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思的顧堯，蘇宜不知道他能不能跟自己心靈相通，猜到兇手是趙大成的手下。雖然蘇宜已經(jīng)從梅麗那得知兇手是陳子龍，但梅麗的話不能直接作為證據(jù)，她只能千方百計地引著顧堯往兇手方向走。

    想到追查方向的顧堯麻溜地收拾餐具：“蘇蘇，你先回家，我還有事要回警隊繼續(xù)忙?！?/br>
    說完直接送蘇宜到地鐵站便轉(zhuǎn)頭離開了。

    蘇宜：“......”

    顧堯，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她失寵了，顧堯最愛的只有工作，工作狂就不配談戀愛！

    顧堯急匆匆回到辦公室，老何便拿著文件迎上來，擠眉弄眼地問顧堯：“怎么這么快回來了？不多陪陪你那漂亮的小女友？”

    “警局太忙，先讓她回去了?！?/br>
    老何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顧堯：“人家女孩特地過來一趟，結(jié)果你帶著人女孩子去吃個食堂就算了，最后竟然還讓人家女孩一個人回家？顧堯啊顧堯，蘇宜究竟看上你啥了？你再這么作下去，女朋友就得跑啦，我可不想你這愛情剛開花還沒結(jié)果就凋謝了。”

    顧堯被老何說得愣住，他還真沒想得這么仔細，而且蘇宜也從沒抱怨他因為工作說走就走，他差點就忽略了女朋友是要哄的。他第一次談戀愛，還真摸不清女孩的心思，心里一時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蘇宜不是小氣的人。”

    老何搖搖頭：“嘖嘖嘖，你就死要面子吧，別偷偷回家跪榴蓮求原諒?！?/br>
    “好了，趙大成的案子有進展嗎？”

    “嗯，鑒證那邊驗出，磚頭上除了劉翠媛的血指印還有另外一個人的?！?/br>
    顧堯沉吟：“把今天抓回來的人都做一個指紋比對，重點放在跟趙大成有過接觸的人?！?/br>
    “行，我馬上去?！?/br>
    等老何火急火燎離開后，顧堯趕緊掏出手機，發(fā)微信關(guān)心蘇宜到家沒，結(jié)果盯著手機好幾分鐘都不見回復(fù)，機智地發(fā)了個兩百塊紅包過去。

    下一秒，紅包已領(lǐng)取。

    【蘇宜：對方拒絕跟你說話并拿了你的紅包】

    【顧堯：一定是我的紅包不夠誠意。】

    【轉(zhuǎn)賬：1000】

    【蘇宜：金主爸爸，你的小可愛上線了?！?/br>
    【顧堯：乖，到家告訴我?！?/br>
    【蘇宜：好的，爸爸?！?/br>
    安撫好家屬情緒的顧堯繼續(xù)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今天抓的人太多了，警局的人手幾乎不夠用。

    凌晨，刑警大隊依然燈火通明，全體人員在熬夜爆肝。

    “顧隊，有結(jié)果了，另一個指紋是趙大成的手下陳子龍的，而且在尸體上找到的皮膚組織跟陳子龍的DNA配對吻合?！?/br>
    老何拿著報告第一時間來跟顧堯報喜。

    顧堯快速瀏覽一遍：“好，陳子龍現(xiàn)在在哪？”

    “在審訊室，沉清在審問他關(guān)于販賣人口的事情。”

    顧堯帶著老何趕到審訊室，推開門便看到陳子龍在慢悠悠地撕著手皮，吊兒郎當(dāng)?shù)鼗卮鸪燎澹骸俺辆?，你再問一百遍都沒用，那些女孩全是趙大成拐的，我們就是打打下手，什么都不知道。”

    沉清被油鹽不進的陳子龍氣了一晚，看見顧堯進來，仿佛見到救星：“顧隊......”

    顧堯點點頭，拉開椅子坐下，不茍言笑的樣子給人莫名的壓力，然而陳子龍依然不見懼色。

    他懶散地打了個哈欠：“顧隊長，就算換了你來，我還是那句，不知道也不關(guān)我事?！?/br>
    顧堯豈會不知陳子龍在想什么，他只要咬死了不知道，把罪名全推到趙大成身上，那他最多是從犯，判個幾年就出來了。

    至于為何如此篤定，不過是仗著自己殺了趙大成，死無對證罷了。

    “嗤，陳子龍，你殺了趙大成，光是這條人命就夠你坐一輩子牢?！?/br>
    陳子龍大呼冤枉：“顧警官，趙大成是我老大啊，我怎么會殺了他？”

    “殺趙大成的兇器上有你的指紋，而且你的手皮脫落在趙大成的尸體上，就是你把趙大成殺害然后拋尸北江?！?/br>
    顧堯示意陳子龍撕落的手皮。

    順著顧堯的目光，陳子龍下意識合上脫皮的手掌，他的手常年干燥脫皮，是個老毛病了，那死皮就算不撕也會自然脫落，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手皮出賣了他。

    想是證據(jù)確鑿，陳子龍沒了嬉皮笑臉：“是，我承認(rèn)是我把趙大成拋尸北江，但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那天離開居民樓去買煙，回來的路上竟然看見一個大姐砸死了趙大成?！?/br>
    陳子龍捂著臉，痛苦地說：“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馬上報警的，但我不能報警，報警的話警察肯定查到我們拐賣婦女。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把趙大成的尸體處理掉，即使有人懷疑趙大成失蹤也不會特地為了他報警。我想應(yīng)該是這個時候留下證據(jù)，我真的沒有殺人，是那位大姐殺的。而且我早就跟趙大成說了，別干這種缺德事，會有報應(yīng)的?！?/br>
    若不是顧堯他們早就掌握證據(jù)，還真被陳子龍精湛的演技騙過，真信了他的話。

    老何重重地拍桌：“你還狡辯，還想把罪名推給別人，你當(dāng)我們法證是吃干飯的？趙大成死因是你用磚頭多次砸向他頭部造成的，而且只有成年男子的力氣才能把頭顱砸變形?！?/br>
    顧堯輕輕開口：“說吧，為什么這么恨趙大成，恨到用磚頭一次又一次砸他。”

    被老何說中，陳子龍僵住，他哭著開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早就跟趙大成說過我不想干了，當(dāng)初要不是缺錢，我也不會跟了趙大成做這種事，這拐賣人口害了多少個家庭，造了多少孽啊。可是趙大成威脅我，說如果我敢退出就弄死我老婆孩子，我只能忍氣吞聲地跟著他?！?/br>
    陳子龍擦擦眼淚，一副受害者的無奈模樣。

    “結(jié)果那天，我看見一個大姐砸倒了趙大成，我本來想上前救他的，但我后來想想，如果趙大成死了，那我豈不是自由了？于是見他要醒來，我一時慌亂便拿起磚頭多砸他幾下。顧隊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趙大成死了之后，我便想把拐賣來的婦女都放走，從此金盆洗手，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去工作，讓我老婆孩子都可以抬起頭來?！?/br>
    “我呸，說得這么動聽，你要是不愿意犯罪還能有人勉強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分贓不勻故意把趙大成殺了。”

    老何是個老刑警，什么人都見過，對方是人是鬼他一看就知道。

    陳子龍哭喊：“不是的，我是因為被趙大成脅迫犯罪才會一時沖動把他殺了。”

    顧堯聽完搖搖頭，嘲諷地笑了笑。

    “據(jù)警方線報，趙大成失蹤后，你主動跟買家聯(lián)系，準(zhǔn)備把拐賣的婦女賣給買家。如果不是被我們一鍋端了，想必你已經(jīng)接手趙大成的攤子繼續(xù)違法犯罪。由此可見，你是故意謀殺趙大成，并不是什么一時沖動，你也沒有任何改過自新的意愿，而你滿嘴謊言，不過是為了美化自己的罪行，博取同情罷了。陳子龍，不管是拐賣婦女還是故意殺人，你全都逃不掉。”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趙大成強jian了我老婆嗎？哈哈哈哈哈，我他媽老婆被人強jian了都不知道，還樂呵呵地幫人養(yǎng)野種。”

    砰的一聲，陳子龍雙手握拳砸在桌子上，額上青筋凸起，面目猙獰。

    “是啊，我早就想殺他很久了，是他該死。趙大成拐賣強jian婦女，作惡多端，他害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他早就該死了，我這是為民除害！你們這些狗屁警察應(yīng)該感謝我才對，不然憑你們，趙大成還不知要禍害多少女子，為什么還要為這樣的渣滓伸張正義？他配嗎？”

    “趙大成該不該死是法官說了算，輪不到你來仲裁，你殺人便是殺人，無需多找借口。而你口口聲聲說趙大成強jian你老婆，那你們強jian的那些婦女呢？強迫賣yin的那些婦女呢？不過是一報還一報?！?/br>
    因果輪回，惡有惡報。