑直走到了陰陽兩界的間隙處—— 拴著勾魂鎖的鬼差下意識屏住不存在的呼吸,死死的盯著那微光。 他緊張極了,想, 誰這么大膽子,在鬼門關(guān)開的時候居然敢隨意用法訣。 這要是一個不甚, 直接走到黃泉里, 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直接死絕了!城隍爺出手都救不下! 他們陰差一次要緝拿超過十八只鬼的時候, 得用自身陰氣做橋梁, 將鬼門關(guān)打開一個縫隙, 引鬼魂進來。 為了防止生人誤入, 鬼差會暫時性封閉一小段路?;钊俗哌M去后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遇到‘鬼打墻’, 怎么都走不出去。 這時候, 只需要等陰差引渡完鬼魂,鬼打墻自然便解開。 可現(xiàn)在……帶著三十八位孩童魂魄的陰差才引渡過一半路程,‘鬼打墻’是萬萬關(guān)不得的。 不然這些游魂就不能被安然送去地府。 按理說,誤入鬼打墻的生人只需要歇息一兩個時辰,便能自行離開。 但對于不明情況的活人來說, 著實很嚇人。 試想,大晚上一個人走在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上,周圍陰氣森森,還怎么都出不去,心里一點都不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一般人就會想著各種法子來破鬼打墻。 陰差自己對那些用‘童子尿’‘童子血’等破陣的人也非常頭疼。 畢竟童子尿確實是破鬼打墻的關(guān)鍵。有時候陰差還來不及加固陣法,那些人破了陣后便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沖。別說,還真有橫沖直撞下了地府的。 生魂與死鬼狹路相逢,不少人當場就被嚇破膽。 最后還得勞煩修為高的陰差將其送回陽世間。 那些民間志怪傳說中的《陰曹地府》大概就是這些人傳出去的。 但這樣最多就是給陰差大人添一點工作量,于活人生命并無任何損傷。 還有一種情況讓陰差也束手無策。 那就是誤入‘陰差引渡游魂鬼打墻’路段的人是有真本事在身,修為甚至可能不比陰差低多少。他們破陣時會連那層陰差保護他們不下黃泉水的屏障一起破了…… 曾經(jīng)還真有高人破陣后誤入黃泉的事情出現(xiàn)。 現(xiàn)下,在這兩位陰差看來,那一點微光帶領(lǐng)著的兩個活人走得就是高人破陣路數(shù)。 引渡孩童的陰差面色凝重,嘴唇翕動:“這里距離地府還有三刻腳程,我來不及解除鬼打墻。” 旁邊同伴趕緊想法子,說:“你拿著我的勾魂鎖,帶著這只鬼,我回去找城隍大人,看看能不能在上面那兩人走下黃泉之前截住他們。” 不帶鬼魂的話,三刻的腳程對于陰差來說,只需要一盞茶的功夫便能飄過去。 現(xiàn)在只能祈禱那兩個破陣高人別在這會兒下黃泉了。 引渡孩童的陰差鄭重道謝:“多謝,兄弟?!?/br> “客氣什么,帶好我的勾魂鎖,那可是兄弟我的本命法寶?!?/br> “一定!” 可還不等那陰差出發(fā),他們倆便眼睜睜看著那微光帶著的兩個生人從陰陽間隙中走了出去。 陰差們頭頂黑漆漆一片,生人的氣息和那微光一同消失了。 兩位陰差面色呆滯。 引渡孩童的陰差抬頭良久,脖子都酸了,才重新站直,伸手扶了扶自己長帽子,語氣還是十分不敢置信:“出、出去了?” 同伴道:“這么輕松就避開了鬼門關(guān)?” 他倆對視一眼,硬生生從對方呆滯的‘死人眼’中讀出了震撼。 緩了良久,他們才憋出來一句話:“京都高人真多啊。” 古往今來,破了陰差鬼打墻后,誤入黃泉的高人幾乎是成功走出去高人的十倍。 沒想到今日他倆就看到了活的高人。 要知道,就算是陰差自己,也不一定能在陰陽間隙中輕松避開黃泉水、鬼門關(guān)。 而且那兩人還避開的如此輕松。 引渡游魂的陰差心想:“能做到這一步的,恐怕只有城隍大人吧。” 高人當真厲害。 蘇苒之對陰差看到的一切并不知曉。 她只是臨別前‘看’到張召掌柜回家的路途有些不好走,送燈籠為他照亮前路。 在燈籠驟然熄滅的時候,蘇苒之是有感知的。 她將山河圖收起來,說:“張先生歸途路遇之煞已破。” 那燈籠的帶領(lǐng)他走過了陰陽間隙,重回陽間時再也支撐不下去,燈油瞬間便燃盡了。 蘇苒之將她的感知一一詳細的說給秦?zé)o聽。 畢竟清氣和魔氣在天地誕生之初便共存,如今她將清氣效用講出,說不定會對秦?zé)o應(yīng)用魔氣有什么啟發(fā)。 他們倆初來乍到,第一日置辦的東西不算多。 燈油也只買了一盒,給燈籠底座灌滿后,剩下的只夠點一盞小燈。 油燈的光暈將坐在書案前的蘇苒之籠了一半進去。 秦?zé)o坐在黑暗中,凝神仔細聽苒苒講述。 這個過程類似于‘傳道’,秦?zé)o用上了一百二十分的認真。 燈光柔和了蘇苒之臉上的線條,她頭發(fā)半攏,眼瞳里映著燭光,纖細的脖頸被領(lǐng)口包裹的一絲不茍。 這畫面有些似曾相識。 秦?zé)o陷入一種類似于頓悟的境地。他思緒驟然飄遠,面前的苒苒跟某個時期的她逐漸重合。 在秦?zé)o眼中,他能看到數(shù)萬年前的苒苒坐在石桌前,給他講、講…… 秦?zé)o從苒苒的口型分辨,那是炎火訣。 他神色一怔。 這么簡單的法訣,苒苒居然講得如此詳細。他、他是學(xué)不懂嗎? 接下來的事情發(fā)展完全出乎秦?zé)o的意料,因為苒苒都將炎火訣掰開、揉碎了講,但畫面中的自己依然沒懂。 那在現(xiàn)在的他看來一聽就會的基礎(chǔ)法訣,對于當年的他來說,卻似乎尤為晦澀艱難。 秦?zé)o感知到當年自己的思緒——每個字單挑出來他都懂,連在一起后的意思他怎么都聽不明白。 就好像擁有魔氣的少年天生愚笨,什么都學(xué)不懂、做不好。 秦?zé)o能看到苒苒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講給他聽。 時間像水一樣淌走。 秦?zé)o數(shù)著天數(shù),從剛開始對數(shù)萬年前自己怎么都聽不懂的‘震驚’,到后來的‘恨鐵不成鋼’,再到最后,眼看著都過去幾年的時間,他還是沒學(xué)會一個普通的炎火訣。 秦?zé)o徹底麻木了。 他想,要是換到自己教,決計做不到像苒苒這么耐心。 大約幾十年過去,秦?zé)o看到當年的自己能用出炎火訣后,苒苒面上終于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一腔沉甸甸的愛意在秦?zé)o心頭激烈碰撞。 過了好半晌,秦?zé)o才回歸現(xiàn)實。他眼簾掀開,看向桌案后的苒苒,無言的感動和愛慕全壓在嗓子眼兒,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其實秦?zé)o早就做夢見到過苒苒教自己法訣,為自己煮茶。 但他沒想到數(shù)萬年前的自己居然那么的不開竅,一個炎火訣學(xué)幾十年。 蘇苒之看到秦?zé)o黑眸中翻涌的情緒,杏眸微微瞪圓,期待的看著他,等秦?zé)o說他的感悟。 但秦?zé)o什么都沒說,他薄唇緊抿,額發(fā)隨著他起身走近、復(fù)又彎腰的動作垂下來一縷,顯出一股落拓不羈來。 秦?zé)o就著彎腰的動作,抬眸深深看了蘇苒之一眼。 隨即他托著膝彎將苒苒抱起來,言簡意賅:“回房?!?/br> 蘇苒之:“???”這是哪門子感悟? 秦?zé)o說:“休息。” 回房后,兩人躺在被窩里,秦?zé)o將人攬在懷里,果然只是單純的休養(yǎng)生息。 時間還早,蘇苒之其實一點都不困,秦?zé)o像哄小孩一樣拍拍她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